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紅寶對唐之這種故弄玄虛的反應很是不屑,“不知道又在策劃什麽陰謀呢!”
“謝謝誇獎!”唐之笑眯眯的說道:“我一向認為,對付那些壞人的陰謀,就要使用比他們更陰的陰謀,不然憑什麽壞人可以對我們盡情的使壞,我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說是吧?”
“唔……”紅寶愣了愣,低頭尋思了片刻,不得不點頭同意,“道理好像的確是有點道理,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從你嘴裏說出這話來,讓人聽著感覺總是有點怪怪的?”
“你這是被偏見誤導了!我這個人多可靠啊。”唐之撇著嘴說道:“我說的這個道理,就是正八經的道理,你就不用多想,相信我就完事了。”
說著,他向前看了一眼,發現那小巷子裏麵好像情況還是不怎麽好。
“嘖,從這裏過去恐怕是不行了。”唐之咂著嘴說道:“繞路吧,換個方向去布莊,這條路算是走不了了。”
便宜坊是京城最大的買賣街,分成了裏市外市兩部分,外市就是普通的買賣街,到這裏來的客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賣的東西也談不上有多少,反正零七八碎的,什麽都有。和外市比起來,裏市就比較厲害了。這裏招待的都是達官顯貴,裏麵賣的東西價格高,也更精致,街道布局也是非常幹淨整潔,和外市簡直是兩個概念。唐之這一行人都沒有在外麵停留,直接就去了裏市,以那香囊和絲帕的材質,想要在外麵買到這種東西是不可能的,隻能去裏市找。
“大人,就是前麵。”一名番子指著前麵的一處店鋪說道:“前麵就是京城最大的布莊,吉藝祥。這裏的料子號稱整個京城最全的,不管是什麽樣的布料,裏麵應有盡有。就是……”
說到這裏,那番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了……
“就是什麽,你倒是說清楚啊!”唐之沒好氣的說道:“這斷斷續續,扭扭捏捏的,看著真不舒服。”
“大人,這吉藝祥可是不簡單啊。”那番子苦笑道:“和很多達官貴人都有往來,據說在他們背後還有重要的人物入股來著。我們想要從這裏打聽什麽出來,有點難了……”
“不會吧?!”唐之驚訝的看著那番子,“我們是斷獄司啊!斷獄司打聽點消息竟然還有難度?!”
“大人,正因為我們是斷獄司,所以才有點難度。”番子為難的說道:“如果來的是六扇門的人,可能就會好一些。我們斷獄司,有時候是見不得光的……”
唐之低頭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斷獄司的最大問題就在於斷獄司的司職,斷獄司是直屬皇上沒錯,消息靈通也沒錯。可是斷獄司沒辦法查案,沒有辦案權!如果換成其他地方,斷獄司的名頭拿出來嚇唬一下普通老百姓,這自然是沒什麽問題的,問他什麽他敢不說嗎?但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京城!不缺達官顯貴,也不缺見多識廣的人家。京城老頭坐在一起聊天都聊得是國家大事,政治覺悟比某些地方官員還要強。這裏的人怎麽會不知道斷獄司是什麽地方?怎會不知道斷獄司的司職?尤其是這種大商號,見多識廣不說,而且和一些達官顯貴往來頻繁,這種地方,這裏的人,知道的事情更多!想要用斷獄司的名頭把他們騙過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嘖,這麽一說,還真有點麻煩。”唐之摸著下巴嘟囔道:“你們說,我們如果以斷獄司的名頭,請求他們幫忙查一下這些料子的來曆,他們會同意嗎?”
“難……”那名番子搖頭說道:“大人,不是我潑冷水,主要是這群人實在是不好對付,一個個精明無比,而且還特別警惕。如果我們這麽問他們的話,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不錯!”喬絲沁笑吟吟的在一邊開口說道:“這些商家都很精明的!而且越是大買賣家,越是精明謹慎。這些客戶資源都是他們一等一的保密信息。這種名貴的料子,很多時候都牽扯到一些達官顯貴。如果這些達官顯貴萬一知道消息是從他們這裏走漏出去的,表麵上不會說什麽,背地裏做點什麽事情就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也就是說,他們不會輕易把這些消息泄露出去嘍?”唐之摸著下巴嘟囔道。
“怎麽說呢?”喬絲沁一笑,“隻能說他們不會輕易把這些消息泄露給斷獄司的官差,就算六扇門的人來調查,也必須有衙門開具的文書。但是平時嘛,一些客人想要從他們這裏打聽一點消息出來,也未必不能打聽出來。”
“咦?!”唐之一愣,看了喬絲沁一眼,“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去和他們攀攀交情?套點消息出來?”
“我可什麽都沒說。”喬絲沁笑眯眯的說道:“是你在這麽說……”
唐之眨了眨眼睛,然後嘿嘿一笑,“那行了,我明白了。咱們換個方式試試看吧。”
說完,這貨盯著喬絲沁和紅寶看個不停……
“你幹什麽?!”紅寶一臉警覺,“你腦子裏又在打什麽齷齪的主意?!”
“嘖,什麽叫齷齪的主意?”唐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想的可都是正經事!不過,你們好歹也為了我們的成功多多少少的做出一點點犧牲。”
過了不久,唐之他們幾個再出現在便宜房裏市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裝扮。唐之身上穿著一件絲綢長袍,手上戴著七八個戒指,腰裏的玉佩都已經掛滿了。幾名番子穿著青衣小褂,看著就像是跟班跑腿的小廝。喬絲沁和紅寶一左一右,戴著珠翠首飾,身上穿著長裙,用輕紗遮住麵孔,跟在唐之身邊。
這模樣,這打扮,還有這做派!一看就知道是某家少爺出來亂轉來了,而且演繹的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