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眼神空洞而渙散的少女,眼神終於慢慢恢複清明。最開始少女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接著轉動靈活的烏黑眼睛,像是一個好奇寶寶般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昏暗的視線依稀可以看出來她是一個個簡單卻宏偉建築中,少女疑惑地皺了下眉,不是很明白自己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她放平視線,入眼的是三道身影,把沒有準備的她嚇了一跳。少女在心裏暗暗誹謗著——幹嘛像是死人般立在那不出聲。

走進一步,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兩男一女,其中有一個還是自己熟悉的人,少女立即拋開之前心底的不滿,歡快而親切地喊了聲‘藍大哥’,同時還奔了上去。

一下子撲進儒雅攝魂師的懷裏,剛經過惡戰的消瘦男子,靈力消耗過多,經不起女子這樣強大的衝擊力,一個不穩,隻能勉強抱著少女、穩住自己的身體同時也往後退開了兩步。

刹那間,看著和攝魂師行為很密切的少女,素衣女子探究的目光像探照燈般迅速的投射出來。

少女看著身體搖晃了一下的年輕攝魂師,烏黑靈動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愧疚——自己沒有考慮清楚,更沒有看清楚眼前男子有些消瘦的身軀。

對於少女這樣大膽的熱情,儒雅的攝魂師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他不安地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不遠處的素衣女子。

正好撞見女子投擲過來的疑惑不解的目光,年輕的攝魂師連忙錯開對視的目光,整個人像是縮頭烏龜般心虛。

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清楚眼前人的身份和自己的關係,他們之間的情感從來也都是自己單方麵的認為的。

他並沒有獲得這個少女的同意或是首肯,所以他也不能肯定對方對他是怎麽樣的情感,況且隔了七百年的時光,說不定對方已經有重新喜歡的人了。

冰釋血並沒有在乎這些事情,他直徑往之前梨憐月走的路線走去,雖然他的麵容很鎮定,但他的步履是止不住的匆忙,甚至有些淩亂。他瘋狂地尋找著什麽,他不相信——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在幕後操控著一切的人

“不用找了,”身後看著像是陷入瘋狂狀態的黑衣男子,一掃他平時的鎮定和冷酷,素衣女子忍不住開口勸慰,她的聲音中盡是倦意。

“為什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到底是從哪裏開始不對呢——為什麽還會輸?不會的——不會的。”黑衣男子像是刹那間被人掠去了心神,他邊說邊退著,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而渙散,不可置信般自語道,“我們不會輸——我們為什麽會輸,這是不可能的。”

“不!”看著像是失去心神的黑衣男子,白素衣女子霍然轉頭,烏黑的眼中是淚與傷的交織,像是和男子找到了一個共鳴而不能逃脫的命運,“我們都隻是犧牲品。”

白伊沉痛而無奈的話像是一盆冰水瞬間將這個陷入瘋狂境遇的冷酷男子澆醒。

冷酷的黑衣男子恢複成一片平靜而沉寂的神情,緩慢而堅定地行走在這寬大卻陰沉的宮殿中,思緒如洪水般瘋狂地傾斜下來,怎麽也抑製不了。

冰釋血的心早已在最開始的時候抓狂了,隻是被他那具拚命顫抖戰栗的軀殼死死抑製住了。他忽然很想放聲大哭一場,可他的淚早已風幹,想哭也哭不出來。

此時的白伊也有些茫然了,鶡已經從這個封印中逃脫,而自己的靈力根本沒有恢複,她瞥了身旁的黑衣男子和那個沉浸在喜悅中的年輕攝魂師,他正和自己多年不見的戀人在竊竊私語著。頓時,一種無力感浮上白伊的心頭。

看樣子,所有的一切還是需要自己來努力,或許該想著法子從安聖傑那裏拿回那被剝落的元神殘片,這樣才可以恢複自己的靈力。

這樣在麵對不知道做和變化的鶡才會有一些勝算。素衣女子在心底做著自己的盤算,對於接下來的路完全不是很了解。

如果鶡一直躲著的話,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去找尋到他。不過這個東西一直不是一個安分的主,沒有事情他也會找點事情出來吵吵,好像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當然全天下人是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肯定會做一個算是意外而迷離的事故,讓自己知曉他的存在。

“我的主人,我會回來找你的。”片刻前,少女空洞而渙散的眼神在素衣女子麵前回放著,侵蝕著女子愈漸脆弱的神經。

而那邊兩個許久不見的情人在溫存著,告訴彼此自己最近的情況。尤其是儒雅的攝魂師,對於這個少女會沒有征兆的出現在這兒,他心底存在著太多的疑惑。

但是他又不能完全表現出來,所以他隻能裝作一臉的平靜和疑惑不解的樣子,盡量緩慢地詢問這個少女。

但是少女的回答卻令他十分驚訝——一因為這個少女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哪些事情,我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久的樣子。”少女為難的低下頭,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你怎麽啦?”男子下意識地詢問這個低下頭,好像有傷心事的少女。

當年少女不告而別的情景一直在他腦海中回**,讓他心底一直壓抑著難受,說不在乎是騙人的,隻是歲月的塵埃將她悄悄掩蓋住了。

其實他和想詢問當初她為什麽不告而別,但是最終他還是隻是簡單的詢問了一句——你怎麽在這?

因為他實在沒有開口詢問的勇氣,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吧!年輕的攝魂師在心底這樣自欺欺人的安慰著。

“沒事!”少女立即抬起頭,露出一個純真而美麗的笑容,她怯生生地笑著,像是銅鈴般的悅耳清脆的笑聲,帶著一抹希翼和歡樂,像是一個沒有煩惱的孩子。

“藍大哥,你們怎麽來這了?”幾乎是同時的,這個單純而歡愉的

少女露出疑惑的餓神情詢問著他們。

“這——”攝魂師一怔,沒有想到這個少女會這樣單純的詢問這個問題。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和自己少女說實話還是編造一個謊言,但是說實話的話,自己的秘密也要仔細地交代清楚。

攝魂師一下子為難起來,這不僅是關係到他一個人的事,白伊也牽涉其中,當然白伊的意見自己還是要詢問清楚的。

隻是出於之前的愧疚和心虛,他不敢在詢問素衣女子的眼神暗示,他甚至已經不敢看那個已經一臉寒霜的素衣女子。

“我們隻是剛好路出。”身後傳來素衣女子清冷而淡漠的聲音,帶著一份似有若無的疏遠,像是著雪山上遍地雪白晶瑩的雪花。

梨憐月隨即轉頭,看著身後一黑一白的男女,眼中閃爍著好奇打量的光芒。這是一對很奇怪的人——素衣女子清麗而秀美的容顏,但是帶著一份說不出的威嚴和壓迫,在無形中像是一個高傲的王者。

而男子愈加霸氣,漆黑的眼眸冰冷如霜,但是犀利如軍刀的眼神讓人看一眼就從心底感覺戰栗和害怕。

這樣想是黑與白這樣絕對對立的兩個人,站在一起有一種奇怪的和諧感,想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相似。

隻是素衣女子看著她的眼神並不是很友善,冷如寒冰。單純而開朗的少女搜索著空白的記憶——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嚴肅的素衣女子呀!

少女有些委屈地看著這個冷冰冰盯著她的素衣女子,不是很明白,自己哪裏惹這個女子生氣了。

想對身側儒雅的攝魂師發作——撒嬌著抱怨一下,但是看著女子壓人的氣勢,梨憐月隻要打消了這個念頭。

說她沒骨氣也好,說她膽小也罷——她就是不敢說出來呀!實在是沒有勇氣。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終於這個素衣女子再度淡淡的開口,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也隻能將她隨時帶著身邊,或是派人監視著。

不過看年輕攝魂師已經魂不守舍、過於喜悅的表情,這個任務還不能交給他。他還過於年輕,對於情愛沒有徹底而清晰的認識。

萬一他一時心軟,為了所謂的情愛被鶡利用,作出不利於自己的事情,那就可就不好了。素衣女子千回百轉,在心底思量這個看上去單純的少女的去處。

“少閣主——”藍細烽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麽說清楚,一般人是沒有那麽久的壽命的,所以即使這件事情和梨憐月沒有絲毫的關係,但梨憐月肯定存在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可他卻是毫不知情。

“先離開。”素衣女子不聽他有些猶豫支吾的話,直徑從他身側走過,似乎在生氣,這個女子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的沒有給他。

看著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素衣女子,儒雅的攝魂師也隻是匆匆跟上她的腳步,他右手牽著梨憐月,乖乖地一言不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