“韓將軍這是怎麽了?!”

“韓束——”

譚維年淒厲大吼,撲上前想製止韓束,卻被對方大力掀到一邊。

他脆弱的脖頸露在眼前,韓束目露凶光,不假思索地便要咬上去!

這時,辛洛於混亂中以指化冰,將一截冰淩猛地刺入韓束的昏睡穴!

韓束身子一僵,和身壓倒在譚維年身上。

“多,多謝王爺搭救……”

譚維年驚魂不定,扶著重又昏迷的韓束,驚慌道:“他這到底是中了什麽邪術?”

辛洛上前掀起韓束的眼皮看了看,又檢查他手腳。

在韓束寬大的手背上,忽然看到一片暗淡的青綠色斑紋。

“是屍氣……”

“屍氣?”譚維年大驚,掀開韓束衣袖,果見成片的淡青色斑紋順著手臂血管蜿蜒而上。他一驚之下,猛然將韓束衣領扯開,隻見韓將軍健碩的胸膛上,也布滿了斑痕,而且越接近心髒,顏色就越深。

“這是何種屍氣?以前我從未見過!”

譚將軍是征戰沙場的人,早就見慣了生死,至於死屍,更是不計其數。

可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

“那是異族人的屍氣,非普通人族屍氣,所以顏色有些不同。”辛洛解釋,又看著韓束急促起伏的胸膛:“韓將軍明明沒死,為何身上會出現屍氣……”

這時,蠍女在一旁驚叫起來:“王爺,這屍氣我見過!與我弟弟身上的一樣!”

“真的?”眾人又是一驚。

蠍女上前,仔細看了看韓將軍的身體,還動手捏了捏:“確實與我弟弟身上的情況一樣。我記得我弟弟當初被族人救回來去,就陷入昏迷,後來醒來也發過狂,但是被族裏的長老用藥製住了。從那以後,他就經常昏睡,身上也長出了這許多的屍斑,越到後麵,身體就越糟糕,現在一天之內,幾乎都醒不過一兩個時辰了……”

說到這裏,蠍女呼吸有些哽咽,

隨後她跪向辛洛道:“王爺!這當中一定有陰謀,求王爺給我作主!”

辛洛點點頭,看向裴卿:“裴卿,你回頭先給蠍女的弟弟看一看吧。”

如今王韻被捉,辛洛便將將領召進城來,接管邊城;

同時派出探子,去追蹤莫日落一行人的蹤跡。

但是莫日落等人自恃有橋泱泱在手,出了城門就徑直往常息邊境奔,探子顧忌人質安全,沒敢暗中動手,最後竟失了他們的蹤跡。

譚維年在床前照料韓束。

韓束後來又短暫地清醒過一回,但依然不認得人。

無奈,隻得用藥將他再度弄暈。

睡夢中的韓束很不安穩,不由得地哆嗦著,卻汗如出漿。

譚維年親自拿了熱帕子擰幹,幫他細心擦拭。

看到他昏迷中仍是痛苦的神色,他當真是萬分憂心。

“韓兄,你我一別,已有年餘。沒想到今日重逢,竟是這樣的情況,你到底是為何……”

想到當初送他去西北時,邊亭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又想起兩人自幼青梅竹馬的交情,如今看到故友這番受苦,心裏不由得狠狠擰起。

門軸發出輕響,譚維年一驚,趕緊起身:“王爺。”

辛洛進來了,亦是滿臉倦色,雙眼布滿血絲。

“譚將軍,昨日你與韓將軍見麵,可有發現他異常?”

譚維年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回王爺,自我孤身入韓營,並未發現他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