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訂單,林燼舟開著皮卡去找岑邶。

雖然離開之前自己留下了足夠的錢去收購工廠,但是整個收購的流程可都是岑邶操心的,玉如意和千羽衣就是給岑邶的謝禮。

反正這些是淩銳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東西,自己拿來送人情,再回饋給赤陽軍,也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這一個月以來,岑邶一直在等林燼舟的電話,可此人卻像是消失了一般,他找了好久都沒回音,好像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此時,岑邶正在回複郵件,手機上忽然跳出林燼舟三個字,他想也沒想就接起來。

“林小姐,你可算給我回電話了!”

“抱歉抱歉,我前段時間出了趟遠門,手機沒信號。

岑先生,這一個月真的是辛苦你了,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有份禮物想送給你。”

聯想到前兩次,林燼舟每次出手都是價值不菲的古董,岑邶有預感,這次林燼舟要送給自己的禮物一定比前兩次更讓人瞠目結舌。

“有空,我現在就有空。”

岑邶忙不迭回答,兩人立刻約定好了時間地點。他提前半小時到達茶樓包廂,屏退服務員,親自為林燼舟泡茶。

茶葉是岑邶親自挑選的,一克就要23萬。

約定的時間到了,岑邶接到林燼舟打來的電話,對方聲音坦然,還帶著隱隱的怒氣。

“岑先生,你到茶樓了嗎?真抱歉,還得麻煩你來門口接我,他們不讓我進去。”

“嗯?我這就來。”

岑邶放下茶杯,拿起外套朝門口走去。他明明交代過的,待會一個叫林燼舟的會來找他,怎麽交代過還攔下了?

岑邶黑著臉走到門口,抬眼就看到林燼舟裹得像個粽子,手裏拎著兩個月餅禮盒,站在落滿積雪的樹旁。

中秋節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怎麽這時候提著月餅禮盒來?難道她說的禮物是月餅?

“這是我的客人,你們讓我的客人站風口吹西北風,這是你們老板教的待客規矩嗎?”

岑邶一臉惱火,迎賓前台急得麵色通紅,連連解釋。

“岑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您的客人穿著那麽簡單樸素。”

林燼舟慢悠悠走過來,看著前台急得語無倫次的模樣心裏劃過一絲暗爽,她拉住岑邶的衣角。

“岑先生,俗話說先敬羅衣後敬人,是我來得匆忙沒有注意自身穿著,讓你特意跑一趟我也有錯,外麵冷,我們先進去吧。”

說罷,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包間,服務行業看外表下菜碟是常見事,林燼舟窮得時間久,她一點也不意外。

包廂暖氣充足,林燼舟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打開自己帶來的兩個月餅盒放在茶幾上。

岑邶的手懸在半空,他想先請林燼舟喝茶來的,卻沒想到對方那麽著急,上來就把禮物打開了。

其貌不揚的月餅盒子裏裝著成人手臂粗的白玉如意,隻一眼便讓岑邶移不開眼睛。

“岑先生,聊表心意,還望您莫怪我一直沒回複你信息。”

“這說的哪裏話,我們可是朋友!”

岑邶將視線收回,親自倒上一杯茶,輕輕推到林燼舟手邊。

“林小姐,岑某以茶代酒。”

說罷,朝林燼舟拱了拱手,抬起頭一飲而盡。

23萬一克的茶葉這樣喝簡直是暴殄天物,可氣氛到了,這比黃金貴重的茶葉更顯得情誼深厚。

林燼舟學著岑邶的樣子,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拿起疊放好的千羽衣展示給岑邶看。

空調吐出的暖風吹動羽毛,數萬根羽毛拚接成的衣衫在暖黃的燈光映襯下熠熠生輝。

岑邶站起身,輕輕托起千羽衣的衣袖,抬頭看向林燼舟。

看見他不可置信的神情,林燼舟知道自己的禮沒白送,趕忙趁熱打鐵道:

“岑先生,這衣服是用很多不同品種的鳥類羽毛織就的,所以叫千羽衣。

我聽人說岑先生最近發愁該送令慈怎樣的生日禮物,你瞧這件衣服如何?”

岑邶摸著衣服,這衣服雖然樣式古樸,但確實是他母親喜歡的那一掛。

送禮就是要送到對方心窩,林燼舟這一套組合拳下來,已經是能和岑邶喝酒劃拳的關係了。

岑邶思慮良久,終於開口提醒道:

“燼舟,之前我就想和你說了,季家人看起來風光,其實他們家也就那樣。

我不知道你盤下那幾個工廠有沒有和季家鬧氣的成分,但是我勸你還是找理由搪塞不要去簽合同。”

岑邶以為林燼舟通過賣古董有了些資本,就想混出個樣子證明給曾經欺負她的人看,所以才去盤下那幾個半死不活的工廠。

林燼舟點點頭,她知道岑邶是好意,隻是她不好說真實原因。

“岑哥,如果我不盤下那些工廠,裏麵的工人就會失業,他們的家庭也許承受不來失業帶來的衝擊。

我已經比旁人有錢了,也沒什麽追求,盤下這些廠子隻當為社會做貢獻了。”

林燼舟留給岑邶一個扔錢做慈善的形象,告別後獨自離開,她要去鋼廠取一批頭貨先送去顧淮川那裏。

上次在餃子館門口定下的一百件不鏽鋼防刺服已經做好了,那倆人說什麽也要親自開車送來,此時就等在林燼舟租的別墅門口。

林燼舟拉著一車鋼管回到別墅,早在門口等候的兩人趕忙下車去迎。

“林小姐,您要的貨我倆給您送來,您看看咋樣,沒事還得麻煩您給個好評。”

林燼舟拆開箱子,隨便拿了兩件驗收質量。

防刺服由緊密相接的不鏽鋼環組成,林燼舟將防刺服套在身上,拿起菜刀朝自己身上砍。

鋼鐵相撞崩出火花,衣服上的線頭都完好無損。

“我再要三百萬的貨,你們拿著錢去開個流水線吧,總是手工太慢。”

林燼舟拿出一張支票,唰唰幾筆簽上自己的名字,賣防刺服的兩個男人哆嗦著接過來。

這個大姐到底是幹什麽的?

他們倆不敢問,生怕惹了金主不快,倆人麻溜跑路。

得加快速度,抱緊金主姐姐的大腿!

那倆人剛走,煤炭販子打電話來問送貨地址,這些年國家資源整合,煤炭販子越來越少,私人煤炭價格也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