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無為道長帶著李伯禽他們曆經千辛萬苦,回到武當山上時,冬天的第一場雪,已經來臨了。大雪紛飛,山上樹枝似銀花開放。大家心情都很愉悅,也不覺得寒冷。一路騎著馬,慢悠悠地來到了玉虛觀。

玉虛觀是一座比較小的道觀,位於半山腰,破破爛爛,勉強可以遮風避雨。他們來到門前,無為道長上前叩打門環,裏麵一個小道士出來開門了。

“師傅,您怎麽才回來?”小道士眼含淚光。

“修善啊,這些都是為師我新收的徒弟,以後就住在觀上了”無為指指身後的人們。修善自然高興啦,因為大師兄李伯禽走了以後,玉虛觀裏就剩下他和師傅兩個人,平時就覺得很孤單。師傅這次一走就是一年,他隻能跟山上的小鳥說話了。

眾人紛紛進入道觀,雖然有葉蓁蓁和碧蓮兩位女子,但是玉虛觀鮮有人來。現在沒有其他去處,也隻能如此了。

這個冬天開始的一段日子,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候,每日聚在一起,鬥鬥嘴、下下棋。圍著火爐烤烤火,一晃冬天就快過去了。這一日,李伯禽下山找了幾位工匠上來,和采買了些蓋房材料上山,他準備在離玉虛觀不遠的地方,一塊山凹裏,搭建兩座茅屋。他打算以後就和蓁蓁,以及叔向、季元、碧蓮他們生活在那裏。紮上一圈籬笆牆,種些蔬菜瓜果。靠山吃山,以後日子也許清貧了些,應該也怡然自得。

無為道長看著徒弟們忙著修新房,忍不住對葉蓁蓁說:“丫頭啊,伯禽那小子這是在蓋你們兩人居住的家呢!嘿,這還沒拜堂呢,這小子就想前頭去了!”

“無為師傅,您說什麽呢?”葉蓁蓁羞紅了臉。

“等開了春,就讓你們和叔向、碧蓮一起把堂拜了,這樣我和你…唉,也就安心了!”

雖然無為道長欲言又止,但是葉蓁蓁知道他想說是自己師傅。想到師傅,葉蓁蓁就紅了眼眶。玄空師太和靜安師太的骨灰,已經被撒在了山腳下,一座沒名的小湖裏。

工匠們忙得熱火朝天,葉蓁蓁他們也都過去幫忙。順便把玉虛觀也修繕了一下,估計到開春剛好完工。無為道長很高興,手撚胡須甚是欣慰。

這一天鵝毛大雪又紛紛落下,工匠們停工休息一天,葉蓁蓁找到無為道長說:“師傅,我們去抓點野味吧!”

“哈哈,丫頭,這也好長時間沒見葷腥了,你們這些饞嘴猴,急眼了吧,哈哈哈哈。”

這時李伯禽戴著皮帽從屋裏出來,他手中拿著自製的弓箭,準備進林

子裏打獵。李伯禽對這片山林早已了然於胸,他相信不會空手而歸。無為道長看徒弟如此,也立即來了興趣。師徒三人冒著風雪,一起出門打獵去了。

山上覆蓋著厚厚白雪,白茫茫一片,根本找不到路。無為道長在這片山林居住了幾十年,對什麽地方是山路,什麽地方是山坡,都了如指掌的。他在前麵歡快地帶著路,李伯禽和葉蓁蓁跟在後麵。無為道長跑的太快,葉蓁蓁忍不住喊:“師傅,您能慢一點嗎?”

“丫頭,你這年輕人不應該跑不過我這老叟啊?”

李伯禽搖搖頭:師傅這頑皮心又上來了。

無為道長在前麵領著路,他們來到一片山林裏。李伯禽看了看雪地上,動物的腳印說:“師傅,我們去抓幾隻野兔子,回去吃兔肉如何?”

“好啊,好啊”葉蓁蓁恨興奮,她是第一次進山打獵,看什麽都新奇。

無為道長拈拈胡須:“不過,這大白天,野兔是不會出來的,我們得找著它的窩。”

三個人止住聊天,連忙著四下搜尋。這一片山頭,三麵都是懸崖峭壁,他們小心翼翼地在林子裏走著。

突然一隻野兔從大家麵前串了過去,葉蓁蓁連忙上前追趕,李伯禽和無為道長在後麵喊:“看著路!注意!前麵有懸崖……”話音未落,葉蓁蓁滾落了下去。李伯禽一著急也跟著跳了下去,無為道長緊隨其後。三個人在崖坡上,葉蓁蓁整個人沿著雪坡往下滾落。李伯禽和無為道長沿著雪往下滑行。

“蓁蓁,蓁蓁”李伯禽焦急呼喚,他眼看著葉蓁蓁在前麵滾落,就是追不上,心裏幹著急。很快到了崖中間,這裏有一片平地,李伯禽一躍撲上去一隻手死死抓住葉蓁蓁,另一隻手狠狠插進雪裏。

無為道長站起來鬆了口氣,過來把兩人拽到安全地帶。這片平坡往下還有十幾丈高的懸崖,葉蓁蓁這要是翻滾到穀底下,恐怕小命難保啊。

隨著無為道長和李伯禽的呼喚,葉蓁蓁緩緩睜開了眼睛。她驚魂未定,現在覺得渾身疼痛,腦袋嗡嗡響,手和臉都被石頭擦破了。這幸虧是下了雪,否則什麽人從山頂上滾下了也活不了。

李伯禽顧不得自己一隻手淌著血,他剛才情急之下把手插進雪縫裏,被堅硬無比的石頭割傷了手。他拿出幹淨手帕給葉蓁蓁擦幹淨臉上和手上的血跡,關心地問青頭紫臉的她:“疼不疼?”

葉蓁蓁心說能不疼嗎?要怪就怪那隻野兔,大白天出來跑什麽呢!

“你怎麽也受傷了”葉蓁蓁看著李伯

禽右手上滴著血,十分心疼。

“沒事,沒事”李伯禽胡亂把手帕包在手,的確,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哎呀,沒事就好,以後可不能那麽衝動,我們得想辦法下去,在這懸崖半山腰不是個事啊”無為道長吧嗒嘴思索著。他和李伯禽從這上麵下去,沒多大問題,可是葉蓁蓁不行啊。

葉蓁蓁坐在雪地上,她突然發現崖壁上有個黑洞,本來洞口可能被雪掩埋了,經過他們剛才這一通折騰,洞口的雪塌掉一半。其他兩人順著葉蓁蓁的眼神望過去,也都很好奇,李伯禽走過去,把洞口的積雪都扒開,發現裏麵空間似乎挺大。

他們三人好奇地走進山洞,發現裏麵挺平整。牆上有油燈熏黑的痕跡,看樣子以前是住過人。又往裏走了一段距離,到頭了。盡頭處有三四個連著的山洞,其中一個山洞裏麵擺放著,落滿厚厚灰塵的床榻、桌椅等生活用具。

無為道長恍然大悟:“這裏以前應該是修行隱士居住的地方,還是位武林高手。否則這懸崖半山腰,不是什麽人都能來去自如的。”

三個人好奇心結束,準備出山洞,另外找路下山。葉蓁蓁走時又回頭看了看,她發現牆壁上似乎有字。

“師傅,等一下”葉蓁蓁用手指了指牆壁。

大家借著昏暗的亮光,辨認半天,有兩行字:進洞可頤養天年,出洞少半世人生。無為道長一笑了之,誰能夠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他們回到洞口,這時才發現地上有木門的痕跡,可能時間太久,無人居住。木門早已爛沒了,在牆縫裏還剩點木頭痕跡。

到了外麵,李伯禽二話沒說,他背起葉蓁蓁,飛身跳下懸崖。無為道長跟在後麵,他心裏樂嗬嗬的,年輕人就是好啊!

到了穀底,葉蓁蓁不甘心兩手空空回去。三個人在穀底抓了幾隻大野兔子,他們準備回去,這回去可費事了。他們找了個緩坡,想爬上山,李伯禽和無為道長很輕鬆,葉蓁蓁費了不少勁,最後在李伯禽的幫助下,終於站到了來時的山頂上。

他們回到道觀,李叔向和李季元看到肥大的野兔,兩人樂壞了,連忙招呼碧蓮過來收拾野兔子。

李季元高興過後,回頭發現葉蓁蓁青頭紫臉的,關心問:“蓁蓁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葉蓁蓁尷尬笑了笑,她連忙招呼大家生火、處理野兔。不一會兒,玉虛觀內炊煙嫋嫋,香味四溢,歡聲笑語回**山間的小院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