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降忽地狠狠一愣,瞬間睡意全無,兩眼睛也不自覺地瞪大。
路闊單手扣住她的側臉,半傾過身子,吻上了她的唇。
蜻蜓點水的觸碰,而後抬眸看向她的眼睛,眼眸黑潤濃沉,語氣裏含了層咬牙切齒的意味:“讓你親我一下就這麽不樂意?”
黑夜流轉,雨勢轉小,淅淅瀝瀝,柔和地落下。
褚雲降一時間忘記了做出反應。
而後,他停頓了幾秒,眼睛定定看向她的眼底,神色認真,音色染上了層不易察覺的喑啞,低低道了聲:“三秒後我還親你,你不讓開,我就真親了。”
昏暗的環境,削弱了視覺,卻增加了其餘感官的感知力。
輕微的觸碰後,就是原始欲望的主領地。
他想親吻她,從重逢後的第一眼,就想。
褚雲降一時間怔住了,在他再次靠過來的時候,她都還是懵的。
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說了聲:“你失去後悔的機會了。”
語調微沉,參了點性感的氣泡音。
而後,唇上傳來三下輕微的觸碰,接著整個唇瓣被包裹,濕滑的舌尖頂開唇齒,**。
手掌也由她的側臉轉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他的技術很熟練,和他們第一次接吻時一樣,完全掌握了主導權,像是在宣示——
這場情感遊戲裏,他永遠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隻要他想繼續,她便逃不脫,亦無權輕易說結束。
四周昏暗,她目之所及下是他放大的眉眼,與微闔著的眼睫。
唇上肆虐的吻,將欲望展現得淋漓盡致。
但他在沙發上,她坐在地上,懸殊的姿勢導致兩人都有些吃力。
路闊半撐起身子,單手撈住她的腰,用力將她往上一提。
於是她整個人便被帶上了沙發,更貼近地迎接他的攻城略池。
戰火一路燃燒,褚雲降被抵在沙發靠背上,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下巴,不允許她有一刻的逃離。
呼吸沸騰著噴薄。
他的舌尖侵略過她口腔的每一寸。
強勢又滑膩。
她所有的思緒也在這般戰勢中,像是被泡發了的海綿,無限膨脹,失去原本的自我約束力。
路闊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最後他將懷中的人緩緩放在了沙發上,蒸騰的欲念叫囂著在體內四撞。
他終於稍稍離開了她的唇。
身下的人滿麵緋紅,眼眸微微迷離。
他撐在上方注視著她,口微張,喘著氣。
眼底直白的欲,與身體本能的反應都在昭示,至少在這件事上,她同他一樣,也在渴望他。
氣息微亂,他又俯身親了親她的唇。
他真的隻是想吻她,沒想做別的。
可這一刻終是原始的衝動戰勝了理智。
他緩緩開口,聲音啞得不像話,說:“回房間,嗯?”
用力壓製的平靜下,是微微顫抖的氣音。
褚雲降此時大腦沸騰,本能地搖頭。
在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安亭,以及分開的這些年,在很多娛樂新聞上,看見那些與他同進同出的女明星。
她頭搖得更厲害了,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路闊親了親她,無視掉她的拒絕,起身要抱她。
“不要!”她開口拒絕,音色微微染欲,卻摻了些委屈。
他頓了頓,好像明白了什麽。
低低笑了聲:“我沒碰過她,從來沒有。”
而後又蹭了蹭她的鼻尖,柔聲道:“我想要你,隻想要你。”
他這些年身邊所有的女人,都是場合需要,很純粹的金錢與時間的交換。
其實他曾今也想過,難道自己就真的非她不可了嗎?
後來,身邊的女伴來來去去,無一不向他證明了,的確就是非她不可。
褚雲降忽地微微紅了臉,偏開目光看向一旁的沙發靠墊。
他複又重複了一遍:“嗯?去房間。”
這一聲比之前那一聲更啞了。
而她也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瞬間,她整個人像是被燒了起來,抿著唇不說話。
“媽媽……”
忽然,一道低低的聲音傳入二人耳鼓。
兩人同時一愣,倏地對視了一眼。
路闊還撐在褚雲降的上方,僵了幾秒後,慌忙從她身上下來,回頭看過去。
先前還躺在那呼呼大睡的小鬼,此時已經坐了起來,小手揉著惺忪的睡眼,而後眨著大眼睛看過來。
褚雲降愣了愣,趕緊爬起來,伸手撫了撫他的臉:“怎麽醒了,想尿尿嗎?”
小家夥點了點頭:“嗯。”
而後又看了路闊一眼,說了句驚掉兩人下巴的話:“你們是在親親嗎?那我自己去噓噓,你們繼續親吧。”
話音剛落,路闊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連咳了好幾聲。
褚雲降的臉也微微一紅,沒回答這個問題:“走吧,媽媽帶你去尿尿。”
而後就趕忙從沙發上下去,穿上鞋,抱著褚禾易去了衛生間。
再出來後,直接把小人抱回了她的房間,看都沒再看沙發的方向一眼。
路闊盤坐在沙發上,看著倆人從麵前走過,最後傳來房門關上的聲音。
他抬手卡住額頭,神色無奈又懊惱。
怎麽忽然感覺有小孩反而更麻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