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了吧?”夏油傑看著手機裏的資料對照著。

五條悟雙手插兜,正要說話,突然一聲尖叫伴隨著破窗聲響起。

“啊!”

五條悟抬頭一看,一個人正從高樓墜下,“謔,一群老鼠速度挺快的呀。”

夏油傑沒有說話,召喚出咒靈直接飛到出事樓層,五條悟皮歸皮,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兩人默契自生,不需要溝通一個解決外敵,一個救人。

五條悟接住人,還不待他說兩句“啪”的一巴掌。聲音振聾發聵,猝不及防的五條悟被打得偏了頭。

這足以看出甩巴掌的人用了多少力。

“放開妾身,你們這些垃圾!妾身不是你們能褻瀆的!”

五條悟罕見的呆住了,夏油傑剛飛上樓,被聲音吸引向下一看,差點被這一變故驚得摔下樓。

“小姐——”黑井美亞驚恐的往下看,發現天內理子被救,頓時鬆了口氣。

夏油傑知道她,資料上顯示她是天內理子的監護人,同時也是監督者。二話不說,夏油傑拉著她一起飛下去。

“放開,你放開我!”下麵的天內理子還在掙紮著,但身下人的手就像鐵一樣焊在她身上,完全掙脫不了。

夏油傑“咻”的瞬間出現在五條悟旁邊,緊張兮兮的說:“鎮定,冷靜啊悟,都是誤會,放下她,放下她。”可別弄死了。

黑井美亞在一旁緊張的打量天內理子,生怕她有受到傷害。

“......”看到熟悉的人,天內理子才稍微冷靜,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大概是誤會了什麽。

“哦”五條悟麵無表情,聽夏油傑的話放開了她。

不過是直接鬆手的。

毫無防備的天內理子直接屁股著地,“啊,疼!”

黑井美亞趕緊扶起自家小姐。

幾人耽擱的功夫追兵來了,來得正好。五條悟麵無表情,取下墨鏡放好,下一秒身影突然出現在敵人中間。

接下來的畫麵太慘,局勢一麵倒,慘叫聲不絕於耳。

有五條悟擋著追兵,另外三人才有時間交流情況。

夏油傑尷尬的笑了笑,安撫天內理子說:“沒事的,你們安全了。別誤會,我和悟是來保護你們的,不是敵人。”

“是的,小姐,他們是來保護我們的。”黑井美亞點頭做證明。

夏油傑的話天內理子不一定信,但黑井美亞的話她無條件相信。天內理子這才徹底放下戒心。

這邊三人解釋加互相介紹的功夫,五條悟已經解決完追兵了。

五條悟汗都沒出,身上沒染一點血,一身清爽的走了過來。

做錯事了就要道歉,雖然這個人剛剛還把她摔在地上。

天內理子主動上前道歉道:“剛剛誤會你了,對不起。”

發泄了一通的五條悟心情回升了一點,抬手揮了揮,酷酷的表示沒事,說:“就你那點手勁,根本無法傷害到最強的老子。”

夏油傑沉默了,悟,你左邊臉還紅著呢。

天內理子咬咬牙,這語氣....啊,莫名火大是怎麽回事!

後麵追兵連綿不絕,此處不是好好說話的地方,夏油傑和五條悟帶著兩人轉移陣地。

天內理子留戀的望了望身後遠處的一棟樓,什麽也沒說,跟在夏油傑和五條悟一起離開。

黑井美亞注意到了,抿了抿唇,抱了抱天內理子。

除了這個,她什麽也做不了。

“奈生,我跟你說啊,悟今天被人打了一巴掌,哈哈哈哈哈...”夏油傑笑得合不攏嘴,他正在跟江下奈生通電話,全麵轉述今天發生的所有事。

包括他們的任務內容。

五條悟被打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江下奈生被勾起了興趣,但夏油傑笑得太厲害,話都說不清楚。

江下奈生無奈的隻好等他笑完。

現在是晚上,他們擺脫追兵後找了一家賓館暫住。

天內理子和黑井美亞住在隔壁。

五條悟正在幹甜食,他需要足夠的熱量去維持消耗。他本來並不在意這件事,但夏油傑笑得實在太誇張了,吵到他幹飯了。

五條悟不爽了,大少爺心中有氣當場就要出。

他用勺子挖了滿滿一勺奶油,瞄準夏油傑笑得合不攏的嘴,三、二、一,走你!

準頭自不用說,正中目標。

“哈哈...yue...什麽東西?!”猝不及防的夏油傑喉嚨下意識的滑動,吞下了一點奶油。他不喜歡吃甜食,當即被膩得不行。

“哈哈哈哈”

“五條悟!”夏油傑一把抽出勺子惱怒的瞪著五條悟。

五條悟大大咧咧的任由他瞪,走上前抽出夏油傑的手機,說:“別聽傑瞎說,才沒被打到呢,忘了我的術式是什麽了麽。”

“屁!他臉都被打紅了!”

“瞎扯,她就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打得到最強的我!”

“狡辯也沒用!大家都看見了!”

“誰!誰看見了?老子這就去滅了他!”

“......”江下奈生無奈的聽著那邊的吵架聲,艱難的在他們一堆互相攻擊的垃圾話中提煉出重要信息。

五條悟被打完全是誤會和意外,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們的任務。

又要救又要殺,是否矛盾了些?況且聽夏油傑談起任務對象時的語氣...到時候他們真的能下得去手嗎?

椒 膛 鏄 懟 睹 跏 鄭 嚟這個任務為什麽非得指定夏油傑和五條悟完成?

江下奈生這次任務需要出國,任務對象是詛咒師而非咒靈。對方從本國逃到鄰國,解決詛咒師比解決咒靈難多了,前者一肚子花花腸子,還特會跑。

所以即便他不是一個人,這個任務短時間內也完成不了。

江下奈生莫名有些不安,等他們吵得差不多時,找到個間隙,見縫插針的問道:“你們的任務是怎麽回事?”

“......”說是這個,夏油傑有些沉默。

“奈生知道天元嗎?”五條悟回答了江下奈生。

“天元?”江下奈生思索了一會兒,“我好像在圖書館的那本書上看到過。”

“天元是個人。”說到這五條悟停頓了下,又說:“姑且說他是人吧,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人。”

“幾千年?”江下奈生驚呆了,怎麽跳到玄幻頻道了?

“嗯。”五條悟接著說:“天元的術式是【不死】,他於咒術界來說非常重要。我們平時用的【帳】和結界就是依托天元而來的。他的術式能讓他免於死亡,但他同樣會變老。老到一定程度,術式就會重塑□□,也就我們常說的進化。”

這種事情身為世家的五條悟肯定知道得最多,夏油傑和電話那頭的江下奈生靜靜的聽五條悟講。

“但這種進化是未知的,誰也不知道進化後的天元還是不是“天元”。總監部那些老橘子們更傾向於天元進化的終點是咒靈。所以他們認為不能讓天元進化,而阻止天元進化的辦法就是星漿體。”

“星漿體每五百年出一個,也就是說需要每五百年用一個星漿體的身體與天元融合,老的身體拋開,這樣就不用麵臨進化了。”

江下奈生眉頭緊皺,他奶奶的,這不就是奪舍?!

“這個星漿體有自己的意識吧,如果她的身體給天元了,那她呢?”江下奈生緊接著問道。

這個問題能有什麽好答案呢,夏油傑依舊沉默。

“死了”五條悟相當幹脆的說:“會死。”

“......”

像是注意到此時凝重的氣氛,五條悟挑了挑眉,說:“她是自願的,每一個星漿體都是自願的,隻有自願才能進行同化。”

江下奈生扯了扯嘴角,說:“悟,沒有一個人能坦然的麵對死亡。”

自願也可以是被自願的。

江下奈生又問了一些關於天元和任務本身的事。

了解得差不多後,江下奈生現在隻有一個問題,他問:“天元的精神狀態還好嗎?”

一個活了千年,獨自一人活了幾千年的人,真的還是人麽?

他不知道天元獨自一人居住在同一個地方多年是自願還是被迫,他隻知道【帳】和結界相當於咒術界的剛需,而這都依托於天元。如果哪天天元想反,那掀翻咒術界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江下奈生想不通總監部是如何用【帳】和結界用的心安理得、理所當然、毫無危機感的。

隻有兩種可能,總監部不是傻白甜,就是其中有鬼。

“嘛,誰知道呢。”

發亮的燈管吸引來一隻飛蛾,五條悟躺在沙發上,盯著那隻圍著燈管不停撞開撞去的飛蛾,補充道:“再說咒術師也沒幾個精神正常的。”

江下奈生無語,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咒術師常年麵臨人性之惡,能正常到哪_腳c a r a m e l 燙_去才怪。

江下奈生有些焦灼,他本能的覺得這其中問題很大。他想趕到五條悟那邊去,以他們三個人的實力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麽樣的事保命不成問題。

但他這邊的任務同樣緊急,現實不允許。

他追蹤的那個詛咒師是個變態,每次都會在路邊以丟樹枝的方式選擇一家人類。

然後故意引咒靈去虐殺他們,還美名其曰他們是被神靈選擇的人民。

相當惡劣。

早日抓獲,也能減少些受害者,還有告誡已亡顧的人的靈魂。

這個狗、日的,一邊跑還一邊繼續“選定”受害者,態度相當囂張,在江下奈生到之前又殺害了一戶人家。

一家四口,妹妹與朋友出去遊玩逃過一劫,其他三人死狀相當淒慘,身上沒一塊好肉。

江下奈生追蹤了一天,終於找到對方的落腳點,這會兒正坐車在趕過去的路上。

江下奈生把自己的焦躁按下去,提醒夏油傑和五條悟一些注意事項,別因為自己夠強就放鬆警惕。

幾人互相了解了對方的任務後,又說了幾句就掛電話了。

越是焦躁,他越需要冷靜。

江下奈生握著手機看向窗外,那雙五條悟最喜歡的湖綠色的雙眼染上暗沉。

他腦袋邊有懸浮著一個灰噗噗的小團子,團子沒有任何東西支撐就飄在空中,卻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

也有可能是他們看不見吧。

作者有話說:

腦花版奈生是不可能的,我這麽陽間(狗頭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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