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花容跟三叔的感情極為深厚。

因為父親平日裏忙著家族的生意,整個家族的護衛工作一直都是由三叔負責,雲花容跟三叔相處的時間甚至比父親還要長。

此刻見雲牧秦奄奄一息,不免悲從中來,嚎啕大哭了起來。

“三叔!”

雲牧野連忙上前,將自己的女兒扶了起來,安慰道。

“小容,還是不要耽誤醫生了!”

“現在盡快轉移,才是正事!”

雲花容連連點頭趕緊停止了呼號讓開了道路,讓醫生們盡快收拾,盡快轉移,若是真的耽誤了,恐怕追悔莫及。

就在此時,陳立也擠開了人群,來到了病床之前。

見那些醫生沒有給病人救治,居然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是準備要轉移,陳立不由得做了皺眉頭。

若真的轉移出去,恐怕在路上人就一命嗚呼了。

雲家並沒有請陳立救治,可是看雲花容哭的這麽傷心,陳立點也猜到了,雲花容與他三叔感情肯定不錯,陳立也不能看著對方枉死,便上前一步攔住了眾人,然後說道。

“你們現在若是將病人轉移,若是在路上,病人身體惡化,你們還有救治的辦法嗎!”

“我奉勸你們,還是將病人留在這裏為好!”

幾個醫生愣了一下,其中年歲最大的醫生看著陳立,沉思了片刻,而後沉聲說道。

“年輕人,你是在質疑我們的判斷嗎?”

陳立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直接反問道。

“怎麽,難道我不能質疑嗎!”

這醫生表情陡變,作為帝都醫科大學的知名教授,此刻被人當眾質疑,他心裏也不由得生起了幾分火氣,隻見他冷笑著說道。

“敢問你是什麽身份呢?從哪個醫科大學畢業,你的老師是誰?”

“你想質疑我,當然沒問題,但最起碼你得有這個資格質疑!”

陳立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自己的麵前擺資曆,尤其是對於醫生而言,這有什麽用處?人都死了,難道資曆老能讓人活下來嗎?

陳立不由得譏諷道。

“就算是出身名門行醫多年有什麽用?治不好的病人,照樣是治不好!”

“若是病人死了,你恐怕也不會當做是自己的汙點吧!”

這老醫生被陳立氣的,胡子都豎起來了,也不收拾東西了,猛的上前一步,準備要好好跟陳立理論一下。

雲牧野見此情景,連忙衝上來,強行將二人分開,然後略帶責備的說道。

“陳立!謹遵醫囑,聽醫生的話才好,難道你要害死你三叔?”

雲牧野雖是在責備陳立,但陳立卻沒什麽反感,因為這說明雲牧野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陳立對著雲牧野拱了拱手,然後恭恭敬敬的說道。

“伯父,難道你們忘了嗎?我也是醫生!”

雲花容聞言,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他剛才沉浸在悲痛之中,居然把這麽關鍵的信息給忘了。

自己之前掙都瀕臨死亡,求遍了多少醫生都束手無策,不就是陳立把自己救回來的嗎?

此刻自己的三叔也同樣瀕死,那為何不讓陳立嚐試一下?

雲花容猛然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

“對!陳立,陳立說不定有辦法!”

“爸,難道你忘了嗎?我之前中毒,是陳立把我救回來的呀!”

雲牧野倒是知道這事,這也是他為什麽會認可陳立的原因。

不過此時的事情關係到了自己三弟的性命,而陳立又太過年輕,他實在是不敢讓陳立冒險啊。

“這!”

見到雲牧野猶豫陳立,陳立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在一旁沉默著。

雲花容相信陳立,畢竟她的性命幾次都是陳立救回來的,陳立的判斷從來都沒錯過。

雲花容拉著陳立的手來到了病床之前,很堅定的說道。

“陳立他們不信你,我信你!”

“你放心大膽的醫治就好了,接下來無論出現任何問題,我跟你一起承擔!”

陳立聞言,拉著雲花容的手說道。

“放心,有我在,絕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說完,陳立直接推開了那個老醫生,準備自己去給雲牧秦治病。

這幾個醫生見狀,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他們集體轉過身去,對雲牧野說道。

“雲大人,你讓這黃毛小兒治病,是不信任我們嗎!”

雲牧野一時語塞,無奈之下,隻能安撫道。

“絕無此意呀!”

“隻是我這賢婿確實有些醫術,讓他看看你們再轉移也不遲啊!”

這幾個醫生心下有氣,可麵對雲牧野,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隻能半威脅著說道。

“雲大人,雲牧秦是您的兄弟,您讓誰看病,這都是您的自由!”

“但是有句話我們得說清楚,您若是讓這黃毛小兒看病,接下來出了任何差錯,您可別來找我們的責任!”

陳立聞言,冷漠的說道。

“放心,出了任何問題,都是我的責任!”

這幾個醫生也沒再多說什麽,便默默的退到了旁邊,看戲去了。

陳立看著躺在病**的雲牧秦,不由得沉思了片刻。

若是從外表來看,毒素已經遊遍全身,身體的多處器官幾乎已經衰竭,尋常的辦法確實已經無能為力了,這幾乎已經相當於一個死人。

不過陳立卻敏銳的發現,雲花容的三叔呼吸雖然微弱,但依然在強撐著,這說明他本身的靈力尚未潰散,讓人在本能的維持生命。

即使如此,若陳立能想辦法把毒素全部都牽引出來,說不定有機會能夠救人。

想到此處,陳立緩緩的掏出了自己的銀針,不過卻並未下針,而是現在雲牧秦的胸口下三指出,豁開了一個小口。

黑色的血液正在不斷的流出,陳立皺了皺眉頭,兩根銀針猛然插在了雲牧秦的會明,金泉兩穴。

隨著陳立的銀針紮得越來越深,雲牧秦的身體血液流動速度也陡然加快,向外滲出的黑色血液變得更加濃稠,甚至隱隱有些發臭。

正在陳立準備繼續下去的時候,剛才跟陳立抬杠的那個老醫生再次開口了。

“你這是在救人還是在殺人?我看,你是想把患者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