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白斐然起了個大早，做了個簡單的早餐，就在客廳等著鳳可兒下來。
他決定了，所謂近水樓台，所謂來日方長，所謂日久生情，同一屋簷下，他總是有機會的。
白斐然無聊的坐在客廳裏，把自己能想到的正麵激勵都過了一遍。
而毛毛就在他腳邊窩著聽他吟詩！
最後念到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時，當機了。
從鳳可兒站在二樓樓梯口時，他就徹底的失神了。
他終於明白，當年段譽見到王語嫣時候是怎樣的失魂落魄。
有些人，你和她生活在一起，看慣了她在家裏清湯掛麵的模樣，就是她素顏再美你也不會驚豔。
然而有一天，她突然妝容精致，刻意打扮後出現在你麵前，你就會突然覺得有點接受無能。
隻有看呆了的分。
旁邊毛毛蹭的跳了起來，汪汪兩聲。
好美~
白斐然有些欣慰，連毛毛都覺得好看，看來不是他情人眼裏出西施，而是鳳可兒今天真的有些不一樣。
長發今日優雅的盤了起來，搭了一隻閃鑽的水晶卡子，脖間搭了一條細細的白金鎖骨鏈，襯出她秀美的脖頸和性感的鎖骨。
白色長裙修飾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線，帶了一點及地的裙擺，她搭在樓梯扶手上，從上而下俯視著他。
還帶了微微的笑意。
他又不自主眯了眼睛，似乎覺得她的水晶卡子上的反光有些刺眼。
她此時看起來宛如雪山上的聖女，遙不可及，不可觸摸。
鳳可兒彎唇一笑，提著裙擺慢慢走下，到了樓下時，看他還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叫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提了提裙擺，掠了掠鬢發，才聳聳肩笑笑，“是不是不好看？”
毛毛汪的一聲，主人，你也太沒自信了吧？
當然，鳳可兒是聽不懂毛毛的意思的，她以為白斐然這持續發呆，是覺得她不適合這種打扮呢。
白斐然終於回神，“你……”
開口時才發現嗓音有些啞，不自在的側了臉，手搭在唇邊幹咳一聲，卻看到毛毛嘲笑的眼神。
花癡！
白斐然懶得理毛毛，看著鳳可兒，重新認認真真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遍，才肯定的回答，“好看！”
鳳可兒才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笑笑。
“那就好！”
可是白斐然立馬轉了話題，皺著眉頭指著她的腳下，“穿高跟鞋真的沒有問題嗎？”、
就算裙子遮著，鳳可兒多高他心裏也有數，絕對是穿高跟鞋了。
不過覺得她穿高跟鞋跟他的身高更搭一點，此刻兩人麵對麵站著，他一偏頭，就剛好可以吻到。
哦，好像想的太遠了，拉回正題先。
“哎？”鳳可兒有些蒙圈，這話題跳的有些快。
“你不是穿不了高跟鞋，穿這樣真的沒問題？”他還記得，她生日那晚穿高跟鞋扭到了腳。
“嗯？”鳳可兒此時才有些回神，提了裙擺看了看，然後笑的很得意，“我穿的是粗跟還有防水台的，穩當的很，去跑個馬拉鬆都沒問題。”
“你這自信到底是哪來的？”白斐然搖頭歎氣。
“哈哈~”鳳可兒今日似乎格外的好心情，說話做事都帶著笑，對於白斐然的打擊也格外大度的忍了。
“真的沒問題？”白斐然還是很不放心，視線不在鳳可兒美好的胸部曲線上，不在她精雕細琢的俏臉上，就隻落在她的裙底。
“必須的！”鳳可兒為了證明，提了裙擺轉了一圈，毛毛也激動的圍著繞圈圈，結果，不小心撞到了鳳可兒。
腳下一歪，踩到了裙擺，鳳可兒心中哀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毛毛一樣的隊友。
然而，英雄救美總是那麽的恰到好處，白斐然及時的伸手攬了她的腰身，穩住了她。
卻不舍得放開，這樣的美，他著實不想放手。
他的眼神順著她的眉眼描繪這她的輪廓，一點一寸，沒有遺漏。
眉若青山遠黛，眸若秋水含春，紅唇不點而絳，泛著晶瑩的亮光，**著他想要親其芳澤。
他的手指不自覺的摸了上去，摁在她的唇上，原來還是有一層唇彩的。
軟軟的，像是果凍一樣，溫軟有彈性，不知道吃起來是不是也像果凍一樣的Q彈？
他摁著一下又一下，反而更加貪戀這種溫潤的觸感。
眼下的她皮膚反射著年輕的光澤，還有些微微的紅暈，真的有些紅的過了，是腮紅上多了嗎？
白斐然湊近了要細看時，鳳可兒一下掙紮開來，不自在的款款裙擺，白斐然才發現，原來不是腮紅，而是羞紅。
卻更加明豔不可方物。
一時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毛毛在兩人之間左看看右看看，終於汪了一聲，老大，你看看看看能看出個老婆嗎？
說話啊？這個時候，你當然要來一些感性的話，誇獎也好，什麽都行啊！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難道主人都這樣了，你還不懂嗎？
他當然懂，可是他覺得，她悅的那個人，應該不是他。
否則剛才就不會推開他了。
白斐然抿了抿嘴角，有些苦澀的開口。
“你要出去？”穿這身必然不是去菜市場買菜啊，難道是去約會？
跟李雲然？
白斐然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巴拉巴拉的，想著怎麽留下鳳可兒下來才好。
跟白斐然的低氣壓有著明顯的不同，鳳可兒聲音清亮，帶著笑容的點頭，“嗯，要出去一天，今天回來估計就晚了！”
白斐然擰眉不語，晚了？這肯定是去約會的節奏？
可他不敢要求她別去，之前要求過一次，兩人不歡而散的經曆還曆曆在目，兩人現在難得回暖，他得維持這難得的和平。
他原來以為經過昨天，鳳可兒會拒他於千裏之外，然而似乎還會主動告訴他回來晚了。
換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她前些日子出門，根本不搭理他，就別說跟他說自己什麽時候回家的問題了。
也許，這是個好的開始。
白斐然眼神複雜的看鳳可兒彎腰揉著毛毛的頭，耐心叮囑，“乖乖看家哦，回來帶好吃的給你。”
毛毛搖著尾巴搭在鳳可兒手臂上，可勁賣萌，主人，帶上我吧！
鳳可兒雖然聽不懂，但是毛毛這肢體語言也很明顯，她撲哧一笑，揉揉毛毛，“今天不行，乖乖的！”
毛毛垂頭喪氣的看了老大一眼，老大怎麽辦？我也幫不了你了，主人也不肯帶我去啊！
白斐然也揉揉毛毛的頭，“她不帶你去，你就別眼巴巴的想著了！”
毛毛瞪大了眼，老大，你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吧，聞著怎麽這麽酸啊？
大約白斐然這話真的有些負氣，連鳳可兒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奇怪的瞅著白斐然。
白斐然卻一直眼神不肯跟她對上，鳳可兒正要說話時，手機卻突然響了。
鳳可兒接了起來，“我馬上到！”
“嗯，我在樓下等你！”手裏的男聲，是李雲然，白斐然聽得清楚明白，心裏苦澀的要命。
“那我走了！”鳳可兒趕著出門，擺了擺手就要走，手搭在門把上要開門時，背後的白斐然的聲音突然響起。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鳳可兒有些納悶的回頭，卻看見白斐然一臉頹敗之色，了無生氣，看著她重複的低喃。
“為什麽？”
被他這受傷至極的眼神驚到，鳳可兒輕聲問他，“什麽為什麽？”
白斐然苦笑一聲，“為什麽李雲然可以？而我不可以？”
“什麽？”鳳可兒實在不太明白，轉了身，仔細看著白斐然的神情，“你怎麽了？”語氣是她自己都不易察覺的關心，而難過中的白斐然聽不出來。
“為什麽可以接受李雲然的追求，卻不能接受我？”白斐然終於有些生硬的質問，抓了鳳可兒手腕將她拉近自己。
“為什麽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
“你在說什麽啊？”鳳可兒厲聲反問，掙紮著要抽開手，白斐然卻不肯鬆開，反而抓著她的肩膀，像是無助的孩子一樣質問。
“你真的喜歡李雲然嗎？他到底哪裏比我好？”
“你先放手！”鳳可兒怒了，想要推開他，隻覺得他有些癲狂，眼睛紅紅的，大概一夜沒睡，整個人都有些慌亂。
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動力，若大風中搖搖欲墜的大樓，頃刻就要坍塌下來。
他眼睛痛苦的瑟縮著，在她大力的掙紮下，揉著她的肩膀的力道慢慢放鬆，鳳可兒以為他要放開自己時，他卻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這突然的一下，鳳可兒已經在他懷裏，想要掙紮時，卻感覺白斐然在她肩頭輕蹭，像是討好，像是示弱，像是祈求憐憫和同情。
“可兒……”這聲呼喚夾雜著多少失望痛苦，讓鳳可兒沒來由的軟了心。
感覺到她不在抗拒她，他才有重新開口的勇氣。
他將她推開了一點，眼神鎖住她的眼睛，完全的放低了身段，低聲下氣的懇求。
“你覺得我哪裏不好，你告訴我，我都可以改！”白斐然原以為是好的開始，卻還是認識到，他被拒絕的徹底。
她可以穿的這麽漂亮去見李雲然，就是對他昨晚最好的回答。
他不能接受，也沒法接受，心中苦澀的要命。
壓了喉頭的酸澀，他繼續求她，“隻要你告訴我，我都可以為你做，為你改……”
鳳可兒看了他一眼，在他還來不及讀出她的眼神時，她已經低了眼簾，沉沉回答。
“……你那裏都很好，不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