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天兒出麵(一)

隻是沒想到有些人氣性大,看到衙門關了,不理會他們,就衝著那些守門的官兵撒氣,推推搡搡的就想往裏麵闖。

那些官兵當然不能放過他們進去了,不過林儉事有交代不能動手,便也隻能拿著手中的木棍擋著,也並不還手。

隻是有個人起哄的厲害,而且下手有些狠,伸手打在那些官兵的身上,打的人生疼。

官兵也是人,被人打了幾下,因著上頭的命令忍了,但是那人卻越來越放肆,下手越來越重。

就是泥人還有三分性呢,那官兵被打急了,便忍不住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推了對方一下,其實也不算推,不過是抵擋了一下。

不想,這一下推出問題來了,明明看起來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結果被這官兵推了一下,就突然摔在地上不省人事,口中還不停的流出血來。

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了,本來雙方之間隻是一些口角,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眼看就鬧出人命了,商人中一下就激動了,紛紛動起手來,叫嚷說是海事衙門打死人了,要討回公道之類的。

尤其是這個倒地的男人同鄉,抓著那個士兵,就要跟他們要個說法。

這下子林儉事在裏麵坐不住了,也是匆匆出來查探。

但是此時事情已經從簡單的打聽消息變上升成了人命官司了,而且還是官府無緣無故的打死人了,這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大事了。

林儉事出來之後,也是為難,沒想到事情竟讓發展到這一步。

隻能叫人把那推人的士兵先綁起來,平息一下眾怒,然後趕緊派人去請大夫,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不能讓這人死了,若是這人今日真死在海事衙門門口,那事情就真不好收場了。

隻是那些商人已經被激怒了,根本不聽林儉事的說什麽。一味的要打殺了那士兵,而且不停的要闖衙門。

天兒的到的時候,正是遇到了這麽一片亂哄哄的場麵。

到底是在海事衙門跟前出事的,林儉事有些畏首畏尾放不開手腳。再加上安王妃的囑咐,他正發愁怎麽辦呢,便聽到一陣馬蹄之聲,然後就看到一個英姿煞爽的小英雄帶著一隊氣勢非凡的侍衛打馬而來。

天兒在馬上遠遠就看到這裏混亂的情景了,尤其是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人。眼中精光一閃,便是一揮手,讓本來來的時候保持低調的一隊人馬,立馬把渾身的氣勢放了出來。

林儉事見到這情景,卻更是緊張了,因為王爺這個小舅子他是認識的,據他了解這位世子爺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到底還小呢。

而且,他知道這些大家族的大少爺向來養尊處優,都是脾氣大的頂天的人物。他就怕這位小爺脾氣上來,做事衝動,跟這些人打起來,把事情弄的更大了。

而且,眼見著天兒此時的行為更是加深了他的想法。

因為天兒帶著一夥人氣勢洶洶而來,到了近前也並沒有下馬,而是一個手勢讓後麵跟著的二、三十號家將,就這麽騎馬一字排開,從外麵圍住了這些鬧事的商人。

然後也不下馬,就這麽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各個神色肅穆,一臉的冷血,就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拔刀一般!

可是把林儉事嚇的不輕。他就怕那小爺一不開心,真的下令叫人把這些商人給打殺了怎麽辦,還別說這林儉事混在官場,雖然是沒見過,但是也是聽說過這樣的貴人少爺的!

不過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天兒可不是那些隻知道打殺的紈絝子弟。隻是這林儉事目前還不了解天兒罷了!

這安王府的家將都是楚子恒精挑細選的,各個身上的功夫都了不得,而且他們這些年明裏、暗裏替楚子恒做了不少事,人人都是見過血的。

剛才來的路上,因為天兒不知道這裏的情況,本著低調的原則他們這一隊人都收斂了身上的氣勢,馬速也不是很快,因為今天城裏事多,一路走來倒也沒引起多少的側目。

但是,當天兒遠遠看到這裏如此混亂的時候,便知道事情已經失控了,如果還是還是按照剛開的息事寧人的原則恐怕是鎮不住了,便讓眾人放出身上的氣勢。

還別說這些人渾身帶著淩冽的氣勢,穿著統一的製服,騎著彪悍的駿馬,頭戴鋼盔,腰間別著利刃,隊伍整齊,馬蹄聲響亮,就這麽騎著馬上包圍著眾人,然後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這麽冷眼的瞅著下麵的人,還是真是讓那些商人們一下子膽怯了。

剛才那股子鬧事的勁頭,就好像是一堆正在燃燒的柴火,瞬間被澆了一盆子冷水一般,一下子就冷卻了下來。

人說“商人重利,輕離別”,不愧是如此,他們今日鬧事也是為了自身的利益,主要是看海事衙門的官兵理虧在前,所以才敢往大處鬧,心中不免有一些想為以後事情謀些福利的念頭。

但是,如見看到眼前明顯比氣勢非凡,十分不好惹的一隊人馬,是忍不住的氣短啊!

確實他們是商人,剛才鬧事是為了自身的利益,但是他們也算計的清楚,他們為的求財求利,卻是不肯把自己搭進去的,他們可不想給自己招惹什麽禍事。

所以,剛才鬧鬧哄哄的場麵一下子安靜,眾人都停下了口角,站在原地,誰也不說話,跟天兒他們互相對峙著,大有靜觀其變的架勢。

天兒見狀眼中這才露出篤定的神色,這便是他的目的了。

若是剛才他看到亂亂哄哄的場麵,二話不說上來就幫著林儉事的人動手對付這些商人,那事情不但不會平息,肯定還會更糟糕。

如果再有的死傷的,再被有心人控製輿論,到時候他們所有人肯定都在責難逃,而且海禁的事情還要讓人做文章。

所以他並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隻是擺出這樣的姿態來震懾,根本不用動手,隻是這麽遠遠的站著,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讓場麵冷靜下來。

場麵冷靜下來之後,他倒是沒有先說什麽,而是迅速的從手中飛出一根極細極細的銀針,手法快速的打到了地上躺著的那個男子身上,用這根銀針護住了他的心脈,讓他不至於立馬就死了,畢竟若是出了人命,今日的事情就不好解決了。

以天兒的功夫,剛才那一下,在場的人根本沒有人看清楚,那跟細小的銀針已經無聲的紮入那男人的身子裏,沒有引起任何的異常,隻能暫時抱住他的命!

“林儉事,此地是怎麽回事?為何如此喧嘩?”做完了這個事情,天兒這才開口對林儉事問道。

天兒已經是變聲期了,聲音有些厚重,不過厚厚的讓在場人聽得清楚,加上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後身後些侍衛的震懾,無形中竟然給人一種厚重的壓力感。

林儉事正擔心這位世子爺萬一動手怎麽辦呢,如今見這世子爺隻是把場子圍住了,但是卻沒有動手的意思,而且一下子就控製住了場麵,心中這才大鬆了一口氣,這才想著不愧是貴族少爺,小小年紀手段就不一般啊。

這才從一旁走出來,看著一身華服,端坐馬上渾身散發的氣勢足以碾軋在場所有人的少年,一下子卻忘記了對方了年齡,而是按照一個成人的感覺來對待了。

“回世子爺,這些商人們聽信了流言,認為王爺在海上出事了,所以前來海事衙門滋事!”林儉事拱手行禮道。

“荒謬,姐夫領兵在外好好的,王府每天跟船上有通信來往,是誰這麽大逆不道竟然這樣造謠中傷我姐夫!”天兒怒喝一聲,眼神犀利的衝著這些商人中掃過,仿佛是想在這些人中找出那造謠之人。

剛才那林儉事一語道破了天兒的身份,現下眾人都知道了,這位氣派非常的貴公子,便是安王府的小舅子,安王妃的嫡親弟弟,京城定國公府的世子爺了,這可是為身份貴重的主啊,可不好惹啊,不少小商人就有些氣短。

如今,再被天上犀利的眼神一掃,不少人的眼神不敢跟他對視,紛紛的底下了頭。

“哼,怎麽剛才不是鬧的挺厲害的,現在怎麽沒人敢出來承認了,若是讓本世子知道是誰如此造謠、詛咒我姐夫,本世子定將他碎屍萬段!”說著天兒,抽出腰間的寶劍,對著地上的一塊大石頭劈去,那是碎石飛濺,好好一塊如人頭般大的石頭,一下子就碎成了無數塊。

離的天兒近的那些人被他的這一劍的氣勢所迫,不由的都嚇一個激靈,有膽小頓時都覺得腿軟的站不住了,其他眾人臉上也露出閃閃之色,剛才鬧事的那股子氣勢一下子就沒了。

不過他們還不知道,這一劍看著其實非凡,其實天兒連一成的功力都沒用上,在外麵他還不想暴露他的底細,用這麽一點點功力就足夠震懾這些人了!

倒是那些商人們有些害怕了,想想也是,若是安王沒有出事的話,他們這些人過來鬧事,平不無故的詛咒人家安王的出了事,這要是換了誰家誰都不高興,這不是明白的詛咒人家不好嗎!

更何況人家安王是皇子之身,若是這事情真往大了說的話,非說皇子死了,這跟謀反還沾點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