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就搬走吧!”淡淡留了這句,鳳可兒轉身打算上樓,卻被白斐然一句話喊停了腳步。
“你以為,我在騙你?”白斐然這話是疑問句。
“我以為,你在騙我?”鳳可兒這話是陳述句,輕笑一聲,沒有回頭,隻留了背影給白斐然。
白斐然聽到二樓的房門關上,神色有些暗沉,過了一會,鳳可兒便聽見大門再次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果然,一個兩個的,都是騙子!
鳳可兒今天在樓上臥室呆了一天,沒有下樓,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她不想下樓。
也一直沒有聽到樓下有動靜,直到……
“快遞,麻煩簽收!”快遞小哥送上了包裹,鳳可兒納悶,自己最近沒有網購啊!
“地址就是這裏啊!”快遞小哥指著包裹上的地址,要她自己看。
鳳可兒低頭看了看,地址沒錯,但是收件人是白斐然,她一見這個名字心裏頭就有些心塞,堵了氣開口。
“這裏沒這個人!”
“可是給他打電話,他說沒錯,讓鳳小姐幫忙簽收,你不是她嗎?”快遞小哥有些懵圈,這難道是小情侶吵架了嗎?
鳳可兒聽這話,白斐然是打算還要回來取得嗎?那自己到底收還是不收?
“姐姐,麻煩你簽收吧,我還有好幾單要送的……”快遞小哥開始催她,一邊看著腳邊的包裹和手上的快遞單子。
鳳可兒被他一催,隻能簽字收下了。
看著快遞,發貨地址卻沒有,收貨地址卻非常詳細,白斐然昨天才來,隻能這地址是昨天才給的。
隻是普通的快遞袋子,也不重,鳳可兒想了想,將東西放在了客廳茶幾上。
直到夜裏,白斐然未歸!
————
浴室。
受了昨晚的影響,鳳可兒今天沒開蓬蓬頭,在浴缸裏放了滿滿一缸水,然後將浴簾拉上,隻聽得見浴簾後麵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聲和水聲。
一時很安靜。
然而,一抹黑影卻再次悄無聲息滑進了浴室,並且悄悄接近,然後緩緩拉開了浴簾……
昨晚的頭發怪又像蛇一樣直立著,打開了浴簾,明明看不到眼睛,卻像蛇一樣四處打量,然後探了頭接近浴缸。
然而浴缸空無一人,頭發怪轉了過來時,就看到一記棍子猛敲了過來。
鳳可兒全身穿的好好的,手裏拿的是掃帚的杆子,狠狠一棒劈頭砸了過來,一邊大喝,“等你好久了!”
然而頭發怪反應迅速,一偏就躲過了,鳳可兒一擊不中,握緊了又狠狠掃過去一杆,頭發怪不避不閃,嘩的一下。
分成了四瓣,像昨晚一樣,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哢!
一口咬斷了一截杆子,然後一仰脖吞了下去,鳳可兒呆立當場,明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卻在清醒的時候看到,還是有些適應不良。
她看到頭發怪突然一低頭,又吐出了那截杆子,大約是覺得不好吃還是不合口味。
鳳可兒怕再攻擊頭部又被咬斷,就開始用斷口的杆子攻擊頭發怪的身子,打算一擊即中。
然而,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就像戳進了一大團頭發裏麵,完全沒有觸到實物的感覺,她抽了出來,又狠狠紮了進去。
卻是徒勞無功,白費力氣。
鳳可兒不甘心,正要再抽出來,頭發怪卻突然分成了無數股,一點點纏住了杆子,並迅速的順勢而上,將她雙手連同杆子捆在了一起。
鳳可兒眼睜睜看頭發怪纏住了自己,並順著小臂上爬,最後在她胸前重新匯集。
她狠命掙紮,甚至伸腳踹都無濟於事,像打進了綿綿大海裏,杳無聲息一樣。
轉眼間頭發怪匯集在一起,並張開了大嘴,吐出了舌頭。
吾命休矣!
鳳可兒跌坐在地上,死命後仰身子,頭部幾乎貼在了浴缸邊緣,看見舌頭已經觸到了她的胸前。
“救命!”鳳可兒嚇得大叫,已經來不及思考什麽,隻剩下求救的本能了。
突然,洗手間的門一下打開,聽到了動靜,鳳可兒全身的束縛鬆開,她看見頭發怪快速的回收,像是倉促逃跑一樣,一邊回頭看著門口。
白斐然,像是英雄一樣,從天而降。
頭發怪似乎及其懼怕白斐然,隻顧逃命,白斐然眼疾手快,隻拿了地上的潔廁液就衝頭發怪潑了過去。
潔廁液所及之處,頭發怪都化成了一灘灘綠色的**。
後半身是綠色的**,前半身卻是黑色的頭發,不停扭動,似乎是在掙紮,痛苦的叫喊。
最奇異的是,還未變成綠色**的頭發,突然分成一團一團的小生物,看起來就像一團一團的頭發一樣會行走,衝著地漏飛快的撤退。
如果大家看過盜墓筆記的屍蹩,就可以想象這種畫麵,無數團黑色的頭發匯聚在地漏那裏,然後又舒展了身體,變成了一縷一縷的,順著地漏而下,轉眼消失不見。
鳳可兒瞪大了眼睛,指著地漏,感覺聲音都沒了,隻是示意白斐然,不攔下他們嗎?
白斐然搖搖頭,隻是看著地漏,直到那些怪異生物全部消失後,蹲了下來。
背對著她的鳳可兒隱約看見他似乎摸了一下地漏,然後才回頭看著還坐在地上發愣的鳳可兒,輕聲安慰,“已經沒事了。”
鳳可兒驚魂未定,好半天緩下來之後,理智回籠以後,才冷了聲音開口。
“你不會告訴我,這又是我的幻覺?”不待白斐然回答,鳳可兒開始咄咄逼人的發問。
“他們好像很怕你?你跟他們有關係?他們到底是什麽怪物?”
“白斐然,你到底,是什麽人?”最後的問題,是鳳可兒最想知道的,兩次頭發怪的襲擊,白斐然心裏清清楚楚,卻一直在騙她,那麽最近這些案子,是不是也和他有關係?
而他是不是在幕後操縱頭發怪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例如電視上那些巫蠱收集屍體一樣?
“……你問這麽多,我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白斐然口氣淡淡的,透著疏離,似乎對鳳可兒這種咄咄逼人有些煩躁。
“你願意回答那一個?”
白斐然不解釋卻伸手打開了蓬蓬頭,讓水衝洗這地上的綠色**,然後才低低道歉。
“……對不起,嚇到你了!”
“對不起?不好意思,你對不起的是哪一樁?”鳳可兒環著胸,一臉嚴肅,口氣很不好的反問。
他對不起她的可多了去了,是指身份證號的事還是這個頭發怪?還是有更多瞞著她的事?
“……它叫發尾草!”白斐然答非所問,指著地漏回答,等到綠色**處理幹淨之後,開了通風扇通風,又擰開了水龍頭,搓洗雙手。
鳳可兒聞著洗手間刺鼻的潔廁液的味道,想要問他到發尾草到底是什麽東西?
結果卻在看見洗手池的水有些紅,改了口,“你受傷了嗎?”
“沒事,小傷口!”白斐然微微一笑,結果被鳳可兒又瞪了一眼,隻好收了笑,擦幹了手,才靠在洗手台上,看這地漏緩緩開口。
“說不清是植物還是動物,也無法用科學解釋這種生物的存在。”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鳳可兒覺得,太難以接受這種從下水道爬出來的怪物了。
“它們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所以下水道,水管,地下都是他們的居所。”白斐然抬抬下巴指指蓬蓬頭,示意上次出來的也是發尾草!
“居所?”鳳可兒挑著眉頭看著蓬蓬頭,有些不太相信,但是眼前的一切又容不得她不相信。
“所以隻要有水管的地方他們都可以自由出入,對於他們來說,這些都是他們的棲息場所!”
“棲息……”鳳可兒的語言能力隻退化到兩個字的重複,對於白斐然說得一切還在接受狀態。
但是腦子裏卻轉的飛快,拚命消化白斐然說的信息。
她今天仔細想了昨晚的一切,以及早晨樓上又出了案子,她覺得不是巧合,不管是人還是怪物,她都要弄清楚。
早晨的案子說明,雨夜一開始瞄上的目標是她,但是兩次都被意外打斷被迫放棄,所以改而攻擊了樓上的住戶。
所以她想,也許還會來找她,所以她晚上要來個甕中捉鱉。
卻不想沒等來人,等來這麽一個在下水道玩耍的超級瑪麗!
“發尾草平時很懶,都在地下,一動不動的休眠,隻有雨夜喜歡外出覓食……”白斐然平淡說著發尾草的習性,抬頭看著那個蓬蓬頭,熱水蒸騰,鳳可兒在水汽後的臉模糊看不清楚。
“覓食?你不是想說他們……”鳳可兒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糾結的看著白斐然。
發尾草的食物是……頭發?
所以那麽雨夜受害者的女性沒了頭發,是因為被當作了食物吃掉?
“年輕女性的頭發,有營養,有光澤,更對他們的口味……”白斐然斟酌著言辭,試圖讓鳳可兒能夠理解。
“他們的口味還真是……”鳳可兒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哪一個詞比較合適!
“挺特別是嗎?”,白斐然看鳳可兒一臉的糾結,忍俊不禁,然後又點著頭附和。
“我也覺得他們的愛好挺異於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