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姒氣性很大,但也比較跳脫。
畢業之後在她哥的安排下,強行的進了張沐的公司,乖乖又狗腿的在他身邊當個小助理。
別問她為什麽家裏有錢還要出去上班,因為福利好啊!
當然了,這個福利僅僅限於張沐。
以前張沐忙,她不常見到他人。
現在做了個他的貼身助理,便常常跟著他到處飛,恨不得掛他褲腰帶上別著。
趙閑有天調侃張沐,說:“我怎麽感覺你好像養了個女兒似的。”
張沐斜了他一眼,沒吭聲。
也帶了警告的意味。
仿佛他在說什麽大逆不道的鬼話。
趙閑樂嗬得不行,回頭逢人便說張沐被她妹妹管得死死的,跟三哥一樣的妻管嚴。
魏行洲不知打哪兒回來,聞言嗤笑,“笑他,你自己不也是嗎?”
趙閑:“……”
魏行洲幸災樂禍:“聽說前段時間求婚失敗了?”
趙閑涼涼看他。
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魏行洲也不怕,繼續道:“追妻路漫漫,想抱美人歸,你還早著呢。”
趙閑:“……”
趙雲姒每天都在公司裏跟張沐上演眉來眼去的戲碼,人傻樂的。
追在他屁股後麵跑。
也不覺得累。
該發脾氣照樣發,公司裏誰不知道她是老板娘,都捧著她。
不過張沐對付她很有一套。
勾勾手指她人就泄氣了。
倒是有一回她真的生氣。
是看見有個小明星往他身上撲。
趙雲姒原本沒打算吃醋別扭的,她覺得她對他不應該有這種情緒。
誰知道真正看見時,氣得眼珠子一瞪,上去抽了人兩個嘴巴子,又噔噔噔踩著高跟鞋跑得飛快。
回去就收拾了東西要回娘家。
被張沐撞見逮住。
攔著她沒讓走。
高大的男人抵著門口,向來掛著笑的臉上浮現著冷意,“你去哪兒?”
趙雲姒冷哼一聲,像蠻牛似的擠開他,“不要你管!”
張沐攥著她的胳膊,把人輕而易舉的帶了回來,“我不管誰管,忘了配偶欄旁邊寫的誰名了?”
她扭著,口不擇言:“那就離婚!我討厭你!”
張沐笑,不達眼底,有點冷,嗓音也沉:“討厭我還每天爬我床,睡完就走不負責,趙雲姒你能耐啊。”
她想起自己之前為了爭取“福利”的各種豪言壯舉,羞得臉通紅,偏過頭噘著嘴不說話。
張沐盯著她瞧了兩秒,伸手接過她的小包袱,軟著語氣哄她:“行了,人你也打了,罵也罵了,有什麽好生氣的。”
趙雲姒強著不給,爭不過他。
東西一被搶走,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來。
“我要跟我爸爸告狀說你欺負我,你是壞人混蛋,我不想跟你過了……”
張沐在她跟前蹲身,握著她的臉頰捏了捏,看她哭得稀裏嘩啦,還一板一眼的,“多大的人,還要告狀,就為了這點小事,把自己氣成這樣。”
趙雲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接著就開始打嗝。
停不下來。
張沐沒忍住笑。
看他笑,趙雲姒更覺得丟臉,踹了他一腳。
張沐按住她鬧騰的腿,目光深深地又直白的盯著她,“我們簽了結婚協議,隻要你不做壞事,我也不會。”
趙雲姒一抽一抽的,不允許自己被侮辱:“我才沒有做壞事!”
“哦,那是誰嚷嚷著要看別的男人的腹肌,又是誰喝多了要點少爺陪睡……”
他慢條斯理的,一貼一貼的“罪狀”說給她聽。
趙雲姒木了。
抽噎了下,小聲咕噥:“那不是也沒成功嗎。”
他派給她的那個保鏢,大頭!
頭不怎麽大,但身材魁梧力氣特別大!
趙雲姒在他手上從來沒有成功逃脫過,每次都被逮住。
張沐揚眉:“那你還有理了?別人往我懷裏撞,你不緊著宣示主權,打了人就跑算怎麽回事。”
若說張沐對趙雲姒是有著什麽樣的感情,不一定非得是什麽情情愛愛。
他最開始看她是不怎麽耐煩的,但後來漸漸變得順眼。
這並不是什麽偽劣的借口。
順眼並不是一件壞事,也不是將就。
前提是,她先入了他的眼。
往後還有許多年,他對她若都順眼,那將會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訓完人,張沐拉過她的手,揉了揉她的掌心,輕聲問她:“手疼嗎?”
趙雲姒扭扭捏捏的,“不疼。”
他哄人很厲害。
又或者隻是趙雲姒特別好哄。
總之趙雲姒這次回娘家的計劃沒實施成功,她被張沐三言兩語哄住勸退。
但就像是逮住了他的小把柄,會跟他起爭執時,她就收拾自己的包袱回娘家,來勁兒了。
一次兩次,張沐摸清她的路數,也懶得管。
反正沒幾天她就會被趙閑趕出來,然後灰溜溜的回家。
夫妻日常差不多跟雞飛蛋打相似。
但又詭異的和諧。
直到有段時間,趙雲姒疑神疑鬼的躲著他。
連親熱都不貼過來了,張沐覺得奇怪,問她,她也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某天晚上張沐主動上演了一場腹肌秀勾引她。
趙雲姒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結果被子往頭上一拉,義正言辭的窩在被子裏拒絕:“熬夜傷身,我要睡覺。”
張沐好氣又好笑。
然後又過了幾天。
清晨,張沐被趙閑一個電話吵醒,趙雲姒還在睡。
他按了電話,俯首吻她的額頭,然後去了書房。
沒過多久,一道尖銳驚叫打破了晨時的美好氛圍。
“張沐——我懷孕了!!”
張沐在書房裏和趙閑說工作上的事情。
她披頭散發的衝進來,整個人都很呆滯又不可置信,眼睛盯著他卻是亮亮的。
聲音很大,電話那頭的趙閑也聽見了。
愣了一瞬立馬不斷質問。
劈裏啪啦瘋狂一頓。
聽得張沐擰眉,慵懶的打斷他:“就這樣,我現在要去帶女兒了,你什麽時候結婚再通知我。”
趙閑:“……”
掛斷電話,張沐看著還傻站在門口的人,走過去,將人抱起來,往臥室走。
親了親她的臉頰,“真懷了?”
趙雲姒才做過測試,肯定的點頭,“懷了,我生理期已經很久沒來了!”
他問:“誰的?”
把趙雲姒問懵了。
抬頭就看見他眼裏的戲謔。
氣得揚手捶他,“反正不是你的!”
男人也不惱,步伐穩穩的,“嗯,沒事,反正養得起。”
一個是養。
兩個也是。
就這麽著吧。
隻盼著肚子裏揣著的那崽子,別跟她媽一樣折騰,有一個煩人精就夠了。
他也隻想寵著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