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一行,從多隆營地出來,要了幾匹馬,去往下一個營地。
半路上,他們不時會碰上夜巡的士兵,但所有人一見到“太子殿下”本尊,都神色恭敬地單膝跪地行禮,也不敢上前盤問。
這一路,他們走得暢通無阻。
很快到了下一個營地。
這一次,他們依葫蘆畫瓢,先由索拉出麵,召來此營地最高將領“單獨議事”,隨後由裴卿和靈盈負責擊殺此將領。
裴卿的袖袋,簡直像個機器貓一樣,各種毒藥取之不盡,而且各有各的毒法;
而靈盈則是久負盛名的刺客,當對手用毒殺不死時,就由她出麵擊殺;
清醒過來後的秦泱負責把風,而橋泱泱則把控全局。
他們很快又做掉了一名大將,搜到了出征令。
索拉又讓副將出麵調集全軍,讓他們去打他們的死對頭。
如此反複幾次,很快,常息大營就開始內訌。
原本沉寂的荒原一片火光,人聲鼎沸,兵戈之聲頻起。
“狗咬狗開始了!”秦泱興奮地說道:“泱泱少俠你的計謀成功了!真是神機妙算!”
他還不知道橋泱泱的真名,隻聽裴卿喊她“泱泱”,便自作主張地這樣叫著。
他又感激她救了自己,在危難之時沒有拋棄自己,所以願意跟著他們一起冒險刺殺各營的將軍。
橋泱泱淡淡點頭:“主意雖是我出的,但這裏麵,索拉居功至偉。”
若不是索拉給她提供了各族勢力名單,她又如何能排布出這樣的計策?
索拉聽她誇讚自己,心情略微複雜:“你們救我清醒,我助你們脫困,大家不過各取所需而已。”
若沒有這位神醫的相助,他至今仍是一具行屍走肉,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哈努爾的炮灰。
就算在這次大戰中,他僥幸生存下來,但以後誰又能保證,哈努爾不會對他厭煩?
他不過是個替身,一顆隨時能替主人擋災、隨時能被舍棄的棋子,
而真正的哈努爾躲在安全地帶,看著他拚殺、擋劍,說不定以後還會再找個更合適的人來取代他。
到那時候,他還能活嗎?
肯定不能。
他的結局,隻會像當初他的家人一樣,被殺,被丟棄,死了都沒人知道。
但是,這一切,又是憑什麽?
他憑什麽要接受這樣的命運?
他恨,他怨,他要報仇,為他的父親,母親,還有姐姐和幼弟報仇!
所以,當橋泱泱遊說他時,他沒什麽猶豫,就答應下來了。
誠然,這樣做,會引起常息大軍的內亂,會讓他們吃敗仗,會讓常息王的南征大計功虧一簣。
但是,那又怎樣?
能養得出哈努爾這種大混蛋的人,那常息國王肯定是個老混蛋!
他們一家子都是混蛋!
這樣腐朽的混蛋王族,他為什麽要為他們賣命?他為什麽要為他們考慮?他們應該去死,通通去死!
索拉想到這裏,眼框又變得通紅!
然而這時,橋泱泱忽然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索拉,別激動了。”
“等這次戰爭結束,我會實現自己的承諾,送你風風光光地回常息。”
她的的語氣很淡,然而那落在肩頭的手掌也輕而軟,帶著一股奇怪的安撫人力的力量。
索拉被她一拍,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長姐,不由得心頭一酸。
他的長姐,也是這樣的性子,看著冷冷淡淡,其實外冷內熱……後來多隆來殺他時,長姐臨死前還替他擋了一刀……
想到這,索拉差點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