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快門聲,陸知綿驚慌的轉過頭去。
不遠處的草叢裏,兩個狗仔正對著她的狼狽樣子一通狂拍。
“住手,誰讓你們偷/拍我的!”陸知綿趕緊整理自己的儀容,快步衝到了狗仔跟前,精致的臉上滿是憤怒,“趕緊把照片給我刪了,否則我就……”
話還沒說完,便被狗仔譏諷的懟了回來。
“堂堂京市當紅女星陸知綿也不過如此嘛,沒嫁進禦家不說,現在來巴結還被直接扔出來,明天的頭條算是穩了!”
“我再警告你們一遍,趕緊把照片給我刪了!”陸知綿氣得抓狂,指甲嵌入掌心都渾然不知。
狗仔擺出五根手指來,“五百萬,我就交出照片,否則,頭條見!”
陸知綿簡直要吐血。
她今天剛丟了DUER的代言,來禦家又被丟出來,現在還被狗仔敲詐!
這真是她過去二十多年裏,過得最不順利的一天了。
可這一切,都拜陸軟軟所賜!
如果不是陸軟軟,她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嗎?
陸軟軟,都是陸軟軟。
她絕對不會放過陸軟軟的!
……
禦家老宅,花園內。
陸軟軟走到禦梟跟前,聲音軟糯,“多謝禦少。”
禦梟緩緩抬眸,湛藍色的瞳色裏滿是冷冽。
半晌,才緩緩掀開薄唇,“你算準了我會幫你,所以任由你/妹妹那麽罵我?”
什麽野男人,化學閹割,太監。
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什麽?”陸軟軟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仿佛迷路的小鹿,天真又無邪,“知綿罵禦少了嗎?難怪禦少對她這麽動怒,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頓了頓,又道,“禦少,爺爺還等著我陪他下象棋呢,我先進去了。”
頭也不回的,陸軟軟抬腳往玄關走去。
在禦梟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少女狡黠的笑。
……
禦老爺子聽說陸軟軟在鄉下學過象棋,硬是要拉著她切磋切磋。
這一切磋,便切磋到了晚上。
順理成章的,禦老爺子留下兩人過夜。
“吳媽做的法式早餐一絕,明早你正好嚐嚐。”禦老爺子笑嗬嗬,嘴角花白的胡子微微顫/抖。
陸軟軟乖巧的點頭應下。
她很喜歡禦老爺子,也希望能跟他多相處一段時間。
但住在老宅也有壞處。
就比如說,她就得和禦梟住一間房了。
“大少奶奶,這是老爺子特意買的鴛鴦枕被,寓意你和禦少可以恩恩愛愛,白頭到老哦。”傭人特意介紹那**大紅色的枕被。
陸軟軟敷衍的點頭,總算是送了傭人出門。
將門給反鎖上,陸軟軟非常有自知之明,在衣帽間裏找了一床備用的被子,抱著就往貴妃椅上去。
床這種東西,當然是要留給尊貴的禦少睡!
可抱著被子經過禦梟身旁時,卻被禦梟攥住了手臂。
“禦少,有事嗎?”陸軟軟疑惑的問道。
禦梟眼神驟然暗沉幾分,嗓音沙啞醇厚,“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麽事情?”
忘了什麽?
陸軟軟仔細的想,也沒想到是什麽。
見狀,禦梟幹脆輕輕一拽,陸軟軟連人帶被子便直接跌入他的懷中。
那雙寬大粗糲的手掌挑起被子的一角,攥著陸軟軟的手,緩緩地往他的身/下按去……
陸軟軟:!!!
她驟然憋紅了臉頰,拚命的掙紮起來,“禦少,我們之間隻是合作關係,不帶陪……陪睡服務,請你自……唔!”
不等陸軟軟說完,禦梟便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沉蟄的眉頭緊緊擰作一團,語氣中滿是不悅,“說這麽大聲,是怕外麵的人聽不見嗎?”
陸軟軟在心中瘋狂腹誹,她清白都要丟了,還在乎這個?!
下一瞬,又聽見禦梟道,“治腿。”
陸軟軟恍然大悟,繼而又有點囧。
感情隻是讓她履行合約義務而已啊,她還以為是要對她……
咳咳!
陸軟軟趕緊收回了多餘的思緒,將被子放在一旁,蹲在禦梟跟前,開始認真地按摩起來。
刺痛感,順然席卷禦梟的兩條腿。
幾乎鑽心一般的疼,讓禦梟不得不握住了輪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出,額頭也冒出了冷汗。
很疼,但他極力在忍。
十五年了,他幾乎都要忘記腿疼是什麽感覺了。
而現在,這種感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禦梟想著,目光又緩緩的落在了麵前的陸軟軟身上。
那個看起來醜醜的小丫頭滿眼都刻著認真,纖細得好像一用力就會折斷的胳膊,努力的使出所有力氣在他的腿上拍打按摩,連帶著紅唇都跟著用力,被咬成了靡紅色。
下意識的,禦梟想到了剛才用手捂住陸軟軟嘴的時候。
這個醜丫頭的嘴很軟,像是最好的布丁。
鬼使神差的,禦梟的腦海中又閃過了飛機上那個女人的模樣來。
她的嘴唇,也是這麽軟。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他一定要找到她!
“好了。”陸軟軟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起身站起來,“明天再繼續吧。”
禦梟頷首,抬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發現又成了死肉,不管怎麽使勁都沒有感覺。
分明陸軟軟剛才給他按摩的時候還很疼!
“這是怎麽回事?”禦梟沉下黑眸,聲音中滿是寒霜。
陸軟軟轉身去給自己鋪床,“別急啊,完事都要循序漸進,一晚上怎麽可能成功呢,慢慢來。”
禦梟沉默下來。
到底什麽都沒說,推著輪椅便去了浴室,準備洗掉身上出的冷汗。
結果剛洗到一半,陸軟軟就在外麵敲門。
“幹什麽?”禦梟關掉花灑,俊冷的臉上滿是不悅。
陸軟軟欲言又止,很小聲的詢問,“那個,你坐在輪椅上洗澡是不是不太方便啊,要不然我去叫董管家來,幫你翻個身什麽的?”
否則坐在輪椅上,前麵都能洗得幹幹淨淨,而後麵的那些地方就不太行了。
身上的汗漬要是沒洗掉,很容易有餿味的。
身為同處一室的“室友”,陸軟軟覺得有必要關心一下禦梟的個人衛生。
等了半晌,禦梟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不用!”
“那你自己洗幹淨一點啊。”陸軟軟也不強求,交代一句便回貴妃椅上躺下。
殊不知門外,有人正將耳朵緊緊的貼在門上,偷聽著屋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