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方夫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要不是你的親媽，才懶得管你這些呢！”

唐之幹笑著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不過……”方夫人表情古怪的看了唐之一眼，“你們六王府的手伸的可是夠長的，竟然都已經伸到了這福州城了。難道你們不知道，這福州城可是朝廷的財稅重地，不允許一般人染指嗎？”

“娘，您這話說的。”唐之訕笑著說道：“規矩是規矩，本事是本事！這福州城是朝廷的財稅重地不假，可是我們也沒有耽誤朝廷的財稅收取啊？我們隻是在可行的範圍內，多多少少謀取一點好處而已。再說了，我們來這裏也是有正當合理的理由的！”

“哦？！”方夫人笑眯眯的看著他，“正當合理的理由？說說看，有多正當。”

“娘，我們來這裏可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是為了多年之前，喬家的那場冤案。”唐之笑眯眯的說道：“絲沁她就是當年喬家的後裔，還是直係後裔！我們這麽做，是有著絕對正當理由的。”

“城外的新喬家，就是你們？！”方夫人臉色微微一變，看著唐之和紅寶問道。

“對啊！”唐之笑道：“就是我們！”

“果然有點本事。”方夫人抿嘴一笑，“你們可是搞出來好大的聲勢，整個福州城現在都盯著你們呢。”

“這可不是我們的本事，這是喬家的本事。”唐之嘿嘿一笑，“當年的喬家可是福州城裏的頂級豪門，結果一夜之間身死族滅，這福州城裏的人可都還記著呢。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還想著討回個公道呢。”

“雖然意思就是幫著六王拿到好處，不過，你們這個解釋倒也算是合理。”方夫人輕輕點頭，“這種滅門慘案，在福州城可是很少發生的。當初也是震驚了天下，斷獄司方麵也接到命令徹查。不過卻不是我負責的。”

“結果呢？”唐之追問道。

“結果就是查來查去，什麽都沒查到！”方夫人淡淡的說道：“據說是海盜勾結土匪做的案子。”

“他們當然查不到。”唐之冷笑了一聲，“這案子本來就是他們做下的！”

“嗯？！”聽到這話方夫人臉色微微一變，“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娘，現在斷獄司和九重塔之間的關係都已經暴露了，你說我在說什麽？”唐之冷笑著說道：“再說了，您幾位不也是提防提防再提防，小心翼翼的連身份都不敢暴露？這是為什麽？！”

方夫人愣了愣，看了唐之一眼，“好像你已經有了定論？！”

“有了！”唐之毫不含糊的點頭，“娘，方才我亮出您當初給我的那塊令牌，您的那幾位守衛非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愈發對我有了防備。您自己說，如果不是你們已經對當地的斷獄司所屬不信任了，你們會有這種反應？！其實你們也對本地的斷獄司有所防範了。”

“真是什麽都逃不出你的眼睛！”方夫人笑罵道：“你個小兔崽子！”

“媽，這話您可不能隨便罵，我可是您親生的！”唐之一臉詭異的笑道。

方夫人愣了愣，臉上微微一紅，接著抬起手來在唐之頭上抽了一巴掌。

“哎呀，幹嗎？！”唐之痛呼了一聲，“怎麽還打人？！”

“你是我親生的，我打著玩，不行嗎？！”方夫人沒好氣的問道。

“行，行！簡直太行了。”唐之幹笑著說道：“您要是不過癮，就再打我兩下也行。”

“少給我耍貧嘴！”方夫人笑罵道。

“娘，我可是都給你交底了，您這邊到底是怎麽回事，能不能和我說一下？”唐之一邊揉著自己的頭，一邊古怪的笑道：“我突然有一種預感，我們的敵人很可能是同一個人！不，不僅僅是我們，連那個司空老頭，他要查的可能也和我們有關。”

方夫人猶豫了一下，無奈的點點頭，“不錯，我們的敵人很有可能是同一夥人！既然這樣，那我們倒是的確可以聊聊這件事。”

說完之後，方夫人低頭想了一下，似乎在想怎麽和唐之說，唐之也不著急，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啃著果子等著。

“其實，這件事是我們一起破了玉蘭教之後，就已經有了一些端倪。”方夫人表情凝重的說道：“你記不記得，那個九重塔的塔主？”

“黃巍？斷獄司八大檔頭之一？”唐之問道。

“就是他！”方夫人輕輕點頭，“當時我就意識到情況可能有點不對勁了。而且，我們又發現了一批製作火藥的原材料，黃巍對那批火藥的原材料十分上心，甚至不惜親身涉險，這才死在了我們手裏。我回去之後把這件事稟報了牙門將司無病大人，然後又通過司無病，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齊泉齊大人。”

“齊大人？！”唐之臉色一變，“斷獄中郎將齊大人？！”

“就是他老人家。”方夫人淡淡的說了一句，“後來我才知道，齊大人其實已經對另外一名斷獄牙門將宮常宇宮大人有所懷疑了，隻是對方行事非常謹慎和隱蔽，始終抓不到他們的把柄。這一次聽到我的報告之後非常重視，並且進行了推斷。不過，黃巍身死，這條線索已經斷了。宮常宇把自己保護的很好，仍然沒有什麽把柄。不過，我們卻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就是資金！”

“資金！？”唐之眼睛一亮。

“對，資金！”方夫人輕輕點頭，“司無病大人和齊泉大人在暗中調查之後，發現宮常宇似乎有一條非常隱蔽的資金來源。在外人看來，九重塔這個殺手組織是非常賺錢的！殺一個人動輒千金。可實際上，除了那些最底層的殺手之外，其他殺手的培養是很花錢的。需要花銀子收買江湖高手，需要花銀子訓練新人，甚至花銀子隱藏九重塔的秘密，開銷巨大！”

“沒錯，九重塔入不敷出！”唐之眼睛一亮，有點激動的說道：“他們就需要另辟財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