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這不就是來了嘛！”唐之笑眯眯的說道：“我們現在是來給大人您當槍使的！您放心，我們保證，願意當這斷獄司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我願意當斷獄司的一塊錢，哪裏需要哪裏花！我願意當這斷獄司的一瓢水，哪裏幹涸潤哪裏，我願意……”

“停，停下！打住！”齊泉伸手攔住了唐之，一臉無奈的揉著自己的腦門，“我是真服了你了，你小子的這張嘴是不是受過加持？怎麽那麽能說呢？！”

“咳咳，還好，還好。”唐之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說道：“和您老人家的英明神武比起來，我這算得了什麽？！”

“行了，你就少給我在這裏囉嗦了。”齊泉隨手丟過來一塊腰牌，“這個拿去！”

唐之把這腰牌接在手裏，“這是？！”

“斷獄司的腰牌！”齊泉笑眯眯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斷獄司的檔頭之一了！”

“檔，檔頭？！”唐之頓時嚇了一跳，“大人，這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開玩笑，整個斷獄司一共就隻有八個檔頭，每一名斷獄衙門將管著四個，這八位檔頭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位高權重了。唐之也知道，跟著宮常宇的四名檔頭都折進去了，現在有一半的檔頭位置空著。可是斷獄司上上下下多少人都在盯著這幾個位置，憑什麽就落到自己一個空降的外人身上？！

“覺得奇怪？！”齊泉笑眯眯的問道。

“豈止是奇怪，簡直就是奇怪。”唐之撓了撓頭，“大人，斷獄司是個什麽地方，好歹我也算是知道一點的。這上上下下這麽多人呢，我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要資曆沒資曆，要年齡沒年齡，上來就給我個檔頭的位置，我這招架不住啊！這位置起碼有個幾萬人盯著吧？您該不會是想要讓我背後挨黑槍吧？”

“滾一邊去！”齊泉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讓你挨黑槍，對我老人家有什麽好處？！我告訴你，這就是一個臨時職位，你也知道，這京城裏藏龍臥虎，什麽人都有。隨便一塊板磚扔出去，砸到十個人，有九個都是當官的！別看我們斷獄司名頭不小，可是在京城這種地方，惹不起的也大有人在！老子是想讓你好好給我辦案，別出什麽問題！一個檔頭的身份比尋常的番子好用的多，方便你盡快破案！我告訴你，你現在名義上雖然是個檔頭，不過這個檔頭要掛在你娘那裏，聽她管轄！她現在就是你直屬的上司，到時候人手調撥什麽的，你直接去找你娘！”

“哦，這樣啊！”唐之聽了這話才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胸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今天讓我當檔頭，明天就是牙門將，後天您老人家的那個位置我都敢想想了！”

“放你的屁！”齊泉氣笑了，“放心，做夢你都沒有這種好事！趕緊滾去給老子辦案！我告訴你，老夫可是剛從宮裏回來，皇上那邊已經下旨，軟禁了你們家王爺。現在讓我們斷獄司徹查！趁著消息還沒有泄露出去，你最好趕緊把這件事查清楚。不然到時候你家王爺吃不了兜著走，可別說老夫沒有提醒你！”

“啊，是！”唐之連忙點頭，不過猶豫了一下，他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我這還有點事情想要問一下。”

“你怎麽那麽多事呢？！”齊泉沒好氣的罵道：“還有什麽問題，快點問！”

“是！”唐之連忙點頭，“您看，我在這斷獄司裏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認識什麽人。可是斷案嘛，手下總要有幾個人來用用才行啊！我那手底下還有幾個人，您看……”

“不然你以為老夫給你一個檔頭位置是做什麽用的？！”齊泉沒好氣的罵道：“檔頭找幾個手下還是什麽大事嗎？！”

“哎呀，我是知道的，不過這不是剛剛加入我們斷獄司嘛，凡事總是要按照規矩來的嘛！”唐之嬉皮笑臉的說道：“萬一做錯了，豈不是給您老人家丟人？！”

“嗬嗬……”齊泉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兩聲，然後把臉一板，“滾蛋！”

“是是！”唐之滿臉笑容，“我馬上就滾，馬上！”

然後這貨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這個倒黴孩子！”齊泉看著唐之退出去，然後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唐之剛走，另外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正是斷獄司的斷獄牙門將司無病。

“大人！”司無病向齊泉行了一禮。

“那小子去哪裏了？！”齊泉隨口問了一句。

“看方向，應該是往方檔頭那裏去了。”司無病低聲說道。

“總算不蠢。”齊泉低聲嘟囔了一句。

“大人。”司無病苦笑著說道：“那小子會是個蠢材？！”

“這倒是！”齊泉一副臉無奈，“那小子沾上毛比猴還精！他要是蠢，天下精明的就不剩下幾個了。”

“是！”司無病點頭，接著卻又一皺眉頭，“可是，大人，他畢竟太年輕了，而且資曆不足，一來就當了一個檔頭，是不是……？”

“嗬嗬……”齊泉看了司無病一眼，“覺得有點奇怪？！”

“是！”司無病點頭。

“沒什麽奇怪的。”齊泉淡淡的說道：“你仔細想一想也就清楚了！想一想我們斷獄司是什麽地方，我們是誰的爪牙？”

司無病聞言一皺眉頭。

“別忘了……”齊泉冷冰冰的說道：“我們是皇上的耳目，是陛下的爪牙！我們斷獄司所做的一切，為的都是皇上！”

說到這裏，齊泉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麽，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歎了口氣，“有些人，動了正常的心思，卻用了不該用的手段，這是孤注一擲了。不過被他這麽一搞，如果成了也就罷了，如果沒成，這斷獄司，會是誰的呢？！”

司無病臉上終於變色了，然後輕輕點頭，向齊泉抱拳拱手，“是，屬下明白了！”

“明白便好！”齊泉哈哈一笑，“仔細想想，那個小子，其實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