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宋凝不禁心驚，十五歲就來做這些。
兩人見宋凝的表情，還以為宋凝的懷疑她們什麽，便立刻道：“前輩若是不信，可以驗身，我們兩個都是十五歲，而且今天都是，都是……頭一次。”
宋凝擺擺手：“你們誤會了，我找你們來，並未是要你們做什麽，而是想問問，你們當真願意做這些？你們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麽？”
兩人錯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敢回答宋凝。
“你們兩個不用害怕，我問你們什麽，你們如實說就好。”宋凝又道，此刻他的表情上多了一絲溫和，少了一分冷漠。
聽到這，兩名女修才稍稍鬆懈，點了點頭，左邊那名女修答道：“我並不是真的願意做這些，隻是情勢所逼，我也沒辦法，為了靈石，為了修煉資源，為了實力，隻能想到用這種方法了，小六也與我一樣。”
說著，兩名女修不禁低下了頭。
她之言，與宋凝心中所料差不多，故而宋凝又開口：“若是你們有了靈石，以後就不做這些了？”
兩人麵露苦澀：“若真是有了靈石，誰還做這些呀，況且今日是我們頭一次……”
宋凝淡笑：“你們覺得多少靈石才夠？”
兩人如今心中悲淒，隻顧著回答宋凝的問題，並沒有考慮其問題的目的。
“若是有一千靈石，可能就夠我花一輩子了。”
“恩，若是有一千靈石，我也絕對不會做這些，可以用這些靈石安心修煉，不去想其他。”
兩人這一次回答出乎宋凝意料，在宋凝所想，起碼也是一人說個幾千靈石，畢竟在這世上，要想活著，要想修煉，花費是極大的，可如今兩說竟然都隻說一千靈石。
一千靈石，對於自己來說，或許根本不許在乎，揮手間便會花掉，可在她們二人眼中，卻是巨大的財富。
“我給你們一人兩千靈石，拿了這些錢，你們好自為之。”宋凝說著，一翻手，甩出兩個乾坤袋。
兩名女修順勢接住了乾坤袋，打開之後，見到裏麵當真有著大量靈石，當即驚叫起來。
“前、前輩……您這是……要買我們的一生？！”兩人異口同聲道。
宋凝原本善意的眼神變得淩厲：“這些靈石給你們，是想讓你們以後好好生活，而不是要買你們！”
兩人啞然，她們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心中驚喜之餘，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好了，你們走吧。”宋凝揮揮手。
兩名女修還不敢接受這一切，忽然之間，她們覺得手中這兩千靈石異常沉重，若是對方讓她們付出什麽，或許她們還會覺得更現實一些，可如今對方沒有任何所求，這便令她們不敢相信。
宋凝似是看出兩人心中所想，又道：“不用你們報答，不用你們做任何事情，我隻是看你們可憐而已，走吧。”
兩女聞言，朝著宋凝深深躬身，這一鞠躬持續許久，直到她們兩人濕潤的眼眶幹涸，才再度抬起：“宋前輩，您的大恩，若有機會，我們定然回報答！”
宋凝合著雙眼，沒理會這兩人。
兩女相視，而後離開了房間，在關上房門之後，她們再次朝著房間鞠了一躬，而後離開酒樓。
她們的離去雖然看在陳老板眼中，但他卻沒多想，隻是心中納悶，這宋凝怎麽如此快就結束了。
酒樓中，宋凝坐在房間裏，直到兩人離開，他才緩緩睜開雙眼，當他的視線中映出房間的一切之時，他心神一震。
之前他眼前一直蒙著一層血霧，這血霧將眼中所看到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血色。在小可離開之後，血色更重，不過當心緒平靜之後，這血色變淡了一些，可即便如此，卻仍是保持著一種血紅的狀態，但就在剛才，這兩名女修離開之後，他發現這血霧竟然再一次變淡了！
“血霧再一次變淡，這絕對不可能是偶然，之前自己因為殺戮而使得眼前蒙上了這一層血色，如今是因為做了善事而使得血色變淡……”宋凝心驚。
“如此想來，之前我因為小可的事情而情緒波動，所以血霧變濃，但之後心緒平緩，血霧就變淡了……”宋凝回憶著一個個細節。
他眉頭漸漸緊鎖，越想越覺得不可置信。
這一切看起來雜亂無章，看起來好似是機緣巧合，可仔細想來，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看樣子，情緒、善惡，都能夠決定這血霧的濃度，若是如此的話，日後我多注意一些，這血霧應該就可以控製住了。”宋凝大喜，之前他一直擔心，若是有一天這些血霧將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化成血色，那可如何是好？
不過現在，他放心了。
能夠控製住這眼中的血霧，也算是給自己解掉了一分憂愁，剩下的事情就是進入密丹堂，而後到那冰火泉之中看個究竟，之後就修煉，突破至蘊靈期，將體內的那三色魂丹洗掉，煉化手中這枚六色魂丹，最後……
就是臘月十二的那一場戰鬥！
“臘月十二，那一日，我倒要看看究竟誰能贏！”宋凝握緊雙拳。
這時，房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雖然輕盈，但房間的結界是宋凝布置，故而對外麵的聲音極為清楚。
咚咚。
靈氣結界波動了幾下，是劉山：“宋前輩，在休息？”
“沒有，你進來吧。”宋凝一揮手，房門打開。
劉山進屋，看了宋凝一眼，發現宋凝神色如常，心中暗歎宋凝體力之強，不過另一方麵他也十分羨慕宋凝，畢竟剛才那兩名女修都是頭一次。
不過這種想法在劉山心中隻持續了片刻，就被他生生壓下去：“前輩，其實我來就是想問問，今日怎麽沒有用那令牌來找我？”
“不是還有明日？”宋凝抬起頭。
“呃，這是自然，別說現在是選拔期間，就算是並非選拔，前輩想進入密丹堂也是可以的。”劉山奉承道。
宋凝點頭：“今日之事，你可要什麽補償？”
聽到補償二字，劉山立刻心花怒放，然而他心念一轉，想到宋凝之前給他喂的毒藥，便高興不起來：“前輩能否……將我體內這毒給……”
“可以，我幫你在延緩毒素發作的時日。”宋凝應聲道。
哈？
劉山愣了一下，他聽宋凝答應的爽快，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聽到對方說的是延緩，而不是解除，當即心頭壓上一塊重石般憋得慌。
“怎麽？你不願意？”宋凝眉頭一挑。
“不不不，不是，請前輩出手！”劉山急忙湊上前一步，躬身道。
宋凝麵露滿意之色：“好，我幫你延緩。”
他說著，抬手一道靈氣彈入劉山體內。
其實宋凝並不是不知道劉山的心思，不過劉山的為人他已然了解，若是沒有什麽能夠約束此人，自己在這幻虛城定然是會遇到一些麻煩的。
所以為了自己能夠在這段時間裏安心修煉，宋凝隻好騙他了。
此時劉山感受著宋凝的靈氣入體，感受著通體的清涼，覺得渾身舒爽，認為宋凝這是在幫他延緩毒素發作。
片刻後，宋凝收回靈氣：“好了，你回去吧，明日我帶著令牌去找你。”
劉山低頭哈腰地應聲：“前輩盡管來，盡管來。”
看著劉山離開，宋凝歎道：“世間若盡是劉山這種人，還真是麻煩了。”
宋凝房間中發生的一切，都被他斜對麵的房間中人看到，此刻那房中的紅衣少女正一臉怒意地盯著宋凝的房間，雙手在眼前一抹，將眼前的一片靈力抹去，這才收回目光。
“沒想到還挺善心。”薑黎暗自嘟囔：“不過等那些人來之後，怕是他不想走也得走嘍。”
就在薑黎自言自語之時，她房間的房門響了。
薑黎神色一緊：“進。”她一揮手，房門打開。
房門外此刻正站著一排十二個人，其中十一個站得筆直，另外一人走入房間，朝著薑黎躬身：“家主令我們前來。”
“來做什麽？”薑黎問。
“帶宋凝回去。”那人答道。
薑黎輕歎，回頭看了一眼宋凝房間的方向，而後道：“再等兩天，明天此刻，若是他還不來找我，你們再動手吧。”
那人沒有回答，朝著薑黎一躬身，而後退出房間。
房門關上之後，這十二人也離開門口，不知去了哪裏。
“現在好了，他們已經來了，哎，算了，兩天之後我也管不了了。”薑黎撇著嘴，不再去想宋凝的事情，而是將目光落在手中的鐲子上。
這鐲子晶石打造，色澤混沌，十分沉重，帶在手腕之上，就如同帶著一塊石頭。據說這鐲子在世間僅有一對，不過這對鐲子一個混沌，一個透徹。
如今這混沌的一個戴在薑黎受傷，而另外一個則是戴在李清靈的手上。
兩個鐲子之間隱隱有著一些聯係，雖然她們並不深知，但兩人心中都明白，在她們的世界中，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是她們能夠改變的，她們隻希望能夠在最後那一刻之前，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一些能夠證明自己存在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