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願意拿著這玩意啊?!”羅恒臉色也難看的很,“介玩意拿在手裏我都覺得燙手!可是那個缺了德的,倒了八輩子黴的,喪心病狂並且缺德帶冒煙的倒黴玩意不是索了嘛!介玩意必須扔下去炸了,咱們哥倆兒才算是有功勞,不然不但沒有功勞,還要賠這玩意的購買費用,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你覺得介事他幹不出來?!”

“幹得出來!”閔鬆哭喪著臉說道。

“那不結了嘛!”羅恒歎了口氣,“再說了,後麵這還跟著兩位大哥呢!咱們哥倆兒要是就介麽扔出去,要是沒點著被他們哥倆兒看到了,咱們不就完了嘛!所以說,認命吧兄弟,那缺德玩意最擅長介個了,把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你想掙紮是沒用的。放心,這引信我看著挺長的,點著了一二三燒一會兒再扔出去沒事!”

“二哥,那就來吧!”閔鬆深吸了一口氣,“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後麵兩名侍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扔不扔了?!不就是扔個炸藥包嗎?能在這裏囉嗦半天?”

“就是,你們兩個要是不扔就給我們,我們扔!”

“嘛,嘛啊!我們索不扔了嗎?介不就來了嘛!”羅恒翻了翻眼睛,然後用火折子點著了閔鬆的炸藥包引信,又點著了自己的那個。

“一二三!扔!”

羅恒一聲令下,這兩位把手裏的炸藥包向著下麵的人群就扔了下去!

可是這炸藥包落地之後沒有一點動靜,羅恒和閔鬆有點傻眼。

“嘛玩意?嘛動靜也沒有啊!”羅恒嘟囔道:“該不是這玩意受潮了吧?!”

“二位,您了可看的清清楚楚的!”閔鬆回頭向身後那兩位解釋,“我們哥倆兒可是扔出去了,可是這玩意……”

他的話還沒說完,下麵突然傳出兩聲巨響!

“轟隆!轟隆!”兩聲巨響,把整個山穀裏的人都嚇住了!

這炸藥包因為用的是民用炮仗藥,所以威力相當有限,聲音大,煙霧也大,但是殺傷力卻一般,隻有幾個倒黴的因為離得近,被炸死或者震暈了!其他人沒什麽大問題。但是這兩個家夥的爆炸,一下子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尤其是炸藥包在山穀裏爆炸,聲音被周圍的山壁反彈回來,變得更大了,下麵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響,根本聽不見什麽聲音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右護法大聲吼道,可是根本沒有人回應,周圍是大量的煙霧,隻看到有人影在裏麵忽隱忽現,卻根本看不清這人影是什麽人!

“葛令主,葛令主!”她大聲喊道,試圖找到剛才還在自己身邊的葛先生,但是沒用,仍然沒有回應。

突如其來的爆炸讓右護法剛才試圖收攏人手撤出山穀的想法徹底的泡湯,現在的局勢比剛才還要混亂無數倍!整個山穀裏麵已經亂成了一團。

“遭了!肯定是九重塔的援兵來了!”右護法心裏一沉,這種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之前九重塔的人就曾經用過這一手,靠著炸藥炸開了須彌山營地的牆壁,然後給玉蘭教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現在再次出現了炸藥包,很難讓她不多想!

“不行,不能在這裏繼續滯留下去了!”右護法心中第一時間冒出了這個想法,這個山穀裏麵已經亂了套,一群人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胡亂廝殺,再加上那散不掉的煙霧以及刺鼻的味道。唐之這個缺德玩意知道炸藥包的威力不足,所以往裏麵添加了不少辣椒粉。這東西一炸開,誰都受不了!眼看著周圍咳嗽聲連天,情況越來越危機,右護法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一轉身,辨別了一下方向,奪路而逃!踉踉蹌蹌的向外麵跑去!

和她一樣做出這種選擇的人還有不少,大家亂紛紛的衝出了山穀,衝到了濃煙外麵。

當外麵清涼的空氣灌進肺裏,右護法渾身舒爽,感覺自己獲得了重生一樣。可是接下來她看到的一幕卻讓她肝膽俱裂!隻見在她麵前站著十幾名來曆不明的敵人,這些人手裏拿著弓弩,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遭了!”右護法心裏剛剛有了這個念頭,對麵就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放箭!”

勁弩驅動的箭矢向著山穀入口攢射過來,這些箭手的站位非常老道,幾乎是封死了所有的角度,衝出山穀的幾個人措不及防之下,完全被射成了刺蝟。

右護法一看情況不妙,就地一滾,勉強躲開了箭矢的攢射,可是還沒等她站起來,弩手後退裝填,從他們身後走上來一群箭手!這些箭手用的不是那種軟綿綿的獵弓,而是貨真價實的軍用硬弓!又是十幾隻箭矢飛了過來。弓手射完弩手來,弩手射完弓手上!兩邊輪換著休息裝填,很快就完成了幾輪的射擊。穀口附近插在地上的箭矢看著就像是一小片充滿死亡氣息的小森林一樣。

“停!”眼看沒有能動的活物了,有人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冷冰冰的注視著山穀的出口,等著下一波可能出現的敵人。

右護法身中數箭,倒在了血泊之中,直到死的時候她還稀裏糊塗,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麽。

躲在後麵的唐之看到這一幕,有些牙疼的咂了咂嘴,他並不是一個好殺的人,不過卻沒有辦法。現在山穀裏困著的可是九重塔和玉蘭教的精銳,是他們的核心成員,這些人都是最危險最麻煩的人物,跑了任何一個都足有讓人頭疼了。所以隻能斬盡殺絕,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了。

接著,連續又從裏麵逃出來幾夥人,但是無一例外,都被射殺在穀口。此時,天已經慢慢亮了,這一場戰鬥進行了一整夜!山穀裏再也沒有了聲音,廝殺已經停了下來,而山穀外,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裏,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