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雪上霜這話,陶行楚心裏這個恨啊,但是卻毫無辦法,雪上霜說的不錯。這衣服他是很想要,但這衣服對雪上霜來說不是必需品,就算不要,拍拍屁股走人也沒什麽損失。

可是自己不行啊,說不定這就是自己發獲得百嶼圖的唯一機會了,如果這次沒有成功,那再想拿到這東西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陶家主,您可要仔細想好了!”雪上霜繼續喊話,“我就算今天沒拿到這衣服,可是我有的是時間,除非你把這衣服毀了,否則我還是會想辦法偷回來的。可是那百嶼圖我要是不告訴你藏在什麽地方,那你就搜山吧!把翠微山翻個底朝天,每塊石頭都掀起來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

陶行楚的鼻子都要氣歪了,這說的是人話嗎?搜山?!怎麽搜?這翠微山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自己就算發動全部的人手進行搜山,說不定百八十年都不一定有結果,等找到百嶼圖,搞不好連自己的孫子都要入土了。

雪上霜明顯的有恃無恐,繼續笑嘻嘻的喊道:“陶家主,您可千萬想清楚了!機會可隻有一次,我隻要那三件衣服,換回來的可是你們陶家以後的百年基業!這買賣難道不劃算?!”

陶行楚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一跺腳,向旁邊一伸手,“東西給我!”

旁邊跟著的仆人連忙把那個裝著服飾的木箱遞了過來,陶行楚把這木箱子抱在懷裏,突然明白了為什麽雪上霜反複強調必須要用木箱子裝著這衣服。原來就是為了用在這裏,這木箱子就算是掉進了水裏也沉不下去。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甘心,向身邊的郭先生低聲問道:“我們有沒有可能在下麵堵住他?!”

“家主,不可能的。”郭先生滿臉的苦笑,“這家夥太過狡猾了,這條河可以一直通到海裏去,這一路上有無數可以靠岸的地方。我們的人順著山去追他怎麽追得上!”

“該死!”陶行楚明明知道是這個答案,可還是忍不住罵了一聲。

“家主,趕緊做決斷吧!”看著陶行楚懷裏的木箱,雪上霜兩眼放光,舉著喇叭大聲喊道:“東西趕緊扔下來,我接著呢!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

“知道了!”陶行楚吼了一聲,“你要是敢騙我,我們陶家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和你沒完!”

“放心!”雪上霜哈哈一笑,“你們陶家家大業大,我可不敢和你們對著幹!扔下來吧!”

陶行楚一咬牙,把手裏的這木箱子扔了下去。

這木箱子還在半空呢,雪上霜從木舟上縱身而起,半空中接住了那個木箱,然後輕輕巧巧的落回到了獨木舟上,這獨木舟隻是輕輕晃動了一下,這貨趁機秀了一手漂亮的輕功。

“東西你拿到了,快告訴我百嶼圖在什麽地方?!”陶行楚大聲吼道。

“等一下,我先檢查檢查!”雪上霜不為所動,笑嘻嘻的打開了箱子,“雖然我相信陶家主的人品,不過凡事還是要預防為主!”

陶行楚對此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眼睜睜的在上麵看著雪上霜打開了箱子,把裏麵的衣服檢查了一番。

‘啪!’雪上霜將箱子合上,笑吟吟的向上麵喊道:“陶家主,東西是對的,不得不說,陶家妙織閣的手藝是真的不錯!東西我很滿意,以後我會介紹更多的人去照顧你們家生意的!”

陶行楚強壓著心裏的那股子火氣,對著雪上霜喊道:“好了,東西你已經拿到了!趕緊把百嶼圖藏在什麽地方告訴我。”

“好,好!”雪上霜笑嘻嘻的點頭,“這一點您可以放心,我雪上霜雖然是個飛賊,但也是講原則的飛賊,說過的事情絕對會算,絕不會做那種過河拆橋的事情!”

聽到這話,陶行楚臉上一紅,感覺雪上霜這話說得好像是有點打臉了。不過這老家夥臉皮厚,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瞪著眼睛等著雪上霜把話說完。

“陶家主,這山上有座山神廟您知道吧?!”雪上霜笑吟吟的問道。

“山神廟?”陶行楚聞言一愣,他們陶家在這裏是有別院,可是對這山神廟就不太了解了,從來沒去過。

“有一座。”郭先生倒是對這裏挺了解,壓低聲音說道:“就在前麵不遠!”

“您要是不知道,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雪上霜繼續說道:“到了山神廟,在廟宇神像頭頂上方的橫梁上,有一個布包,你要的百嶼圖就藏在那裏!”

“好,我記住了!”陶行楚點頭,“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如果在那裏找不到東西,我們陶家與你不死不休!”

“別啊!”雪上霜笑嘻嘻的說道:“家主,我說的肯定是真的,不過到時候你發現東西不在那裏,可千萬別找我啊!這山裏可不止你一家,在這周圍就藏著不少人呢!要是被他們搶先一步拿走了,我可不被這個黑鍋!”

“什麽?!”陶行楚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你說這附近有別人?!”

“喲,這麽長時間您還沒發現呢?!”雪上霜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把砍刀來,“到時候去找找看,您就知道了。我言盡於此,勸你們陶家趕緊行動,不然這便宜就被別人撿走了!”

說完之後,這貨手起刀落,直接砍斷了拴著鐵錨的繩索,那獨木舟頓時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順著河流奔騰而下。河麵上還傳來雪上霜的聲音,“記住了,神像上麵的那根橫梁!千萬不要忘記了。還有,抓緊時間趕緊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眼看著雪上霜越跑越遠,陶行楚猛的驚醒過來,對著身邊的人大吼了一聲,“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山神廟,快點!”

陶家的人不敢怠慢,瘋狂的向著山神廟衝了過去。

此時,一直站在山頂的聶從收起了自己的千裏鏡,臉色發黑的罵了一句,“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