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師歎了口氣,“老汪,這揠苗精就是從給我們七葉牡丹的人那裏弄來的!”

汪花匠呆呆地看著吳師,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似的。

“吳師您真會開玩笑,這,這怎麽可能?”過了好半天,他才訕笑著說道,隻是這笑容無論怎麽看都有幾分勉強。

“老汪,我為什麽要騙你。”吳師苦笑道:“我騙你有什麽好處?!如果這真的是揠苗精的話,搞不好你的那批七葉牡丹,就是被這東西泡過的。”

汪花匠聽完這話,一張臉先是變得慘白,接著變得發黑,最後變得通紅,他突然對著吳師怒吼了一聲,“你胡說,這怎麽可能?!”

“老汪!”吳師無奈的說道:“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胡說?這確確實實的是從給我們七葉牡丹的人那裏弄來的。如果這東西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揠苗精的話,恐怕……”

說到這裏,吳師不說話了,可是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些七葉牡丹的種子恐怕隻是個騙局。

“這,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汪花匠的嘴唇都開始發顫了,“你,你這是騙我,是騙我對不對?這怎麽能泡過七葉牡丹!”

“老汪,不管怎麽說,你要做好準備。”吳師歎了口氣。

“等,等一下!”汪花匠一把抓住那個瓶子,“這,這未必是揠苗精,真的!揠苗精早就已經失傳了!早就已經失傳了啊!”

吳師沒有說話,不過他心裏清楚,這件事背後牽扯出來的可是和氣會,以和氣會的實力,別說這東西已經失傳了,就算是沒有這東西,他們也有辦法弄出來差不多的。

“不,吳師,這,這搞不好不是揠苗精。”汪花匠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種,這種已經失傳的東西,哪會那麽容易出現?”

“唔,那你有什麽辦法確認這是揠苗精呢?”吳師皺著眉頭問道。

“我,我……”汪花匠吞了口口水,兩眼發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邊的劉醫師突然開口問道:“老汪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東西的配方?”

“我怎麽可能知道?”汪花匠慘笑一聲,“這東西已經失傳了啊!”

“那裏麵的成分,你多少能不能知道一些?”劉醫師又問道。

“成分?”汪花匠眨了眨眼睛,“據說,據說這東西必須要現配現用最好,之前我見過的那份就因為年代久遠,味道已經很淡了,那花匠試過一次,種子出芽率並不太高。至於裏麵的成分,我聽說過幾種……”

“唔,如果能把藥房搞來看看,說不定就能確認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了。”劉禦醫在一邊嘟囔道:“從藥性上來看,這東西確實是虎狼之藥……”

“去你的虎狼之藥!”汪花匠頓時就炸了,指著劉禦醫破口大罵,“姓劉的,你故意拆台是不是?現在這東西到底是什麽還不知道呢,你在這胡說什麽?!”

劉禦醫滿臉苦笑,他也知道汪花匠的心血都在這上麵了,如果真的出了問題,恐怕汪花匠會哭死的。

一邊的吳師也是滿臉苦笑,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七八分確定這東西就是那個什麽揠苗精,並且已經在心裏琢磨該如何和王爺稟報了。

“好了,好了!”眼看汪花匠已經要爆炸了,吳師無奈的開口說道:“老汪,你也不要著急了,現在這件事還沒定下來,我會讓人查證一下,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不是那個什麽揠苗精,起碼搞一份藥方回來你看看怎麽樣?”

“好。”汪花匠用力點頭,那模樣,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正在努力試圖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吳師心裏歎了口氣,表情嚴肅的對麵前的這兩位說道:“兩位,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絕對不能說出去。這件事你們就給我爛在肚子裏,明白沒有?!”

汪花匠和劉禦醫兩個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吳師把桌子上的那個小瓶子拿起來放進了懷裏,離開了這裏。劉禦醫左右看看,好像自己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了,悄悄站起身來,撚手撚腳的離開了這裏,隻留下汪花匠自己坐在屋子裏默默發呆。

從汪花匠那裏出來之後,吳師腳下沒停,直接就去拜見六王爺了。六王聽說吳師來了,立刻把他請了進去。

一進門,六王先仔細打量了吳師幾眼,發現吳師沒有拿什麽鍋碗瓢盆或者什麽食材,這才稍稍放心了一點。

“吳師……”他看著問道:“您找我有什麽事?”

“王爺!”吳師表情嚴肅的從懷裏把那個小瓶子拿了出來。

一看到這瓶子,六王的臉色都變了,向後連退了幾步,對著吳師大喊了一聲,“站住!”

“啊!”吳師頓時嚇了一跳,手裏拿著瓶子站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吳師!”六王哭喪著臉說道:“您放過我吧!本王實在是有點承受不住了!”

“啊?!”吳師莫名其妙,“什麽承受不住了?”

“吳師,您看哈,大前天,您說開發了一種全新的醬料,我吃完舌頭都麻了。前天,你說做好了一種全新的美食,我嚐了一口吐的稀裏嘩啦的,一天都沒吃下去飯。昨天,你說用一份上古食譜裏的方子做了一道菜,我吃了之後拉了一天,今天才稍微緩過來一點。吳師,咱們商量一下,咱們隔三差五的來點倒是可以,但你這天天來可不行,什麽身體也頂不住啊!您這就算是刺王殺駕了知道嗎?也就是本王,換成別人,呃,是吧?”

“王爺,您誤會了!”吳師尷尬的一笑,“我這不是食材!”

“醬料我也受不了了。”六王一臉的無奈,“好歹你讓我緩一緩行嗎?”

“王爺,這也不是醬料!”吳師急了,“天大的事情,您能不能讓我說完?!”

“啊?!”六王一愣,最後點了點頭,“好吧,你說吧,到底是什麽事?隻要不是做飯品菜,本王都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