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別過來!都別過來!”
一聲嚎嚷打破了四下的寂靜,柳眠溪心生好奇飛奔到門外,見祟陽派的弟子朝一個方向疾行,他悄然尾隨其後。
“大師兄,開門啊,你怎麽了?”
夜裏響著“咚咚”的敲門聲,過了好一會兒,慕容辭才一臉冰冷的開了門。
他鐵青著臉道:“有何要事,需得深夜造訪,若是無事,就都回去吧!”
“大……師兄,我……”
慕容辭也不再言語,冷不丁的把門關了。
“大師既如此說,那我們就暫且回屋歇息,走吧!”他們相視道。
見他們又原路返回,柳眠溪轉身躲到暗處,隻等他們走過再現身。卻聽到他們竊竊私語道:“總覺得大師兄今日與平日裏有點不同,那眼神冷若冰霜,讓人畏懼。”
“大師兄今日之反常,似有大事發生。”
“是啊,是啊,隻是我們也不便多問,你無法替他解憂,這可如何是好?”
“好了,都趕緊回去歇息吧,不必再想那麽多,大師兄若有任何吩咐,我們即刻去辦就是了。”
近日慕容辭總把自己關在屋裏,任何人靠近他的門,隻聽見他狐疑的嚷道:“何人躲在此處,還不快滾!”
連著幾日都無人再敢靠近他的屋,入夜後,他身著薄衣避過旁人到了掌門屋中,伏在榻前沉沉睡去。
“誰啊?”慕容辭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不耐煩躁道。
“掌門該喝藥了,我放在門口,趁熱讓掌門喝下最好!”
門打開了,並無人影,隻有放在門口的湯藥和飯食。
慕容辭一臉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這藥掌門的,掌門昏迷不醒不食餐飯,這飯食難道是給我的?”
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環顧四周,卻平靜如常。
他端著湯藥陷入沉思,繼而又隻身往灶房,翻開籠屜蓋子,甚至連灶火房都翻找了一番,仍舊一無所獲。
“這藥才剛剛煎好,竟然找不到藥渣,實在可疑。”說完臉色慌張,立刻到掌門屋內。
方才冒著熱氣的湯藥,此刻已經所剩無幾,他慌亂的奔向掌門,卻一眼瞧見他嘴邊有血。
慕容辭跌坐在地,停了半晌,顫顫巍巍將手放在掌門的鼻息處,卻如遭雷擊般迅速撤回了手。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不停的喃喃自語,路過的弟子聽到屋內的聲響,魚貫而入,見慕容辭神色驚懼望著掌門,紛紛上前察看,卻發現掌門已氣絕身亡。
“顧大哥,你在嗎?”
“何事如此慌張?”顧清庭剛打開門,被柳眠溪火急火燎的催促著朝眾人積聚的地方去。
顧清庭剛邁進門,眾人齊刷刷散開,他一眼就看到掌門榻前跪著一排弟子。
他的身子有點微顫躊躇不前,柳眠溪扯著他的衣袖,低聲道:“此事蹊蹺,你去看看掌門吧,莫讓他不明不白的去了。”
他一步一步挪到了榻前,仔細察看身上的每一處,他目光淒然而動容,從始至終未發一言。
“掌門最後吃了什麽?”他站起身來,臉色沉重道。
“隻有這個!”
顧清庭看著弟子手中捧著的藥碗,接過又微微一嗅,停了半晌後,才緩緩道:“此毒與之前所中之毒不同此湯藥無毒。”
“那掌門怎會……?”在場之人皆疑惑萬分道。
隻見顧清庭長籲一口氣道:“乃是相生相克,此湯藥雖無毒,但與之前的解藥相衝,有心之人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眾人的眼神齊聚在慕容辭身上,感受著所有人的目光,慕容辭驚覺的抬頭,愣在當場無言辯白。
繼而慕容辭情緒極其激動,似有幾分癲狂之狀,顧清庭立即上前將他打暈,安置在一旁。
崇陽派內外一片縞素,弟子們架起靈堂,所有人皆去祭奠。
柳眠溪麵色沉重道:“從衡陽之禍到如今祟陽掌門之死,我們始終被蒙在鼓裏,不明所以。”
“這潑天的大網就是一場天大的陰謀,我們皆困於此,別無他法!”顧清庭搖著頭,望著窗外悵然道。
慕容辭硬將師弟們遣回去休息,堂上更闌人靜,望著跳動的燭火,他喃喃自語道:“您待我如親子,我卻未能報答。此生一去再也沒機會了,就讓我隨您去吧!”說完便一頭撞在了棺木上,鮮血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