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衙役們把喬大喬二押下去之後,冉文約低頭琢磨了一下,然後把驚堂木一拍,喊了一聲,“退堂!”
在一眾衙役的堂威聲中,冉文約離開了大堂直奔後院那間小屋。
一進屋,屏風後麵就有人輕聲笑道:“沒想到,回來的還挺快,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竟然有人連鳴冤鼓都敲了。”
“是有點事情。”冉文約苦笑了一聲,“非常出乎預料……”
“哦?!”一聽這話,屏風後麵那位就來了精神,“我就說聲音不對嘛,你出去的時候腳步聲很穩,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但是回來的時候腳步聲卻很重,聽起來心緒不寧。嘖嘖嘖,果然是出了事情啊。”
“老前輩果然好耳力,老當益壯。”冉文約說道。
“罷了,你就不要拍我的馬匹了。”屏風後麵那位輕歎了一聲,“我也不是什麽毛頭小子了,怎麽會被這些話糊弄住?你就直說吧,究竟出了什麽事?”
“喬家那邊鬧出事情來了。”冉文約苦笑著說道。然後把之前在前麵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啊?!”屏風後麵的聲音微微一愣,接著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就知道這些小家夥們肯定有點東西的,不然不會莫名其妙的搞出這麽一出!”屏風後麵那位笑道:“這下好了,對方圖謀不軌,想要對喬家人下手的時候,又對自己人下手,這分明是想要在中間挑起騷亂,搞出事情來啊。”
“是啊!”冉文約苦笑著點頭,“本來隻是一起聚眾鬧事的事情,結果後來出現了命案,結果現在命案也不夠了,竟然還爆出這麽大的一件事來。這分明就是挑唆民眾動亂,有謀反的嫌疑了。朝廷從來對這種事情都是嚴防死守,隻要發現就絕不姑息。這一招真是狠啊!”
“嘿嘿,我就知道那小子肯定有點東西的。”屏風後麵那位低聲笑道。
“嗯?!”冉文約一愣,試探性的問道:“前輩,您和他們認識?”
“算是見過吧。”屏風後麵那位笑吟吟的說道:“這次見到他們也是一個意外。不過這次的事情來的倒是正好,正方便我們殺雞儆猴。總要讓某些人知道一下厲害,不要整天想著躲在後麵搞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你說是吧?”
“不錯!”冉文約輕輕點頭,“總要讓他們知道一下厲害的。”
“嗯,機會已經送到了我們手上,我們自然就不必客氣了。”屏風後麵那位淡淡的說道:“這件事……”
“我來辦吧。”冉文約把話接了過來。
“好!”屏風後那位哈哈一笑,“這件事我來做確實是不合適的。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前輩請說。”
“和陶家接觸的時候掌握好分寸。”屏風後麵那位輕聲說道:“雖然目前他們還沒什麽問題,不過,誰知道呢?”
“是!”冉文約臉色一肅,點頭答應。
……
喬老爺坐在自己的宅子裏,手裏端著一碗茶,不過卻沒有喝,而是憂心忡忡,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到了現在,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馬廣利和周老板兩個人安然無恙,但是喬家那邊的管家卻遇刺了。他當時離得不遠,看的清清楚楚,一刀子噗嗤一下就捅了進去,鮮血順著傷口嘩嘩的往外流……
“啊……”喬老爺忍不住身子輕輕一顫,臉色有些發白。
“是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喬老爺的腦子裏翻來覆去的就是這兩句話,對於幕後主使者,喬老爺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究竟是誰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因為有嫌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喬家某些心裏不服氣的遠親,某些家族看喬家不順眼的人,甚至連自己身後站著的那位都有可能是這件事的幕後推手。
“不管怎麽說,總不該牽扯到我頭上吧?”喬老爺最後想到。如果是按照原先的計劃,馬廣利或者周老板遇刺,那麽自己這邊的嫌疑就會很輕。就算查也查不到自己頭上。
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是喬家的管家遇刺,自己這邊就有了重大嫌疑。
想來想去,喬老爺最後一咬牙,罵了一句,“我怕什麽怕?!反正也和我沒關係。”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他惴惴不安,喬大喬二始終沒有回來,喬老爺也不知道這兩位跑到哪裏去了。
“事情沒辦成,跑的倒是挺快!”喬老爺低聲罵了一句。
就在喬老爺鬱悶的想要罵人時,一名仆人匆匆進來稟報。
“老爺,那兩個人已經治療好了,過來給老爺請安。”
“哦?!”喬老爺表情一肅,“快快有請!”
這兩個人就是之前聞家的那兩名下人,叫做聞遠聞近,喬老爺對他們兩個的感官很好,先是智鬥那麽總管,然後又奮不顧身的救援自己。如果不是他們兩個,自己這一身老骨頭,還不知道要被折騰成什麽樣子。所以出了事之後,喬老爺帶去的人,就幫著把這兩位‘撿’了回來,喬老爺專門找人來給他們治傷。
過了沒多久,聞遠聞近兩個人走進了房間,向著喬老爺躬身行了一禮。
“我等見過喬老爺!”
“兩位壯士,快快有請。”喬老爺滿臉感慨的說道:“老夫受不得你們如此大禮,你們二位壯士可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啊,老夫哪能受你們的大禮?這可是忘恩負義的事情啊。”
“喬老爺!”聞遠聞近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們隻是兩個下人,這些事情都是我們的本分。”聞遠的聲音有些哽咽。
“對啊,喬老爺,我們兩個低賤之人,受不得您如此的稱讚啊!”聞近跟著說道。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聞遠哭道:“沒想到竟然受到喬老爺您如此的禮遇,我們兄弟兩個實在是感激不盡。”
看著這兩位真情流露,喬老爺也是頗多感慨。
“您二位都是壯士,這一時不過有點不順而已,不必如此!”他連忙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