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淮陌,“……”他能想象現在的自己多麽糟糕。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盡管一直護著自己的臉,但還是被雲初見給撓了幾下。

厲淮陌抬手一擦臉頰發疼的地方,抹了下,再一看指腹,果然出血了。

再看自己敞開的胸口,全都是抓痕與咬痕,特別是脖子的地方疼得厲害。

厲淮陌看向雲初見,見她一臉的得意與挑釁,竟然莫名覺得生不出絲毫的怒意。

若是過去,有人膽敢這麽對待他,絕對看不到隔天的太陽。

此時,厲淮陌就這麽盯著雲初見,許久才出聲,“雲初見,你不怕毀了我的臉,看著膈應的人是你?”

他現在倒是長見識了,這女人完全沒有章法的打架,勝算到底有多大了。

剛才那架勢,完全就是潑婦的行為!

他記得曾有個合作商在外偷.腥,被他妻子知道,之後頂著這麽一副被抓撓的尊容出現。

當時成為不少人的飯後笑料,而他如此模樣出現在員工麵前,自己的威嚴,怕是得化去不少。

估計,他厲淮陌能在這一次被嬌妻抓撓之後,登上各種頭條新聞了。

雲初見將自己的頭發稍微整理了下,嗤笑了聲。

“我覺得這樣子的你,倒是很賞心悅目,我手機裏給你存了幾張照片,你想不想欣賞下?絕對讓你拍案叫絕!”

她生氣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慫任何人的,更何況厲淮陌還將她欺負得夠嗆。

沒燒他家,沒將他吊起來毒打,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厲淮陌坐了起來,看著敞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大片的胸膛與小腹。

看著身上的傷勢,就是小腹都被她蹬了一腳,此時隱隱作痛,上麵已經多了一小片淤青了。

雲初見的目光卻不是在他身上那些傷勢,而是落在那幾塊腹肌上,還有人魚線。

這人的身材簡直太好,加上那幾道傷勢,怎麽看都覺得誘人,想狠狠地將他摧殘。

剛才那一口還是咬在他的喉結旁邊,此時隨著他的說話或是吞咽。

那喉結一動,明顯的齒痕與鮮血也隨著動了下,雲初見強迫將自己的目光挪開。

厲淮陌覺得自己也算是順風順水好些年頭了,也已經多年沒有受傷。

如今這一身的傷不重,但是傷在皮肉上,特別是臉上、脖子的地方,不好遮掩,讓蘇風霽看到,還不知道怎麽笑話他。

別說蘇風霽了,就是林嫂……

明天都不知道怎麽麵對她!

他想了下,明天還是讓林嫂與其家裏所有傭人,都別過來看他笑話了。

外頭的花花草草一兩天沒澆水,也不至於就會死個精光。

而且,也別想去公司了,這一副尊容過去上班,公司裏怎麽傳他們夫妻?

雲初見大概都可以在公司裏橫著走了,連總裁都敢撓成這般。

他卷起褲腳,發現小腿的淤青更是不少,厲淮陌看向雲初見。

“我覺得你越來越有當潑婦的潛質了!”

這麽又抓又撓又咬的,還薅了他好些頭發。

潑婦……

雲初見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挺潑婦的,她嗬嗬一笑。

“看你還敢欺負我嗎?回頭我一定將你撓成大花臉!”

她伸出了手,幹淨漂亮的十個手指,此時指甲縫裏帶著血,還有點兒血肉,也不知道從哪兒給撓下來的。

不過每個手指甲裏沾的量不多,鮮血已經幹涸。

厲淮陌看到她指甲裏麵的血跡,心想回頭必須將她的指甲,給修剪個幹淨。

他一聲不吭地下了床,直接去了衛生間,打開燈,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都是被抓過的痕跡,還有脖子上的咬痕,還不止一個。

自己這一副樣子,簡直從未有過的不堪入目,這雲初見到底是狠,為了發泄,這麽跟潑婦一般。

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勢,厲淮陌就離開了雲初見的房間,雲初見見此,鬆了口氣。

總算是將這尊煞神給送走了,想到他的慘樣,雲初見在心裏冷笑了幾聲。

她打開手機相冊,看著厲淮陌一張帶著血痕的臉,還有那被她薅得跟鳥巢一樣的頭發,這才覺得將心中的鬱氣給發泄了一些。

獨自得意了會兒,見房門沒關,她跳下了床,朝著外頭走去。

卻見厲淮陌又來了,她立即要將房門給關上,然而,厲淮陌比她快了一步。

她正要將房門關上,厲淮陌的長手已經伸過來抵住了門板。

“雲初見,你不打算負責?”

雲初見冷哼了聲,看到他手裏的藥箱,小身板死死地擋著本門,不讓他進來。

“我憑自己的本事打的你,憑什麽還要負責?你在惹我的時候,就沒想過後果嗎?燒了我雲家的房子不說,你現在還將我的結婚協議書給偷走了,你真是……把我惹急了,我還跟潑婦一樣跟你打架!”

至於協議這東西,隻要沒有被毀掉,她早晚就能偷回來。

這東西不是在這別墅裏,就是被他藏在了公司裏頭,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他藏在厲家老宅。

雲初見作為一個女孩子,力氣是不小,但是對於厲淮陌來說,那就是幾斤幾兩的力氣。

小身板擋著門板也沒起什麽作用,就被厲淮陌給推了開來,小身板完全擋不住!

厲淮陌朝著裏麵走去,將手裏的藥箱往**一放,看向雲初見。

“還不過來給我上藥?”

“你又不是自己看不到,憑什麽要我給你上藥?衛生間裏麵有鏡子,或者要梳妝台的鏡子都成,實在看不上眼,你還可以回去你那邊照著你屋子裏的鏡子,想我給你上藥?白日做夢!”

雲初見一臉的不高興,見厲淮陌坐在床邊,自己則是朝著沙發走去。

厲淮陌取出了手機,看向雲初見,“那我給你大哥打個電話?”

“你敢?”雲初見朝著他一陣齜牙咧嘴地威脅。

厲淮陌的電話已經撥打了出去,還按了免提,讓雲初見聽得清清楚楚的。

“淮陌,這麽晚了,可有什麽事情?是不是初見又不肯回去了?一會兒我給她電話!”

這個時間點,已經是很深的夜了,但雲從容的聲音還顯得很精神,明顯又通宵忙著工作了。

雲初見衝著厲淮陌瞪大了眼,滿滿都是警告。

甚至還衝著對方伸出了指甲縫裏,還滿是幹涸血液的爪子。

厲淮陌給了她一個神色,問她要不要上藥!

那邊大概是沒聽到厲淮陌的聲音,雲從容又道,“淮陌,你在聽嗎?”

“我在聽,初見她……”

厲淮陌拉上了聲音,雲初見著急起來,生怕他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

等會兒讓雲從容過來這邊,看到厲淮陌那場麵,可就不怎麽好收拾了。

於是沒尊嚴地點頭,做出口型,“我給你擦藥!給你擦藥!”

厲淮陌微微勾唇,這會兒才出了聲,“我們暫時和好了,初見也跟我回家了!初見不想讓你擔心,所以讓我給你打個電話說上一聲,你早些休息吧,別熬夜了,初見會擔心你!”

雲初見這才鬆了口氣,看著厲淮陌那一張都是抓痕的臉,覺得這一副尊容還挺順眼的。

雲從容的聲音輕快了幾分,“有你照顧著,我不擔心,你們早些休息,讓她聽話一些,我明天再給她電話警告一番。”

雲初見不高興地嘟了下嘴巴,還給她警告呢,到底是誰燒了誰家的房子了?

怎麽現在突然覺得是自己燒了厲家的房子了?

厲淮陌結束了通話,看向雲初見,覺得自己還真可以將對方吃得死死的。

雲初見在他手裏,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厲淮陌將手機往**一放,看向雲初見,“你乖乖地給我上藥,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

雲初見真想在他的臉上多撓上幾下,剛才下手還是太輕了。

應該讓這個男人半身不遂的,估計就不會這麽欺負人了。

她一臉憤然地打開了醫藥箱,取了棉簽,又找到一瓶碘伏。

擰開之後,用棉簽浸了碘伏,才擦在他臉上的傷痕上。

她擦得很用力,恨不得在他的臉上戳上幾個洞。

厲淮陌本來就被他撓得有些疼,見她戳得這般使勁,取過了手機。

“給你大哥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