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都不用猜！”唐之咂了咂嘴，“每一次一見麵，司空老爺子就要把剛才那一段話重複一遍，我這聽了好幾遍了，您一開口我就覺得耳熟！”

“你還真是……”齊泉笑嗬嗬的搖頭，“不過，你這小子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能說話卻不會辦事，你小子是能說話，還能辦事！這個厲害了。”

頓了頓，齊泉繼續說道：“你娘已經把你在這福州城裏的布局說了一遍，有你的啊！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被你小子打開了局麵。活該老六命不該絕，有你這麽一個能辦事的人幫著他。不然的話，誰知道現在會怎麽樣！”

這位齊大人可是當今陛下的親信，是和陛下一起長大的，陛下的那幾位皇子更是他看著長大的，喊六王一句老六，倒還真不算什麽。

“大人啊，沒辦法啊！”唐之順著杆往上爬，向齊全哭訴道：“誰不想著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啊！可偏偏有人就是看不慣我們家王爺，都躲到了西南行省那麽個窮地方了，還是有人追著後麵找我們的麻煩。我們這也是被逼無奈，都是被逼出來的！”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和我訴苦了！”齊泉笑眯眯的說道：“這事我可管不著，也管不了，能管的人在京城呢。”

唐之一聽這話，立刻閉上了嘴巴，齊泉的意思很明白了，誰能管？皇上啊！萬歲爺的話自己敢隨便亂說嗎？

“不過，你這小子確實做的漂亮。”齊泉的笑容意味深長，“老六是個有福之人，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啊！”

唐之聞言一愣，感覺這位大人話裏有話。

不過齊泉卻沒有給他機會繼續套話，而是話鋒一轉，表情嚴肅的說道：“既然這次的事情你已經涉足進來了，那也就沒有必要瞞著你了。而且，我也看出來了，瞞著你並沒有用。你在這福州城裏布局很深！很多人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這一套東西，比我們斷獄司要厲害得多。想要成事，就必須要和你小子合作。”

“大人，您放心！”唐之拍著胸口說道：“隻要您一聲令下，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我，我都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呸！”齊泉忍不住又樂了，“這是我老人家聽過的最沒誌氣的話！偏偏你這麽個沒誌氣的小子，竟然還做出了那麽多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情。還真是，還真是讓人想不到。我就問你一句……”

“啊！？”唐之眨了眨眼睛，“大人有何吩咐？！”

“這裏的事情結束之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斷獄司任職？！”齊泉笑吟吟的問道。

“去，去斷獄司？！”唐之臉色一變，斷獄司是什麽？那是天下最大的特務組織，別看沒有執法權，但光是這監控權就已經讓很多人聞風喪膽了。可以說是威名赫赫，天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絕對的一等一的朝廷暴力機關！隻要進入斷獄司，那絕對是未來可期啊！

齊泉欣賞了一番唐之的表情，然後繼續笑眯眯的說道：“放心，不是讓你從下麵的番子做起，你小子的本事我都聽說過，也見識了，讓你加入我們斷獄司，起碼也是從一個檔頭做起！嗬嗬……”

齊泉輕笑了一聲，“現在八大檔頭缺額缺的厲害，你一個檔頭還是當得起的。”

唐之低著頭，在心裏琢磨了一番，斷獄司，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出去，去了那裏的確是可以發揮自己的特長，不僅如此，自己親娘還在那裏，齊泉這個老頭似乎也很看好自己，如果自己過去了，那絕對是大有可為啊！這讓他頗為心動。

但是他尋思了一陣，終於還是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齊大人的抬舉我心領了，可是不行啊，我現在可是六王府的侍衛，我爹也是六王府的侍衛，我們父子兩個的身家都壓在六王府上了，貿然離開，這事我可做不出來！”

“哦？！”齊泉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唐之說道：“如果我把你爹一起要來呢？！”

“也不成……”唐之搖頭，“我還是比較了解我爹的，那就是個死心眼，軸得很，認準了什麽，那肯定就是一條路走到黑了。您這怕是白費力氣。我呢，也隻能跟著他老人家一起混了。”

“這麽說，你是不願意來我們斷獄司嘍？！”齊泉笑吟吟的看著唐之問道。

“不是不願意，是實在是去不了。”唐之幹笑著說道：“還請大人見諒。”

齊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突然哈哈大笑，笑的極為歡暢。這一笑倒把唐之笑的有些發毛，一臉茫然的看著齊泉。

“大人，您，您還好吧？！”唐之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我好的很！不需要你小子關心！”齊泉慢慢收斂了笑容，看著唐之點了點頭，“不錯，你小子有點意思，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不過，我不是強人所難的人，這事就算了。再說了，你現在可是老六的心頭寶貝，真要是把你要走了，你們家六王爺怕是能找我拚命！”

“不能，不能！”唐之笑嘻嘻的搖頭，“我們家王爺宅心仁厚，很善良的哪能幹出這種事來？！”

“那可不好說！”齊泉撇了撇嘴，“算了，既然你不同意也就算了。不過，這次我們確實應該通力合作一下。”

聽到這話，唐之表情一肅，向著齊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願聽大人吩咐！”

“你聽我吩咐有什麽用？”齊泉笑道：“你做的那些事，帶來的那些人，哪一個是按照我的吩咐來的？這次我們是合作關係，不要再說這些廢話了。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麽事啊？！”唐之眨了眨眼睛，老老實實的問道。

“事成之後，你們六王府可以分走一部分好處，不過手不要伸得太長！”齊泉淡淡的說道：“這福州城畢竟是朝廷的財稅重地，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