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靈蠅越來越密集,天族將士損傷慘重,人心惶惶,靈蠅之禍已成當下天界的頭等大事。
天君焦頭爛額之際,東海龍王一語道破——蟲蠅忌火,遇火即刻四散而逃。
九重天上火光四溢,燥熱難當,人人皆如熱鍋上的螞蟻,焦灼不堪。
天君日漸力不從心,守衛已十分疲乏,其間不少守衛中毒仙逝,如此非長久之計,靈蠅之患已迫在眉睫。
隔日,議事大殿上一青龍老者對諸仙施禮後,才憂心說道:“此乃青龍甲,用青龍額間鱗片配以靈術製成,敬獻天族以禦蟲患。”
說完便將青龍甲呈上,眾人麵麵相覷,似乎覺得此物並無特別之處。
天君眯著眼睛,略微遲緩的問道:“此甲可有什麽來頭?”
見眾人議論紛紛,老者含笑撫須道:“青龍額間為至盛之處,鱗甲通靈且強韌,製成長袍,可施法變幻其形態大小。如若靈蠅不能徹底驅逐,何不將其驅趕其間,再以明火相攻。”
天君半信半疑,沉吟道:“既如此,眾仙家以為如何?”
隻見眾神附議:“當可一試!”
九重天又熱鬧起來,眾人齊聚在南天門,快速將所有的火滅掉。火光一滅,靈蠅立即四下聚攏,整個頭頂都是靈蠅翅膀扇動的嗡嗡聲,讓人不寒而栗。
眾人散開,老者坐在正中,口中喃喃細語,青龍甲騰空而起。
眨眼的功夫,大到能遮天蔽日那般,將靈蠅完全包裹。黑黑的一片,此起彼伏的衝撞著,卻絲毫沒有逃出來。
火光瞬間重新點起,青龍甲成合攏之勢,逐漸將靈蠅包圍得不能動彈。烈火之中,靈蠅便成灰燼般一團團都湮滅了。
至此,靈蠅之亂才終得解,九重天歸於往日的繁盛和靜謐,天界才終於鬆了口氣。
幾日未見吟修,如今見他風塵仆仆的回來,我打趣道:“不知尋了什麽好去處,一別數日,都以為不回來了。”
他倒對我上下一番打量,充耳不聞的模樣,後又癡癡的對我說:“你無事吧,近日看不到你,無甚擔憂你的安危。”
“我自然無事,隻怕你有事吧?”,我指了指他額間的血漬,“你去何處打架了?還是因為什麽被罰了?”
剛想確認他額前的傷,他徑直避開我的手,淡淡的說道:“無礙的,隻少一片鱗甲,小傷而已。”眼神有些躲閃。
“你過來,我想看!”
他離我半步之遙,我仰著頭仍看不清,索性邁步上前。微微拉低他的領口,手伏上他胸口,竭力想看清還略帶血漬的額頭。
見我如此吃力,他輕輕扶了我一把,才略看清額間的不平整,傷的雖不重,看的我心上一亂。
低眉瞬間,不經意看到他喉結一動,有些不好意思,立馬眼神躲閃。
我拿著藥,有些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塗抹,他識趣坐下,任我察看拔弄。
細細擦完他臉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上好了藥,額間的鱗甲的確沒有了,連皮肉都不完整,看著都覺得生疼。
我輕輕的給傷口吹氣,還想再抹點藥,被他製止了。
低頭一瞬,我看到他悄然上揚的嘴角,亦不自覺的含笑,蹲在他身前問道:“還疼嗎?”
“不算很疼,你上的藥正好對症!”
說完,站起身來將我扶起,露出一個清澈見底的笑。
頓感空氣都是無聲的,我的眼前隻有他,見我毫無動靜,他眼神微微一變。
我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說道:“原來吟修笑起來,像春天的暖陽,暖乎乎的,讓人看著都心醉”。
他頓了一下,低聲又溫和道:“那我以後多笑,你喜歡的,我也喜歡”。
我竟一時語噎,霎時臉紅到了脖子,心跳得極快,急忙端著藥瓶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