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哪,好俊的男子!那憂傷多愁的氣質,還有那清瘦高挑而不失男兒氣魄的身材,再加上一身拉風華麗的行頭……就是不知是哪個富貴人家出來的俊俏公子,真是迷死人了……
渾然不知自己已成為焦點的白雨幽翩然回身,怡然自得地對身後牽著馬匹的盧先姑耳語了什麽。這便變相給身後一大票子驚豔住的人們,一個二次近距離觀察的機會。
一身月牙素白仙衣,輔以銀絲刺繡裝飾,強韌窄腰係以玉帶,三千柔順發絲束以白玉。
發色是稍淺的黛灰色,與他那瑰麗灰眸相映成趣。反而,是那猩紅的雙唇略顯突兀。
五官精致,眉眼深邃,鼻梁直挺,線條柔和,神秘魔魅,令人不禁想要深入探知。
膚色蒼白隱約透漏出一股病態的柔弱美感,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優雅和輕曼,但並不與挺拔高俊的身形相排斥,反而奇異地結合,獨成一派的審美視角。
“被人圍觀追捧的滋味好嗎?”是心生。
“還好啊。”白雨幽無所謂地聳聳肩。
他衣著華麗奢侈,身份尊高,修養良好,氣質不凡,能力不俗,更是相貌堂堂。周圍的人不斷投以豔羨或是嫉妒的目光,曾經在讓他又懼又怕的盧先姑此刻作為奴仆恭敬地候在身後,武林盟主府內的守門小廝殷勤地躬身請他入府。在他們的眼中,他白雨幽是一個尊貴萬分的人,所到之處,一呼百應,是一個厲害的大人物。
遙想當年的自己,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臉上永遠都是卑微怯懦的苦笑,寸步不離地跟在那人的身後,那人一點點的溫柔憐惜都會暗自竊喜一整晚。而在那當年柔弱少年的眼裏,那人就是他的太陽、他的神邸,他可以不顧一切便縱身的火海。可是白家姐妹卻說,他為了一個來路不明僅僅相識幾天的女人便背叛了他,他根本不是值得他這樣付出的好男人……
是嗎?為了他這樣的男人,真的很不值得。可是真想再見見他,即使那個人現在可能正抱著孩子坐在炕頭,吃著貌美娘子準備好熱噴噴的午飯。
“你還好嗎?”白雨幽心中自問,柔情並著苦澀悄然流轉。“你,在哪裏?……”
武林盟主,烈陽,連任十屆,兩年便為更替盟主舉辦一次盛會,任何人皆可上門挑戰,最終勝者便是下一屆的盟主,然而烈陽武功卓越,武林盟主的寶座一坐就是二十年。性情醇厚剛烈,其霹靂烈火掌打遍天下無敵手,與當年的武林第一清純玉女梅氏成就當時的一段佳話,孕有一女,取名烈芙蓉,可惜自小身嬌體弱,疾病纏身,烈盟主在梅氏去世後並未續弦,而是寄托於其亡妻留下的獨女,為女兒的頑疾操碎了心,可謂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絕世好男人。
白雨幽在烈府客廳等候片刻,便見一個身形魁梧,蓄著絡腮胡子卻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迎了出來。於是立即起身,朝那人躬身作揖,身後的盧先姑將事先準備好的見麵禮交由烈府的奴仆。“晚輩白雨幽,前輩見禮了。一點點心意,不成敬意。”
“不必,入座吧。”心想可能是顧及白幽宮從前在江湖上不正不邪的名聲,烈陽老前輩對待身份敏感卻突然登門造訪的白雨幽也隻是做到有禮得體,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親近和善。
“烈前輩……”於是,立場不佳的白雨幽主動開口,不料想……
“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必拘泥於小節,我們開門見山有話直說就好了。”烈陽很是“不拘小節”地打斷了白雨幽的話,然後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在信函中提到,你是白幽宮的少宮主。我聽聞,白幽宮宮規嚴明,絕對不允許宮人涉及情愛,所以……”
“所以,列前輩會對在下的身份產生質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了。”白雨幽忽視烈陽刻意表現出來的輕慢,順意接下話來,仍舊不卑不亢。“在下並非宮主親生,隻是三年前,承蒙二位宮主賞識,收為義子,傳授絕學。更委以重任,入土中原,與江湖上各大門派增加走動,借以改善白幽宮在江湖人眼中的獨行形象。”
烈陽鼻孔出氣,冷哼一聲,硬聲道:“你們白幽宮人個個作風毒辣狠絕,武功了得,殺人如麻,更以練毒製毒為樂,江湖中人懼怕還為之不及,怎麽還需要你們白幽宮紆尊降貴,與我們這些草野莽夫打起交道?”
“烈前輩,您言重了。白幽宮的誠意,我想……晚輩在剛才就已經呈獻給您了。”白雨幽魔魅邪肆的臉上亦生出淡淡的慍色,倚在一旁的桌角上,手中把玩著一條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銀絲小蛇,小蛇憨態可掬,笨拙地纏繞白雨幽的手指,少年漫不經心,灰眸黯淡。
烈陽見此,冷眼挑眉,思慮幾許,暴躁的性子終歸還是冷靜下來,畢竟他還是明白與白幽宮對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明白白雨幽所指,眼神示意身旁奴仆將剛才那少年身後靜立的貌美女婢呈交上來的“見麵禮”遞上。
打開木匣,入目的是一側灰皮書冊。
烈陽不甚在意地掃過一眼,可一個嗤笑的動作還沒有完成,便被排山倒海的驚訝和驚喜硬生生定住。白幽宮毒技的全麵解說,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白幽宮讓江湖中人最為忌諱的毒技,從此便可以應對自如。這是他的福音,不,是全武林的福音。
烈陽激動得幾乎全身顫抖,無法正常平靜地說出一句簡單的話來,他的沉著早已不見。
說實話,烈陽打心底裏害怕著白幽宮,這一點武林中人都是一樣的,他們對白幽宮是談虎色變。一個武功修為絕對頂尖的武林高手竟然抵不過一個白幽宮最低級的學徒,白幽宮人一次簡單的出擊就可以給偌大武林帶來一次堪比天劫的災禍,隻因為白幽宮那神出鬼沒的毒技。
這少年呈獻上來的何止是建交的誠意,這更是白幽宮的命門啊。
“白賢侄,今晚烈府會為你舉辦盛宴,希望你不會拒絕。”平複了許久,烈陽再度開口。
“多謝前輩,小侄定會及時登門,那麽……再會。”少年不徐不疾地起身,冷漠回道,帶著客套。然後,那美麗得有些奢侈的少年留下一串洋洋灑灑的腳步,帶著身後美豔的女婢,匆匆離去。
重歸寧靜的客廳,再度被一名粉裳羅裙女子闖入。
纖細女子在兩名女婢的攙扶下走了進來,指了指已無人影的亭門,柔聲問道:“爹,那人是誰?怎麽他身上也沒有門派標識,我之前都沒見過這個人。”
“芙蓉啊,身子好些了嗎?”烈陽麵上的喜色還來不及褪去。“那少年是白幽宮宮主的義子,此次是特地上門拜訪的,今晚爹爹還要為他舉辦接風宴,到時候你也出席吧。”
“白幽宮?”女子不禁掩住了自己的櫻桃小口。
……
沒錯,白雨幽那步伐確實很快很急。
但絕不是,白雨幽不想再看見烈陽的臉,而是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他的寒玉神功又來發難了,一個月一次,簡直比女人的月例拜訪得還準時。
兩人迅速回到客棧,盧先姑早在白幽宮時就被調來伺候白雨幽,知道他發難的時候,體內的陰寒真氣會□□攻心,苦痛難忍。可是,以前都是由白雪白冰這兩位功力深不可測的高手幫助白雨幽逆行真氣,壓製陰寒冷毒。現在,她要去那裏給白雨幽找兩個堪比自家宮主的高手?
不過,還有一個辦法……
想到這點,盧先姑的心髒猛地驟縮,條件反射地朝白雨幽看了過去,卻正對上那一雙詭異的灰眸,然後周身石化,再動彈不得。
白雨幽的灰眸還在看她,冷冷的邪光直射進盧先姑的心髒,傳遞著異樣霸道的威懾。
兩人就這樣在空**的房間裏,各懷鬼胎地對視,沆瀣上下,安靜得絲絲可怖。
終於,盧先姑垂下頭,一步一步地靠近白雨幽的床邊。
白雨幽抬手,麵無表情地撕開了盧先姑的衣服。沉聲道:“別怕,我會盡量不傷你的本元。”然後將已然全身光裸的盧先姑推到在**,翻身壓住。“我的下麵沾染了屍毒,你可能要廢些力氣化解了。”
“不,不要,我也可能會承受不住……”盧先姑想起事關性命,才恐懼掙紮。
可是,白雨幽哪裏還會再給她機會。
“啊——”盧先姑痛苦地喊叫,她怕的是那股破體而入的陰寒毒氣,那可能會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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