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難以置信
“這有何難？海爆鱷，給我上！”禦妖師話音剛落，舒大便急不可待地手一指，大聲地命令下去。
海爆鱷嘶吼一聲，雙腿邁動，急速向前。鱷魚般的長尾在身後擺動，張牙舞爪地邁入靈壓甬道。
甬道端口距離底部，恰好有百步距離。越往內突進，靈壓便越強。
海爆鱷一鼓作氣，突擊向前，有一絲勢不可擋的氣勢。幾乎眨眼間，就走了五十步，靈壓甬道的一半路程。
舒大誌得意滿，哈哈大笑：“小小的靈壓甬道，也不過如此嘛！怎麽能難得住老子我？海爆鱷，給老子衝！”
舒二雙眼眯成一條線，其中陰芒閃動。他巴不得舒大失敗，不過卻也知道靈壓甬道，隻是第一項考核。主要用來偵測新生妖獸的潛力，自然擋不住八年修為的海爆鱷。
海爆鱷聽了命令，連聲嘶吼，速度不減，又衝上去三十步。八十步已過，距離目標，也隻剩下了二十步之距。
看到海爆鱷如此表現，地壇禦妖師也不由地暗自點頭：“海爆鱷果真不錯，聽說孵化之時，在破殼築基階段，一舉衝擊到了8年修為。隻要細心培育，穩紮穩打，假以時日，定然能有橫行一方的實力。”
想到這裏，卻又為楚雲可惜。若非他貪圖那一小袋子的地煞石幣，隻怕這頭海爆鱷就是他的妖獸了。
如此資質的妖獸，又是親自孵蛋培養，隻要禦妖師不是太過於無能，闖出名頭定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位禦妖師，駐守地壇已經數十年之久。忠心耿耿，為人方正，最看不慣的就是舒大、舒二這兩位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相比較而言，更看好童年時便有聰慧之名，而且又溫文有禮的楚雲。
“隻是楚雲不過是城主的義子，舒大、舒二卻是城主的親生骨肉。唉，若是楚雲是城主所出，就好了。”
心中惋惜地歎氣時，舒大暴躁的聲音，忽然傳來。
“怎麽速度慢下來了？快走！加速走！”
甬道中，海爆鱷身軀顫抖，氣喘籲籲。步步維艱，臨了的這二十步，卻是走得分外艱難。
舒大極為不滿，怒氣湧現，大聲喝斥著。
地壇禦妖師不禁也輕輕地蹙眉，靠著多年豐富的經驗，已經看出了不妥。
靈壓甬道，是常見的偵測新生妖獸潛質的一種方式。越是深入甬道，靈壓便越重。外力壓迫之下，就能看出妖獸的資質如何了。
妖獸步入甬道之初，自然輕鬆愜意。但是越到後麵，自然越是沉重，壓力叢生，速度降低是必然的事情。
隻是，地壇禦妖師估計，若按照海爆鱷的潛質，應該能走到九十步，才會出現如此疲態。如今隻走了八十步，就現出不堪之狀，顯然是孵化得不到位，影響了海爆鱷的潛質。
一個人出生，若是分娩出現狀況，落下病根殘疾，影響一生是常有的事情。甚至還有的母子兩難，雙雙斃命。
出生事大，不可不察。
妖獸孵化，自然也是重要至極。又豈能兒戲？
舒大倉促行事，準備不足。又替海爆鱷剝去蛋殼，缺少了一層至關重要的考驗，自然影響了資質。其實本來能一舉衝擊到9年修為，如今卻隻落到了8年的程度。
“這個舒大……”地壇禦妖師暗哼了一聲，替海爆鱷可惜。如此明珠，卻是暗投了這樣的主人。
不過，終究海爆鱷還是到達了甬道的盡頭。盡頭處是一方青石，擺著藍、綠、紅三支玉簡。
“將那藍色的玉簡，叼回來。”地壇禦妖師適時出聲，提醒道。
海爆鱷叼回玉簡，地壇禦妖師瞄了一眼沙漏，淡淡地公布道：“用時三刻。玉簡先留在你的手上，下一位。”
“媽的，不爭氣的東西。”舒大臉色不好看，咒罵了一聲。海爆鱷的後期表現，和他的期望不符。
海爆鱷搖搖欲墜，神情委頓，走了一遭靈壓甬道，再無剛剛逼人氣勢。聽得主人批判，它垂下頭去，顯得無精打采。
舒大生氣，舒二心中卻歡暢起來了。他嘴角微翹，充滿自信，站了出來。
綠牙蛇，如一道綠線，嘶嘶地吐著蛇信，蜿蜒悠然地向甬道深處遊走。
約莫八十五步的時候，綠牙蛇速度漸漸慢下來，仿佛前方有一道無形的風牆。綠牙蛇掙紮地向前挪移，終於到了青石邊上。
“綠色玉簡。”地壇禦妖師提醒道。
“將綠色玉簡叼起來。”舒二立即呼喝出聲。綠牙蛇卻顯現有些頭昏腦脹，聽了舒二的話，卻遲遲不見動彈。
“嘿……”舒大原本緊繃著臉，此時卻是笑了。
舒二聽了這聲笑，臉色微變，又將這命令一連重複了幾遍。綠牙蛇這才“聽明白”，猶猶豫豫地張開蛇口，直接將玉簡吞入蛇腹。這才一擺蛇尾，緩遊回來。
“壓力之下，妖獸遲疑不決，不聽從禦妖師的指揮。看來舒二孵蛋時，沒有清潔身體，帶了其他人的氣味。或者幹脆就有其他人在場。這個弊端，影響太深，留給他自己去頭疼吧……”
地壇禦妖師目光灼灼，心中分明。嘴上卻沒有說破，隻是對沙漏一掃，宣布道：“用時二刻半，最後一位。”
舒二聞言，頓時舒了一口氣，眉頭一揚，對舒大斜視過去。
“哼，沒用的東西！”舒大剛剛還在笑，此時恨得隻好拿海爆鱷出氣。一腳踢下去，將虛弱不堪的海爆鱷踢得嗚咽一聲，在地上滾了三滾。掙紮站起後，看向舒大的眼神，就帶著了畏縮和懼怕。遲疑地站在原地，不敢向前走。
舒二哈哈大笑，直覺得此刻暢快淋漓，難以用言語表達！剛剛對綠牙蛇罔顧自己命令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散。
“少爺我果真是個天才！今趟叫我得了頭名，回去後得好好向娘親吹噓。哄得她心花怒放，說不定就能將她身邊的那位美婢賜給我。”
他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喜悅。想到妙處，細長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閃爍著陣陣**光。
至於楚雲？根本就沒有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一隻有些變異的火狐而已。如何和自己八年修為的綠牙蛇比拚？
不自量力的東西！
楚雲淡笑如故，蹲下聲來，撫摸著天狐的小腦袋。溫熱的，絲綢般光滑的觸感，，從手心處傳來，讓他心中歡愉。
小狐狸亦是微眯著雙眼，迎合著微微昂首，一副享受的樣子。
“慢點走，將那件紅色的玉簡叼回來吧。”楚雲手指著青石上，最後的一塊玉簡，柔聲囑咐道。
天狐靈性很足，又曆經妖劫，和楚雲心靈相映，親密無間。得了他的吩咐，立即乖巧地點點頭，又叫了一聲。聲音清脆嬌柔，仿佛是叫楚雲放心。
一人一狐，和諧共處的情景，讓地壇禦妖師感慨。不知為什麽，他看著楚雲就覺得順眼。
舒二還沉浸在美夢當中。
舒大卻是不屑地冷哼一聲，嘲諷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一個火狐而已，想要快點走也不行啊，哈哈！”
意外地敗給了舒二，舒大滿腔的鬱火，準備傾數發泄到楚雲的身上。
哪知楚雲根本就不接茬，充耳不聞。他麵容沉靜，暗暗瞧著天狐的表現。
他心知，天狐乃是絕品妖獸，又渡過妖劫，達到十年修為。海爆鱷、綠牙蛇和它相比，拍馬難及。它們能通過靈壓甬道，天狐自然可以。
他隻是擔心，天狐表現得太好了。勢必引起軒然大波，導致有心人的關注。最後讓它的真實品階泄露出去。
財不露白。
自己手上擁有絕品妖獸的信息，若是暴露出去。隻怕連老爹舒天豪都保不住自己。到時候蜂擁而至，心懷不軌的人流，能將舒家島踏平，淹沒到海底裏！
這可是絕品妖獸，渡過了妖劫的天狐！
在楚雲忐忑的目光中，天狐邁動著步伐，走在靈壓甬道之中。
它那黑亮的眼瞳，如鑽石一般熠熠閃光。雪白的皮毛，粉嫩的腳爪，可愛神駿。好像是精致的工藝品，讓人一見難忘。
它輕邁腳步，微微昂首，渾白柔韌的長尾輕擺，意態從容，竟流露出一種優雅的神韻。
“咦？這隻火狐……”地壇禦妖師眼前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可惜了，也隻是一隻火狐。”
“繡花枕頭。”舒大不悅地冷哼一聲。
楚雲卻是暗吐一口長氣，天狐靈性十足，聽從了他的命令，的確走的很慢。
它悠然地踱步，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青石旁。口一張，將赤紅如火的玉簡叼在嘴裏，就向回走。
地壇禦妖師一直看著，直到此刻這才反應過來，心中一震：“嘶，這還是火狐嗎？”
他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天狐回轉而已。一時間，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天狐閑庭信步，仿佛靈壓甬道中沉重的靈壓，根本不存在似的。它走得雖慢，但是中間絲毫沒有一絲的停頓和勉強，令人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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