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焰,她身世可憐無依無靠,若是放她出去,恐怕就沒有活路了。”
我略微一怔,思慮片刻後,斜倚著頭問道:“那你打算如何?”
他摟著我的肩膀,一臉鎮定道:“把她放在我身邊如何,她若有什麽錯處,我立刻責罰!”
我默不作聲,隻冷哼一聲,眼光移向了別處。
他惴惴不安的看著我,見我毫無回應,他推開案上的冊子,用手支著額頭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我也不想再理會,徑直走到門口,隻淡然一笑道:“薛府之事理應由你作主,我就不打擾你做大事了!”
“嫋兒,嫋……”
薛茂陵好似追出了門外,而我則負氣回到了屋內,心中憤懣不平煩躁不安。
我連著三日都未去看過他,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信步走過回廊,隻聽見一旁三兩個侍女正在竊竊私語。
緩緩走近,藏身在柱子後麵,將她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聽說少爺要納妾?”
“你聽誰說的,我怎麽沒聽到風聲?”
“你瞧少爺撿回來的那個小丫頭,自今年接到了府中就得少爺厚待,如今都到了少爺跟前伺候,豈不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可少夫人才過門,豈會讓一個小丫頭來爭寵?”
聽到此處,不由的心中一驚,仿佛對這句話感同身受,難道我對薛茂陵已然有了夫妻的情分和期許。
我慌張的往回走,也顧不上背後的閑言碎語,隻覺得心中煩悶更甚。
當夜輾轉難眠,撫摸著身側空空的位置,居然覺得有些失望和難受。
月光如水傾泄而下,我卻隨時想著月亮西沉,再美的光景也終究會消逝,能把握的是否隻有這一刻的美好。
枕頭上的濕潤,提醒著我內心的空虛和恐懼,當下沒了親人,也無情愛,好似漂泊的孤鴻。
“欲問孤鴻向何處,不知身世自悠悠。”
緩緩吟著這句詩,隻覺得身心俱疲,眼角掛著淚痕,擁著被衾沉沉睡去。
再睜開眼時,隻覺得頭暈目眩實在疲累很,又不自覺的沉沉睡去,睡得迷糊時隻覺身子晃得厲害。
“別晃了,難受!”我煩躁的揮手,側過身綣縮在被窩裏,卻覺得後背涼絲絲的,讓我打了個寒噤。
“嫋兒,快醒醒!”
我難受的轉過身來,眯著眼睛瞧了一眼,隨後又繼續躺下,陰陽怪氣道:“我這兒還死不了,少爺還是去書房辦大事吧!”
“那你先歇著,我去給你熬藥。”
我聽不出他言語裏的情緒,隻覺得煩躁,想要起身卻覺得渾身酸軟,也就懶得動了。
突然想起薛茂陵平日睡的是內側,我努力蠕動著身子,占在他的位置上,心中竟覺得有些解氣。
“嫋兒起來喝藥了,來,我扶你!”我又一次被他吵醒,一臉的不悅和心煩,端起藥來正要一飲而盡,又被他拿住了碗。
“慢些,燙!”
無奈隻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每一口都讓我痛苦到呲牙咧嘴,甚至有些惡心想吐。
眼看剩了一口,我便飛快的放下碗想要躺下,方才碰到枕頭,薛茂陵就伏身過來,將嘴裏的**盡數灌入我的喉嚨。
我怒目圓睜,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又將頭埋進了被窩裏。
“你好好休息,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我掀開被子,發現他真的走了,不免又覺得有些失望和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