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你們太醫院一群人都幹什麽吃的?什麽事都來煩朕!”
蕭瑾發了好大的火,剛收到各地上來的折子,有匪為亂,讓他大為震怒。是以,他正在氣頭上,陳太醫就來說疫疾的事讓他更加煩躁!
陳太醫跪在地上承受著皇帝的怒火,心裏懼怕,可想到城中百姓,隻能冒死進言請皇帝下令,請鬼醫出手救人!
“劉壽福!”
突然被皇帝喊,縮在一旁當鵪鶉的劉總管立馬打起精神,“老奴在!”
“去淩霜宮,請鬼醫過來!”
“是!”劉總管不敢耽擱片刻,匆匆走出大殿。
殿內,一時寂靜下來,皇帝坐在首位上,繃著臉,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他心情很不好。
劉總管既然去請鬼醫了,陳太醫這個時候也不敢再吭聲,免得觸怒龍顏!
不多久,‘鬼醫’來了,進到大殿,他鼻孔朝天,哼氣道:“皇上不知老夫很忙?何事不能讓人告訴老夫,非得請老夫過來?”
王泗瞪眼,這陣子,裝‘鬼醫’裝的上頭,膽也肥起來,麵對皇帝時不畏懼了!
不用皇帝開口,陳太醫已經懇求,“鬼醫大人,城中突發疫疾,危害百姓,現下已經控製不住局麵,懇請大人出手救救百姓!”
對於這位‘鬼醫’,陳太醫一直持著懷疑態度,從頭到腳怎麽看都不像是鼎鼎有名的鬼醫。
就覺著吧,氣質不對!
可現在,城中出現這樣的事,他別無它法,隻能摒棄心裏的懷疑,請‘鬼醫’出手救人。
若‘鬼醫’能解決這次危機,他就信這肥頭大耳的男人真的是‘鬼醫’!
“什麽?疫……”王泗差點跳腳,腰突然就被掐了下,疼的他暗暗抽了口氣。
芷蘭默默收回手,無人注意到她的動作,她低眉垂眼站在‘鬼醫’身後!
形象險些不保,王泗心裏震驚著,表麵努力保持鎮定。
“皇上,老夫來淩都是為了拿診金,因你心絞痛,才勉強留下給你醫治,至於旁的事,恕老夫分身無暇,也無能為力!”
那可是疫疾,他又不是真的鬼醫,水平就那麽點,怎麽治得了疫疾?
萬萬不能答應的,否則就是送死!
‘鬼醫’一臉不幹的神情,陳太醫急了,連忙看向蕭瑾。
“皇上……”
如今,唯有鬼醫出手,淩都百姓才有一線生機啊!
蕭瑾皺了皺眉,“鬼醫,時下情況特殊,朕的……”
“行了,什麽都不用說,老夫說不管就是不管!”王泗袖子一甩,豁然轉身,不等皇帝發話,很有脾性的大步離開!
芷蘭朝皇帝施了一禮,垂著頭退下。
蕭瑾臉色霎時沉了沉,要不是需要‘鬼醫’為他醫治心絞痛,他一定砍了這個傲慢無禮的老東西!
陳太醫泄了氣似的癱坐在地上,神情愁苦。而後又跪求皇帝再與‘鬼醫’說說,此舉惹怒皇帝,被趕了出去!
蕭瑾臉上青筋暴跳,一手按著心口,沉沉說,“叫林侍衛來見朕。”
劉總管立即稱‘是’,片刻,林遠來了。
蕭瑾傳他口諭,命他協同雲麾將軍率兵,去平息各地匪亂,另外令他找到董相,把人帶回來!
…………
“完了完了,淩都發生疫疾,不能待下去了,得趕緊走!”
王泗回到淩霜宮,就慌張的收拾東西想要跑路。一轉身,發現芷蘭冷冷的看著自己,嚇的心肝一顫。
嗷,差點忘了這凶丫頭!
“蘭姑娘!”
他諂笑著走過去,討好的說,“你看,現在淩都出了這樣的事,咱們隨時可能小命不保,不如先離開淩都?”
芷蘭冷笑,“小姐沒命令,就不能走,即便天塌了,你也得頂著!”
他個子又不高,如何頂得住?王泗心裏氣,想勸說,就聽芷蘭警告:
“別忘了,肚子裏的蠱蟲!”
是啊,還有蠱蟲,他怎那麽倒黴?不死在疫疾中,也有可能因為肚子裏的小家夥嗝屁!
王泗臉色一跨,他是造了什麽孽,遇到那個小魔女!
芷蘭瞧著他那副欲生欲死的樣子,又給他潑了盆冷水。
“即便我不攔你,你也出不了宮,外麵全是重兵,你敢跑,身份就會暴露,那時,也是死路一條!”
“想活命,就乖乖聽我家小姐的話辦事!”
王泗想撞豆腐的心都有了,敢情他是一條活路都沒有?
芷蘭懶得理他,戴好麵紗出去了。
疫疾的事,她並不擔心,有少穀主和公主在,淩都出不了事!
剛出淩霜宮,就被陳太醫叫住,陳太醫請她在‘鬼醫’麵前說幾句好話,希望‘鬼醫’能夠幫忙解決疫疾的事。
芷蘭婉言拒絕,“陳太醫,奴婢隻是下人,在鬼醫麵前哪說得上什麽話?奴婢還要去榮華宮給玉嬪娘娘送補藥,奴婢告退!”
陳太醫還想說什麽,芷蘭快步走了,愁的他連連歎氣。
皇帝勒令太醫院十日內解決疫疾的事,否則太醫院一幹人處斬,可短短時間內,他們哪有什麽辦法?
陳太醫看進淩霜宮內,瞧見一排排整齊有序的侍衛,頗感無力。
倒是想直接進去找‘鬼醫’求助,但有侍衛看守,‘鬼醫’不見他,侍衛不會放他進去!
此時,城內一片混亂,官差突然四處抓拿身患‘疫疾’之人,連同與這些人有過接觸的都要抓走。
雲卿幾人回府的路上,正好碰到這事。
“不要,不要帶走我的寶兒!”
一個人影哭喊著突兀的從側邊衝出來,差點撞上雲卿。那瞬間,雲卿被人一拉,身子往後倒去,落入一個冷冽的懷裏。
熟悉的冷香,熟悉的氣息,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但她還沒看一眼,就被自家師兄拉出某人懷裏,而後向來清雅的少穀主,擋在二人中間,做了件幼稚的事!
雲卿好笑,也沒心思多想,那摔在她們跟前的婦人正哭訴著。
“官爺,不要帶走我的寶兒,他沒死,他隻是睡著了,民婦求你們了!”
婦人跪在地上,懷裏抱著一個五六歲左右的男童,男童臉色發白,昏迷不醒,嘴裏發出細微低喃,似乎在喊‘娘’!
官差聽命行事,可不會同情婦人,即便看起來很可憐!
“少廢話,不僅你兒子,連你都得跟我們走!徐太醫說了,凡與患疫者接觸過的所有人都必須燒死,如此才能保大家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