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對錯,論不清是非,甚至連小可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對宋凝的怎樣的感情,但是她感受得到,就在環形山脈中見到宋凝的那一刻,一種親切

感自心間升騰。

或許是把宋凝當作親人,也或許隻是朋友,抑或……

小可轉身消失在夜空之中,她要回環形山脈看一看九尾仙狐與林清遠到底怎樣了。

禦道宗內,宋凝並未感覺到小可的到來,此刻的宋凝雖然傷勢痊愈,但卻並非是巔峰狀態。

“宋師弟,我本以為你死了。”羅峰從人群中走來。

“命大沒死。”宋凝一笑,但心中卻總有些別扭。

“若沒有你,便沒有如今的禦道宗了。”羅峰感慨。

思淼淼正站在羅峰身旁,思家對於這場戰鬥沒有太多的幫助,但思淼淼卻在這裏起到了極大作用,如今這一劫過去,思淼淼也認為張家會暫時放

棄對於禦道宗的進攻。

“宋凝,之前家族傳來消息,說若是能找到你,一定要盡快送回家族,或許有辦法能夠將你救活,沒想到如今你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了。”思淼淼

剛才便已經跟家族之人聯係過。

“有勞師姐操心了。”宋凝抱拳。

宋凝看了一眼周圍這些禦道宗與瀟雪閣之人,從他們的神情中,宋凝看到了驚喜,同時,也看到了滄桑。

“諸位快去休息吧,我一會還要去一個地方。”宋凝道。

“宋前輩您可是要去環形山脈?”龍姍姍一路跟來,自然知道小可,也知道環形山脈之中發生的一切。她不明白宋凝為什麽會忘記小可,但卻知

道宋凝多半可能是要去環形山脈的。

宋凝點點頭:“差點忘記了,龍潔,這龍姍姍也是你們龍家之人。”

“宋哥哥放心,我會安頓好姍姍的。”龍潔道。

宋凝這才放心,不過在說到龍姍姍之時,宋凝感覺到自己似乎將什麽遺忘了。

眾人紛紛與宋凝道別之後散去,二長老與五長老也在宋凝的勸說之下離開,最後在這早已被夷為平地的密幽林之中,就隻剩下宋凝與李清靈、薑

黎三人。

“宋凝,若是最近無事,不如隨我回李家一趟吧。”李清靈猶豫了許久才說出句話。

“中域的李家?”宋凝問。

李清靈點點頭,她已然從龍姍姍口中知道宋凝這次就是從中域回來的,同時也知道了在中域之中所發生的一切。

“先跟我去一趟薑家,然後再去她們李家!”薑黎急切道。

宋凝心覺好笑:“你們薑家……薑師姐,你應該跟家族一直保持聯係吧?之前你們薑家的所作所為,難道你還不知道?”

薑黎與李清靈同時怔住,不明白宋凝此話是什麽意思。

“沒想到你們家族還真的沒說,好吧,她們不說,我來說說。”宋凝看到薑黎這錯愕的模樣,也覺得很有意思,況且薑家當時倒也沒有落井下石

,這在宋凝感覺便不算什麽大事。

“我當時被張家八名元嬰修士追殺,途經薑家,我還以為薑家能夠伸出援手,可沒想到薑家之人竟然被張家那八名元嬰修士下的不敢冒頭,見到

對方人多,轉身就跑了。”宋凝攤手道。

薑黎聽的是粉麵刷白,全然不知如何應對宋凝所說之話。

李清靈聽到這也忍不住笑了:“若真是如此,你還是應該去薑家一次,看看薑家人在見到你之後會對你又怎樣的解釋。”

“如此尷尬之事,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吧?”宋凝看向薑黎。

薑黎臉色難看:“你去了薑家,薑家之人定然會給你一個說法的。”她說話之時僅僅咬著牙,恨不得立刻與家族人聯係,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卻並沒有通知她。

“薑師姐,即便如此也一定要讓我去薑家一趟?我是當真不知,為何薑家一定想要我去一趟?”宋凝不解,他說話之時同樣也看了李清靈一眼,

在這件事情之上,李清靈與薑黎應該是同樣態度,而且這兩家似乎也有所關聯。

薑黎麵色一紅:“你不是知道?為什麽還要問。”

李清靈也不願解釋:“有些事情你去了就知道了。”

“既然你們實在不願意說,那我便也不多問了,不過中域我現在要去的話,恐怕會遇到些麻煩。”

“你們或許知道之前在中域發生的事情,若非林師兄在場,恐怕我已經被龍霸天奪舍。”宋凝解釋道。

“龍霸天……”李清靈自然已經從龍姍姍那裏得知了宋凝與龍家的事情,龍霸天現在就在中域,若是宋凝去了,的確是個麻煩,如今中域之中高

手盡出,龍霸天修為之高無人能敵,他若是想要奪舍宋凝恐難有人能阻止。

雖然宋凝擔心龍霸天,但近來李清靈對於瀟雪閣與自己的幫助都極大,如今李清靈再度開口,她是無法拒絕的:“李師姐,我們先去薑家,而後

視情況再去中域,畢竟中域我還是要去的。”

“當真?”李清靈在聽到龍霸天的消息之後,本已經放棄再度邀請宋凝的念頭,沒想到宋凝竟真的答應。

薑黎聽到這話之後輕哼一聲,暗自嘟囔了一句。

“兩位師姐,我要先去環形山脈,若是兩位想要同行,那我們便一同前去如何?而後就直接離開南域去西域,先到薑家。”宋凝詢問。

李清靈與薑黎自然不會拒絕,宋凝終於要去家中,這便代表著她們家族之中的那個計劃很快就可以實行了。

當晚,宋凝知道秦臻,將瀟雪閣暫時交給他管理,而後又與瀟雪閣與禦道宗的眾人道別,最後帶著薑黎與李清靈兩人離開了禦道宗。

子夜,靈舟之上,李清靈駕駛,宋凝則是閉目打坐。

他回憶著之前與張家那半神境修士的一戰,當時雖然感悟到了萬劍術與幻劍術,但對於幻劍術的感悟還很少,能夠接的下幻劍術,但對於幻劍術

的施展還並不了解,與此同時,他還想要回憶起那虛空指。

對於宋凝而言,這一戰最大的收獲就是虛空指,虛空指將心髒打穿,在心髒之中留下了一絲虛空之力,同樣也留下了這一指的指法。

“先將幻劍術理解透徹,等有空之時再研究那虛空指。”宋凝一想到虛空指,仍覺得心有餘悸。

此刻在是弄那個腦海中,出現了九柄寬刃。

這九柄寬刃將空間分作九瓣,九種不同顏色散發著足以迷人心智的光芒。

之前並未發現,原來這九種顏色之中蘊含著奇妙!

九種顏色,天地之中赤橙黃綠青藍紫一共是七色,若是再加上金銀的話,那便是九色,而如今這幻劍術也是九種顏色。

九……

幻劍術,虛虛實實共有八十一劍,且經過幻劍術陣法的攻擊也會發生虛實的變化,這就說明,奧妙在幻劍術的九色之中。

對於顏色,宋凝本就有著極深的理解,當年靈根從紫到銀,而後又從銀化金,除此之外,還有著體內的無極之雨,當時在鏡水湖秘境中,無極之

雨是經過了九種顏色變化,最終才化成金色,而後進入自己的身體。

故而如今麵對顏色,宋凝很快便發現了這其中竟然存在著某種規律。

“根據顏色的不同而產生了不同的效果,這似乎與音律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都說天下大道三千,但卻殊途同歸,若能擇一而終,便可成就無量造

化,這話果然不假。”宋凝口中喃喃,心中不斷思考著這顏色的變化究竟會造成怎樣的攻擊。

薑黎在一旁始終看著宋凝,若說之前她隻是對宋凝好奇,如今宋凝便是多了一分探究的心思,一個少年能夠在身世背景都極普通的情況下,於這

修真界迅速崛起,其中定然有著大秘密。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大秘密,才導致了宋凝早早被家族眾人注意到,甚至加入了那個計劃吧?

可若真是如此,當時宋凝還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禦道宗弟子,家族之人又從何而知的呢?

知道宋凝在感悟,薑黎便不做打擾,神鳥靈舟的急速飛行之下,天還未亮,便到了環形山脈。

靈舟到達環形山脈之時,宋凝仍在感悟之中,不過此時已然到了瓶頸,在感受到這靈舟停下之後,宋凝便從感悟中脫離,看向眼前這曾經熟悉的

山脈。

俯瞰而下,宋凝神色凝重起來。

原本延綿起伏的環形山脈,如今竟好似被鏟平了一般,滿地斷枝,碎石遍野,若是不知,絕對難以相信這曾經是一個山脈。

薑黎與李清靈震驚了好一會,她們之前便從龍姍姍口中得知了這環形山脈發生的事情,但她們卻沒想到環形山脈會在這短短時間就被毀掉。

“林師兄與九尾仙狐的戰鬥究竟如何,竟然連整個山脈都毀掉了……”宋凝心驚,他如今在意的不是兩人的修為如何,而是她們到底打到了什麽

程度,林清遠當時與九尾仙狐戰鬥,他本就實力不如九尾仙狐,如今看到這戰後情景,怕是十分激烈,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之中林清遠能否自保?

不過三人震驚之餘,發現了在這環形山脈位置上的另外一人——小可!

小可在見到宋凝之時,心中又喜又怕,她立刻對李清靈與薑黎兩人傳音:“宋凝如今不記得我,你們不要提醒他,如若不然,恐怕會影響到他的

傷勢。”

薑黎與李清靈早就想知道關於宋凝傷勢莫名其妙痊愈的事情,此刻見到小可,便立刻詢問:“當時可是你救了宋凝?據說那虛空指無人能解,若

是中了,定然會死,你是怎麽救他的?”

“算是我救得,可究竟是怎麽救的,我卻也不知道。”小可道。

兩人還想要詢問什麽,卻見宋凝縱身飛至小可身前:“這位道友,我們又見麵了。”

小可這一次沒有離開,若是宋凝沒事,她自然是願意呆在宋凝身旁的:“是啊,我們又見麵了,不過你為何會來這裏?”

“我曾有一位恩人受到了一些傷害,她迷失了心智,在這裏與我的師兄鬥法,沒想到如今這裏成了如此模樣。”宋凝眼中不無擔憂之色。

在聽到‘恩人’兩字之時,小可心神一緊:“你的那位恩人應該沒事吧,你的師兄,應該也不會出事的。”

“但願如此,不過道友為何也會在這裏?”宋凝詢問。

“之前途徑這裏,感受到有打鬥的痕跡,便停下來看看。”小可沒有說實話。

宋凝略一沉吟:“道友可看到她們打鬥的過程,或者是見到她們去了哪裏?”

“我發現打鬥的痕跡朝著西方去了。”小可一指西域,若是宋凝不來,她或許已經趕往西域。

宋凝順著西方看去,而後轉頭:“多謝道友指點,之前道友救了我,我卻冤枉道友,這事情是我不對,道友現在不介意了吧?”

“沒、沒事,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的。”小可道。

李清靈與薑黎心中暗道,這哪裏是拒收知道,若是舉手之勞的話,宋凝為什麽會忘記小可?若是舉手之勞的話,當時禦道宗眾人也不會如此焦急

了。

中了虛空指都能夠活過來,這豈是舉手之勞便能做到的?

宋凝看著小可突然變紅的臉頰,忽的感覺到十分熟悉,可印象之中,似乎並不記得此人啊:“道友,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為何我總覺得道友很

眼熟?”

小可一驚,她張嘴便想要答應,可話到嘴邊,又被她生生改口:“若是之前我們見麵不算的話,那麽應該是沒有見過。”

沒有見過?

宋凝不禁搖搖頭:“道友想不起來了?雖然我想不起來,可我卻感覺到有些印象,莫非道友一點印象都沒有?”

最痛苦的,莫過於他想到了,她想承認,但她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