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當心!”

阿洛將她一撲,護著她就地打了個滾,兩人險險避開那火焰。

大火騰空而起,在沼澤地旁燒成一個圓形的火炬!

好在地裏比較濕,沒過多久,那火就自發地熄了。

“這是怎麽回事?”

阿洛驚魂未定,橋泱泱則一骨碌爬起來,走到那圓形的坑邊。

剛才,那火星就是掉到了這個坑裏,才突然燃燒起來的。

空氣中飄散著一縷刺鼻的氣味,橋泱泱俯下身,用手指探了探石坑的邊緣,一抹漆黑染在她的指尖。

“難道是石油?這底下莫非有一口天然油井?”

橋泱泱有點興奮。

目前這個時代,人們還處於落後的農耕社會,石油作為一種高密度能源,還沒有應用於民生和國防。倘若,她能將這個油田開采並加以利用……隨便想一想都好激動!

“石油?是這種黑色的水嗎?”阿洛臉上露出疑惑。

橋泱泱點頭:“有了這個,咱們以後耕地就不用牛了!”

“不用牛,那用什麽?”

“用機器!”

“石油可以燃燒,產生大量的熱,我們用熱驅動機器,讓機器幫我們耕田!”

“阿洛,你去幫我砍幾根粗點的竹子,做幾個竹筒,咱們先裝一點帶回去!”

阿洛點了點頭,立刻行動起來。雖然他並不懂黑水耕田的原理,但隻要橋泱泱說的話,他都信。

橋泱泱站起來,環視四周:“這個小島簡直是個寶庫啊~”

接下來,他倆烤熟了鹿肉,飽餐一頓,然後開始了在島上的探險。

之後,橋泱泱又在島上發現了幾種礦石,還有一些有毒的能致人迷幻的花草,如曼陀羅等。她如獲至寶,將礦石標本和花草全部裝入兜裏。

晚上,回了樹屋下,他們點著了篝火,飽餐了鹿肉。橋泱泱又把花草烘幹,有些碾成粉末,製成草藥。這些藥,雖然有毒,但與其他藥材搭配,也能治病。碧水村缺醫少藥,把這些帶回去,沒準以後用得著。

夜裏,他倆在溫暖中入睡。

……

到第五天,橋泱泱的傷口逐漸愈合,而阿洛做的木筏也完成了。

兩人將甘蔗、野鹿、石油等物搬到了木筏上,啟程回村。

這一次,橋泱泱使用碧色珠子,也不再避著阿洛。

小木筏被碧色珠子所催動的海浪托著,在海上走得飛快,遠遠望去,就像一艘乘風破浪的快艇。

兩人隻花了一個時辰,就回到了村邊。

兩人沒有直接上岸,而是轉去了紅樹林裏。

他們將獵物藏在樹林裏,隻把礦石標本和草藥隨身攜帶,然後沿著小路回了家。

橋家四房的屋子建在村外,一路上沒有碰見別人。

到了家裏,家人似乎都外出了,隻有小虎在家。

“嗚嗚……”小虎一見到他倆,就興奮地倒背耳朵,咬著他倆褲腳轉圈,阿洛將它輕輕抱了起來。

兩人躡手躡腳地溜回了屋裏,橋泱泱找出女裝給阿洛換上,接著又給他戴上了備用的黑色隱形眼鏡。之後,她給他細心地妝扮起來。

很快,阿洛又變回了那個梳著辮子的女裝大佬,隻不過這一回,他打死也不肯戴花了。

兩人剛穿戴完畢,忽然,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兩人趕緊藏到了床底。

這時,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道身影快速閃了進來!是橋湄湄!

小虎蹲踞在屋中,立刻朝她齜牙,皺鼻子,嗓子眼裏發出低低的咆哮。

橋湄湄起先嚇了一跳,後來看到屋裏沒人,這才大著膽子蹇了進來。

“滾一邊去!”

她低喝一聲,踢了小虎一腳,小虎吃痛,嗷嗚著滾進了床底。

橋泱泱抱起它,輕拍它腦袋以示安慰。

她透過床單垂下的流蘇朝外瞧,就見橋湄湄來到了梳妝台前,開始胡亂翻找。

橋泱泱的一應金銀飾物,就放在抽屜裏,然而橋湄湄卻視而不見。

看來她不是來偷財物的,那她的目的是什麽呢?

橋湄湄在梳妝台前找了一番,毫無所獲,把目光轉向了上鎖的裏間。

那裏頭,是橋泱泱的實驗室!

橋湄湄走到門前,扭了扭鎖,打不開,於是拿出工具,開始撬門。

她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橋泱泱在床底下,皺起了眉頭。

實驗室是她的禁地,裏麵放著好些實驗器材,還有幾個正進行到關鍵時刻的培養皿,絕對不能讓橋湄湄亂碰。

橋泱泱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了那包藥粉。

她正準備爬出床外,對橋湄湄動手,這時阿洛忽然拉了拉她的袖子:“姐,當心你身上的傷,還是讓我來。”

就見他打散了剛梳好的頭發,又去床邊撿了幾樣,被橋湄湄隨手扔到地上的化妝品,有白色的香粉,殷紅的口脂等。

他把臉塗得特別白,又將口脂畫在眼角和嘴角,拖出幾道長長的口子,乍一看去,好像七竅都在滴血。

隨後,他從床底悄悄爬了出去。

這時,日頭已經西斜,屋子裏的簾子是拉著的,光線挺昏暗的。

橋湄湄正在專心撬門,忽覺後背一涼,一股冷嗖嗖的水汽無端靠近!

“什麽人?”

她猛地轉身,結果就被噴了一臉的藥粉!

“咳咳……”橋湄湄劇烈咳嗽,那藥粉有致幻效果,很快,她的眼中就剩下了阿洛那近在咫尺的,慘白滴血的臉!

“鬼啊!!”橋湄湄發出一聲尖叫,丟下東西,奪路想逃!

然而阿洛張開五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重重按在門上!

“你……還我命來……”

阿洛的雙目森然,閃爍著噬人的寒光。

他的手又冷又硬,猶如鐵鉗一般!

橋湄湄嚇得雙腳在空中亂蹬:“不是我!我沒有害你!是你自己掉到海裏的!”

阿洛心裏一動,繼續道:“你……還我二姐命來……”

橋湄湄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你,你都知道了?”

阿洛沒有回答,隻是陰狠地加重了手裏的力道。

窒息和瀕死的感覺令人崩潰,加上藥效的作用,橋湄湄很快哭著大叫起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本來隻是想弄死橋沅沅的,誰知道最後是你二姐掉進了海裏……饒命!饒命!”

原來那船竟是她做的手腳!

也難怪,好端端的船到了海上會無端沉沒,喜梯斷裂,連救生的繩子最後都莫名其妙斷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橋湄湄搞的鬼!

阿洛的眼中已有殺意閃現:“我二姐已經死了!你還跑來她屋裏做什麽?”

橋湄湄:“是我大姐讓我來的!是她讓我來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