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有些低落,說道:“季真,你在郝煙工作室,知道的肯定更多一些,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麽關於郝煙的緋聞啊?感情方麵的?”
季真不明白為什麽餘笙問郝煙的事情,上次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提到郝煙,就察覺到了一點不正常,這下徹底有所懷疑了。
她問道:“餘笙,你不像是郝煙的粉絲啊,這麽問,有別的原因吧。”
餘笙眨眨眼,猶豫了會,而後坐在椅子上,將原由都跟季真說了,而後道:“我還挺擔心,如果這個時候獻溪被扒出來了,那他的生活……”
季真萬萬沒想到郝煙居然和沈獻溪有過一段婚姻,讓她有些懵,莫不是在做夢?
她坐在餘笙麵前,安慰道:“你放心,狗仔們雖說有些過分,但是涉及到圈外人的事情,都不會暴露太多,要是給人家造成困擾,會接到律師函的。你家沈老師,也不像是容易欺負的。”
餘笙有些難過:“可我還是放心不下。”
季真拍拍她的肩頭,也出不了什麽主意,其實最近部門裏也在說郝煙為什麽采訪的時候那麽喜歡透露很多不應該說出來的訊息,這隻會讓狼狗嗅到血腥味後蜂擁而至。
原來是這樣。女人的心思真是深,餘笙的擔心是準確的,郝煙就是要將沈獻溪拉扯出來,用以祭奠她那可悲的婚姻。
海大研究生複試那天,餘笙起得特別早,沈獻溪那天有課,說來接她的,正好一起去學校,但是餘笙拒絕了,她有些緊張,早早的去了海大在熟悉的操場上一圈一圈的走著,春天的氣息讓人放鬆,她覺得待會可以更好的發揮。
“餘笙?”身後有人叫她,餘笙轉過頭一看居然是郝呈。
郝呈穿著學院風的格子外套,下身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整個人迸發著年輕的活力,餘笙知道他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齡,但還是覺得對方比自己年輕多了。
她放慢腳步,上次筆試考試他也來了,肯定也是考取研究生。今天是來複試的。
“好巧啊。”餘笙淺淺的笑,其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郝呈秀氣的臉上有些歉意:“上次在東京,我姐姐可能讓你和沈哥不愉快了。”
“沒有的事。”
“……今天天氣真好。”
“是——對了,你是考的什麽專業?”
郝呈答:“建築學,這個還是沈哥當年學的呢,我學這個專業,也是因為沈哥,小的時候就很崇拜他,他當時才讀大學就已經設計建築物,單獨接活了呢……”他見餘笙有些疑惑,知曉有些說得多,連忙道,“你呢?是考沈哥底下的學生嗎?”
知道兩個人情侶關係的可能都會這麽想。餘笙搖了搖頭,說道:“我英語沒那麽好,學習世界史有些吃力,還是選的古代史。”
“哦,祝你今天麵試順利通過。”
“謝謝。”
郝呈是一個很單純的男生,餘笙覺得他和郝煙完全就不像是姐弟,一點也沒有相似的地方。
麵試沒有什麽意外的情況,餘笙一開始有些緊張,但老師們都算和藹,一點點引導著她解除掉緊張迅速進入答題狀態,所以餘笙最後覺得發揮的還挺不錯的,最後得出的成績也很險,綜合排名算是擠進招收名單內了,餘笙高興的給沈獻溪打電話,沈獻溪接過便說道:“過了?”
“嗯嗯嗯!!不用調劑到別的學校了!獻溪我好像在做夢啊!”
“不是做夢,是真的。”他也很高興,知道餘笙的能力會在麵試上反超,但沒想到這麽順利。
餘笙隻覺得生活有些閑了,等待著九月入學,剩下的這幾個月倒是夠繼續開一個新文了,於是便馬不停蹄的開始查找資料準備開坑,每天一邊寫文一邊幫季真準備結婚的事情。
比想象中複雜多了。餘笙還隻是搭把手幫一幫,看著季真和喬子甫去訂酒店試婚紗,甚至選請柬的紙質都得糾結半天時,餘笙這樣怕麻煩的人來說,真的可以說是很抵觸了,外加上季真總是在餘笙麵前埋怨婆婆不夠體貼,有些討厭自己這個媳婦兒,餘笙也隻能心裏暗暗替季真祈禱,嫁過去就好了。
四月一號愚人節,上天就像是特意給餘笙開了一個玩笑——各大媒體周刊都在報道,郝煙曾經結過婚,前夫是海大曆史學教授沈某,並且這個沈某婚內出軌了,出軌對象是一個三線網文寫手,也就是前一陣子小圈子裏傳的Blackyear和羽生這一對。
餘笙第一次上熱搜,還是以這種方式,可笑至極。
季真在加班,偷偷進洗手間隔間給餘笙打了電話,讓她和沈獻溪這一陣子都別出門,或者是一定要偽裝好,否則記者的狂轟亂炸是很恐怖的,熱度過了就好了。剩下的,郝煙工作室這邊會公關掉的。
“公關?”餘笙冷笑一聲,“我倒不覺得郝煙會選擇發聲,頂多工作室發個沒什麽用的聲明,季真,這是汙水!倒在我和獻溪身上的汙水!”
“我知道……可現在,輿論一邊倒,我們也沒什麽辦法……”
“你是她工作室的當然沒辦法,這是多麽妙的一則新聞啊,性感女明星其實是一個癡情人,還被劈過腿,這已經足以讓大眾對她更有好感了吧?人設立的不錯,她的宣傳部真的都是人才。”
餘笙簡直恨得牙癢癢,沒想到話裏是把季真也帶了進去,季真心裏不舒服,卻也權當做是餘笙在氣頭上,於是匆匆掛了電話,歎了口氣。
餘笙很少這麽生氣,她明白,從一開始知道沈獻溪和她結過婚,並且又突然跑去東京製造偶遇,餘笙就對郝煙很是排斥,這下好了,噩夢全部襲來,她親手將餘笙的愛情變成了人人唾罵的第三者愛情。
她穿上衣服就出門去找沈獻溪,想要見見他,就隻是見一見他抱住他就好了,她的所有憤怒在那一刻能夠得到平靜。
誰知道餘笙剛一出門,就被一個拿著錄音筆的男人給跟了上來,臉上掛滿沒有溫度的笑,算是客氣的問道:“你是餘笙小姐吧?我是金桔娛樂的記者,想要采訪你幾個問題你看方便嗎?”
餘笙冷冷道:“不方便。”她加快步伐想要走到地鐵站,然而記者小跑起來繼續道:“不方便也沒關係,那我直接問,餘小姐直接回答就可以了,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就在這時,更多的記者拿著話筒或者是錄音筆,還有人扛著攝像機,一下子就圍住了餘笙,餘笙瘦小的身體被困在一群人裏麵,看向哪裏都有鏡頭,一臉的驚慌失措,一覽無遺。
她冷著臉,仰著頭道:“走開,我不接受采訪,你們再這樣我叫警察了!”
然而記者們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直接進入提問環節。
“請問你和沈獻溪先生在一起的時候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嗎?對於你是第三者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你和郝煙有私下見過麵嗎?是你讓她和沈獻溪離婚的嗎?”
“沈獻溪和郝煙的感情你覺得是怎麽樣的?是本身有嫌隙所以才讓你有機可乘嗎?還是你采取了什麽手段?”
餘笙眼神有些渙散,隻覺得惡心。她忍住了將知道的都說出來的想法,因為不能這麽不負責任,在郝煙和沈獻溪的婚姻中,她的的確確是一個外人,要說也得和沈獻溪商量該怎麽做。
於是餘笙隻說了一句:“我餘笙,堂堂正正,沒有做過小三。我就隻說這些,相信時間會給出一切答案。”
她眼神堅定且執著,讓人不得不細思她的話。
然而記者挖出了一點信息,恨不得將眼前人掏空,根本不會輕易放過,於是展開了更多的詢問,餘笙被擠得都有些站不穩,隻覺得胸悶難受,突然有一個記者被大力推開,出現一個豁口,一隻有力溫暖的大手拉住她的手,她被拉出了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