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啊，就是耳根子軟，沒辦法。”餘笙忍不住臉上的笑意，嘴上卻還在說著全是沈獻溪的原因。
季真在電話那邊“哈哈哈”不留情麵的笑話她，說道：“我看你是早就心裏同意了對吧？”
餘笙坐起身，壓低聲音道：“其實我還是糾結，玉芷和小葡萄，最起碼得等到玉芷大學畢業才有能力掙錢吧？那個時候小葡萄都五歲了，上學前班要錢，什麽不要錢？”
“錢錢錢——你怎麽這麽介意錢啊？沈教授都不在乎，你還算來算去做什麽？”
“獻溪不介意，難道叔叔阿姨不介意嗎？如果我和他真的就這樣在一起了，五年以內總會就結婚吧？我娘家這種情況，你讓叔叔阿姨怎麽看我？”
“……倒也是哦。”話說到這個份上，就不是一時的幸福能夠抵消的，熱戀中總覺得天大的事都不算事，但真要談婚論嫁，那就是兩家人的事，餘笙這樣的情況，沒有哪個婆家會接受。
不過現在的餘笙，更應該關注的還是趙玉芷的學籍問題，她的學籍在老家，要想在海城讀書，得辦借讀證，小葡萄的戶口為了能讓趙玉芷上學順利點，所以放在了餘笙的戶口底下，算作戶口上餘笙的女兒。
跟趙玉芷跑了一趟附近的三中學校，跟招生辦的人了解了下情況，餘笙回來就給沈獻溪發微信：“放假了，我得回埃縣教育局那裏去，辦一下玉芷的借讀證，所以那天我都不在家，玉芷和小葡萄要是有什麽事，我就讓玉芷給你打電話，行嗎？”
沈獻溪回複道：“我和你一起去埃縣，玉芷和小葡萄交給蘇子申照顧。”
“？”
“就當旅遊，不行嗎？”
餘笙咧起嘴巴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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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陰沉的沒有一點陽光，餘笙和沈獻溪從教育局出來是下午三點多鍾，餘笙肚子很餓，跟沈獻溪隨便找了一家飯館，餘笙點了幾個菜，沈獻溪遞給她筷子，說道：“你有想過在海城落戶嗎？把你妹妹還有葡萄的戶口也遷走。”
餘笙想了下，“我現在要遷不難，遷走了以後葡萄隨我也能過去，但是玉芷……就先這樣吧，到時候再說。”
“蘇子申那邊的工作，你還繼續做嗎？”
菜上來了，餘笙抬筷就開吃，聽到沈獻溪輕描淡寫的問了這麽一句，回道，“當然，他開工資挺爽快的，我也給他宣傳了不少，合作愉快當然繼續做。”
沈獻溪神色複雜，說道：“我們分手那段時間，蘇子申挺照顧你們姐妹的。”
“嗯？”餘笙琢磨了一會沈獻溪這話的意思，曉得是醋壇子打翻了。
她捂著嘴笑：“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再說了，他來醫院也好，來我家也好，都不是為了我。”她意味深長道，“蘇子申的口味我是真的捉摸不透，前一段時間還看他和一個網紅打得火熱，隔三差五卻又撩玉芷……”
沈獻溪眯了眯眼：“他對玉芷……”
餘笙點點頭，她注意很久了，每次蘇子申去醫院或者來她家，都是往玉芷房間鑽，要麽就是圍著玉芷逗她臉紅。
沈獻溪發出輕笑聲，“你這麽說，我也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僅僅覺得好玩。”
“玉芷是我妹妹，到時候真談戀愛，我也不會讓她跟蘇子申那種拈花惹草的在一起。”想到拈花惹草就聯想到了季真，喬子甫婚前發的誓，現在都拋在了腦後，出一趟漫展又跟幾個小姑娘交換了微信，季真一提就生氣，還說道，“他再這麽放肆就離婚，還想讓我給他生孩子，生TMD孩子！”
沈獻溪倒不這麽覺得，以他對蘇子申的了解，被趙玉芷這樣的女孩子收服也不是不可能。
吃完飯走出飯館，沈獻溪沒走兩步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他眼皮跳了跳，神色自若的拉住餘笙的手從另一邊走，餘笙覺得奇怪：“往那邊走，出租車都停在那邊呢……”
沈獻溪淡淡道：“我想去這邊的便利店買兩瓶水。”
“哦。”她沒多想，便道，“你在這等我，我去買吧。”
她說完就快步走到那個便利店，沈獻溪望著她，身後傳來腳步聲，那個男人認出他了。
“呦，沈先生，幾年不見了，居然能在這看到你。”男人壞笑道，“還繼續當建築師嗎？不能吧，不是聽說你抑鬱了嗎？看來病的不重，人家張國榮就是抑鬱症跳樓死的，嘖嘖嘖……”
沈獻溪深吸一口氣，臉上一片冰寒：“當年的事，已經了結了，你不必在這裏冷嘲熱諷。”
男人搖頭晃腦：“是了結了，不然你也不能和餘在柳的女兒談戀愛啊對吧？”他給了一個鄙夷的眼神，而後道，“看不出來大建築師的口味這麽獨特。”
說完他便走進了飯館，還有人在等他吃飯。
沈獻溪拎著背包的手攥得緊緊的爆出青筋來，餘笙這時拿著兩瓶水過來，遞給沈獻溪一瓶道：“走吧，時間快來不及了。”
沈獻溪點頭，將水裝進背包裏，而後便聽餘笙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在埃縣有認識的人？”
她剛才其實看到了，沈獻溪在和父親很久以前的同事說話。
沈獻溪淡淡道：“沒有。”
餘笙若有所思點點頭，大概是她想多了。
一整天都是奔波，餘笙上了出租車就靠在沈獻溪的肩膀上睡著了，車子開到餘笙家樓下沈獻溪沒叫醒她，直接抱著她上了樓，走到電梯裏餘笙其實就醒了，但是礙於這樣很舒服，所以故意沒有睜眼，安心的躺在沈獻溪的臂彎裏。
已經淩晨了所以沈獻溪沒有敲門按鈴，而是在餘笙的包裏翻了翻找鑰匙，找了半天沒找到，直到餘笙忍不住了，睜眼說道：“在最大那個口袋的底下有一個小的拉鏈，在那個裏麵。”
沈獻溪揶揄道：“舍得睜眼了？”
他早就直到她醒了。
餘笙站起身，找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道：“你怎麽知道我醒了？”
“進電梯以後你就一直笑，眼皮還在抖。”話音含著笑意，他又想到了上次餘笙騙他分手，“你演技太爛了。”
“再爛你也得配合，哼。”
門打開，客廳還開著燈，沙發上還躺著一個人，聽到動靜坐起身，餘笙仔細一看是蘇子申。
蘇子申明顯有點不知所措，站起身解釋道：“那個……小玉說她在家都點害怕就叫我過來陪她……”
沈獻溪道：“你還不如說是玉芷有數學題不會讓你來教她比較有說服力。”
趙玉芷的性格絕對不會讓一個男人半夜來陪她。
蘇子申攤手，實話實說：“好吧，其實是我想過來陪她。”
趙玉芷房間裏傳來小葡萄的哭聲，緊接著是玉芷哄孩子的聲音，蘇子申一聽便走過去問道：“要衝奶粉嗎？”
沈獻溪和餘笙對視了兩秒，餘笙道：“蘇子申是認真的嗎？”
沈獻溪眼中含笑：“不管是不是認真的，總歸是一件好事。”
“哪裏好了？他要是玩弄玉芷……”
“好了，別操心他們，你該早點休息了。”沈獻溪將包放下，拍了拍餘笙的頭，走到蘇子申身邊，說道，“餘笙回來了，你也該和我一塊走了。”
蘇子申挑眉，“怎麽？不放心你女朋友？我還能吃了她？”
沈獻溪拖著他出了門，餘笙擺擺手，笑道：“明天見。”
蘇子申樂道：“好的好的明天見！”
餘笙沉下臉：“沒跟你說。”
自從餘笙和沈獻溪複合，兩個人是一有時間就會在一起，季真想找她吃下午茶都沒有空，於是季真發了一個朋友圈：“重色輕友從來不會遲到！”
餘笙知道她說的是自己，還是點了一個讚。
後來終於有空，季真問餘笙現在考慮的怎麽樣了，餘笙道：“我和獻溪商量好了，玉芷和葡萄的事情他什麽都不必要過問，除非我開口求他幫忙。”
“早這樣不就行了？”
“我……我當時害怕太過於依賴他嘛，而且當時魏霞的事情讓我很不舒服。”
“那魏霞的那筆錢？你還是打算還給他？”
“嗯，不過我沒告訴獻溪，等到錢攢夠了一次性給他。”
季真搖搖頭：“你反正也要嫁給他的啊，他的錢不就是你的錢？”
“這不一樣的。”餘笙堅持道。
餘笙現在不會去想結婚的事情了，沈獻溪也不提，但是有一天她在獻溪家裏時意外發現他的抽屜裏有一個藍色的盒子，她心跳的很快，打開來一看是一個鑽戒，原來他已經準備好了。
隻是在等餘笙準備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