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的人就掛了吧,今天你是主角,他們都在老地方等著呢!”
“嗯……”
嘟嘟嘟......
電話驟然掛斷,隻傳來嘟嘟聲,像是響鼓擊打人心,鈍鈍的痛。
蘇瑾言腦海中縈繞著剛才電話裏甜甜的聲音。
這聲音蘇瑾言聽起來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那一句“無關緊要”之人卻像是一把刀狠狠的紮在心口,密密麻麻的疼傳遍全身。
甚至比手上鮮血淋漓的傷口更疼上幾分。
自從被蘇家找了回來,她莫名其妙的成了顧韞程的未婚妻,兢兢業業的照顧了顧韞程三年。
陪著顧韞程走過車禍後最痛苦,最煎熬的時候,怕他想不開,想盡辦法哄顧韞程開心。
連顧韞程的父母都受不了他低穀期情緒的陰晴不定,她卻在他發怒和暴躁中一次次的忍受著顧韞程的壞脾氣。
顧韞程不願意有外人打擾,家裏沒有保姆,為了顧韞程營養均衡,蘇瑾言即使不會做飯,也想盡辦法學,哪怕手無數次的被燙傷都沒有半點兒怨言。
顧韞程康複不好,信心受挫,她不斷的鼓勵他,陪著他一日日的做複健,直到他重新站起來。
她陪著他做了些這麽多,原來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如保姆一般,無關緊要的人!
嗬,真是可笑!
可笑!
瘦猴嘖嘖了兩聲,竟然對蘇瑾言帶上了幾分同情。
“看來你在顧韞程心裏還真就是一個保姆,那這贖金看來是真的拿不到了,那就別怪我們兄弟兩另謀財路了。”
“不過你也別難過,顧韞程不懂得憐香惜玉,我們哥倆懂啊!”
“來吧,讓哥哥們好好疼疼你!”
瘦猴將手機扔給矮個子綁匪,一臉猥瑣的笑著朝蘇瑾言靠近。
蘇瑾言收斂心神,忍住眼中泛起的淚意。
此時不是難過的時候,顧韞程不能救她,她隻能自救,握著鋼筋的手又緊了幾分。
她知道,麵對兩個大男人,她的勝算不大,隻能有心算無心。
在瘦猴朝著她伸手過來時,蘇瑾言猛的起身,舉起手中已經握出汗的鋼筋,狠狠地砸在瘦猴的肩上。
“啊……”
瘦猴被打的措手不及,硬生生的挨了一下,肩膀像是受了千斤重壓,直躬起身子,痛的神色扭曲。
蘇瑾言牙關緊咬,趁著瘦猴不能起身,抬腳就重重的朝著他襠下踹去,更是痛的瘦猴雙眼一突,神色詭異的扭曲,直接倒在地上。
“臭婊子,找死……”
身後的矮個子綁匪見狀,連忙衝過來,抬手就想給蘇瑾言一巴掌。
蘇瑾言咬著牙,強忍著心裏的恐懼,再次舉起手朝著矮個子綁匪砸了一棒子,與瘦猴倒在一起。
蘇瑾言不敢久留,趁著兩人倒地,急急朝著門口衝去。
隻是剛衝到門口,頭發被人猛的抓住,狠狠地朝後扯了一把。
“啊……”
頭皮傳來的劇烈撕扯,蘇瑾言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痛呼出聲,耳邊甚至傳來了頭發與頭皮崩裂的聲音。
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扯得後退了幾步,減緩撕扯的痛苦。
臉上也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嘴裏溢出一絲血腥之氣。
瘦猴猛地一扯頭發,湊到蘇瑾言耳側,陰惻惻的道:
“臭婊子,敢陰老子,看老子怎麽弄死你!”
下一瞬,瘦猴抓著蘇瑾言肩上的衣服,隻聽撕拉一聲,布料破裂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顯得尤為響亮,肩膀上瞬時傳來一陣清涼。
瘦猴粗糙大手撫上蘇謹言的香肩,眼中泛起貪婪的亮光!
“喲,這肌膚倒是白嫩的能掐出水來了,顧韞程真是一點兒不懂得憐香惜玉,放著這麽漂亮的女人不要,白白便宜了我們!”
“放心,顧韞程不要你,我們哥幾個要,狠狠的要!”
“這麽辣的小辣椒,玩兒起來一定很帶勁兒!”
猥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肩膀上傳來的惡心觸摸,讓蘇瑾言頭皮發麻,腦子也從疼痛中清醒了過來,心中警鈴大作。
蘇瑾言清楚的知道,如果今日逃不出去,迎接她的會是怎樣非人的折磨。
忍著疼痛,趁著瘦猴的注意都在她身上時,握著手中的鋼筋朝著身後毫無章法的甩了過去。
瘦猴抬起的手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痛的吱哇亂叫,另一隻手卻依舊緊緊的拽著蘇謹言的長發,不讓她跑。
蘇瑾言顧不得頭皮上傳來的劇痛,強烈的求生本能讓她強打起精神,手上的動作半點兒沒有停止,反而越發淩厲,發了瘋的朝著綁匪揮動著鋼筋。
綁匪身上挨了好幾下,臉上鮮血淋漓,不得不鬆開蘇瑾言,猛的後退幾步,與蘇瑾言隔開一段距離。
得了自由,蘇瑾言又猛的朝身後揮動鋼筋,哪怕手腕累的抬不起來,依舊胡亂的揮動著,趁著綁匪後退的機會,衝出了房間。
看到門口的磚堆,蘇瑾言回身將鋼筋直接朝著綁匪砸了過去,費盡全身力氣將磚堆推倒,堵在門口,絆住綁匪的速度。
蘇瑾言不敢久留,轉身朝著樓下跑去,連鞋都跑掉了都不敢蹲下來撿。
白嫩的腳踩在雜亂的工地上,尖銳的磚石硌的她腳心生疼,蘇瑾言也半點兒不敢停留,反而越來越清醒。
一直跑,跑到一樓,跑出房子,跑到大路,再一直跑了老遠......
蘇瑾言都半點兒不敢回頭,生怕綁匪追上來,那她將是萬劫不複。
不知道跑了多久,蘇瑾言隻知道她拚命的跑,拚命的跑,跑得沒有力氣,腳上磨得滿是血口子,每一步都留下了血紅的印子都沒有顧及,隻記得一直往前,似乎隻有一直往前,才有生的希望。
突然,迎麵兩道白光朝她逼近,蘇瑾言下意識的抬手去擋,下一瞬腰被撞了一下,站立不穩,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等蘇瑾言再次睜開眼,渾身上下都傳來一陣酸疼,手指和雙腳更是疼的火辣辣的,刺眼的白光刺得她下意識的眯了眯眼,不能完全睜開。
透過狹小的眼縫,蘇瑾言看到一張熟悉的俊顏在麵前慢慢放大,讓她以為產生了幻覺,輕輕呢喃出聲:
“阿程!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