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說的倒是簡單,可是這兩條路無論哪一條對羅家和鄭家來說都不太好走。兩個人同意和六王府合作,以後如何誰也不好說,唐之雖然嘴上說能解決問題,可真相如何,兩個人也拿不準。可如果唐之和六王府放棄他們的話,羅家和鄭家的崩潰搞不好近在眼前。
鄭源行和羅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羅星一咬牙,看著唐之認真的問道:“如果我們同意的話,該當如何?”
“如果同意的話,那就簡單了。”唐之輕笑了一聲,“首先我要知道的是,派來孫先生來這裏和您聯絡的到底是和氣會哪一位龍頭,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起碼我們要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羅星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說道:“可以,這次派那個姓孫的到西南行省的,就是和氣會的龍頭之一,聶老板……”
“竟然是他!”一邊的鄭源行驚呼了一聲,他也隻是知道和氣會有這麽一個計劃而已,至於是誰來負責的,鄭源行作為地字號掌櫃的知道的非常有限。
唐之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尷尬一笑,撓了撓頭說道:“兩位老板,不怕您二位見笑,在下對你們和氣會的事情了解的不多,這個聶老板是什麽來頭,您二位能幫忙解說一下嗎?”
“可以。”羅星點了點頭,唐之不知道聶老板的事情,他倒是不意外,這年頭消息傳播的速度不是很快,對於和氣會這種組織,外人知道的也是有限,隻是知道和氣會很大,有錢,僅此而已,對和氣會裏麵的人除了所在地的人,其他人所知不多。
“這位聶老板是福州人。”羅星說道:“是福州最大的海商之一!”
聽到‘福州’,‘海商’,這兩個詞之後,唐之就知道這位聶老板錯不了了,絕對是一名大大的土豪,而且是巨有錢的那種土豪。別看六王的封地叫富州,而這個叫福州,可是要說差別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六王的富州是真不富,但是福州是真有福!因為福州是開埠的城市之一,是對外出口的重地之一。能在福州城當一個最大的海商,這本身就是一種了不起的能力,哪怕隻是最大的海商之一!
銀子?銀子在這些海商眼裏已經不叫東西了,別看羅星和鄭源行兩個人在這西南行省鬧得歡騰,在和氣會裏一個是地字號一個是天字號,可那是因為西南行省偏僻還窮,所以這兩位才能在西南行省算一號人物。把他們兩個放到福州,兩個人加起來的財產都未必能抵得過一名人字號的海商。可這樣一位大佬為什麽把目光放在西南行省這麽一個窮地方,實在是讓人有點理解不了了。
“怪不得啊!”唐之嘟囔了一句,“這七葉牡丹的種子據說是產自海外,怪不得他能弄到這麽多種子,原來是海商啊!”
“不錯。”羅星苦笑著說道:“如果這七葉牡丹真的能在咱們這裏種植的話,富州城的財物到時候雖然未必會比那個福州多,但是也未必能差到哪裏去。我當初也是被這個蒙蔽了眼睛,還以為這位聶老板在福州城麵臨的競爭越來越多,準備在這富州城打開局麵呢,我也能跟著一起提振一下家業。誰曾想……”
說到這裏,羅星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了,好了,二位。”唐之笑眯眯的說道:“事情也沒有那麽糟糕嘛!雖然對方來頭很大。但這是西南行省,使我們自己的地盤,我們如果想要做什麽的話,這位遠在福州也攔不住我們。不然的話,他直接來不就好了?幹什麽要設下這麽大一個圈套呢?!光是這裏麵利用的七葉牡丹種子,就已經是很大一筆銀子了吧?”
羅星和鄭源行聞言輕輕點頭,這倒是真的,就算那位聶老板是和氣會的龍頭之一,是福州的大海商,可是在這西南行省他也是鞭長莫及,不然也不會繞那麽大一個圈子。
“現在我們知道了這事情的幕後主使者,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唐之一本正經的說道:“起碼我們不會暈頭轉向,到死都搞不明白究竟是被什麽人弄死的。您二位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話雖如此,可是我們和羅家已經大把的真金白銀投進去了……”鄭源行長歎一聲,“現在該怎麽辦?”
“我自然是有點辦法的。”唐之一笑,“不過這件事既然由這七葉牡丹而起,自然也要落到這七葉牡丹上去。兩位,現在請恕我賣個關子,暫時不能向二位泄露這件事,因為我還需要好好謀劃一番。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的。我先要把這裏的情況傳回王府,請那邊派人來參與謀劃。我們必須一起努力才能成!”
羅星和鄭源行無話可說,隻能點頭同意,現在主動權已經完全被唐之掌握了,唐之不說,他們也隻能聽著。
“好了,現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我希望兩位家主誰都不要泄露出去,不然的話恐怕會有很多的麻煩。”唐之笑眯眯地說道:“既然大家都已經站在同一條船上了,就不要以為還能隨隨便便的上岸。也不要妄想賣身投靠能有什麽好下場,在這西南行省我們三方通力合作,自然能擋得住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可如果我們三家心不齊的話,那就不好說了,人家各個擊破,最後誰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兩位老板應該知道這個道理的。”
“那是自然!”羅星和鄭源行對這一番話表示了認同。
“好了,等一下鄭老板離開的時候,我也跟您一起回去。”唐之笑眯眯地說道:“我的一名同伴還在那裏吧?我需要他幫我回王府送個消息。這個時候,他出麵是最合適的,也不容易被人家注意到。”
“好!”鄭源行回答的非常痛快。
至此,三個人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唐之和鄭源行一起離開了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