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狠辣
臨近26號中午的時候，白易他們終於來到了蒂阿瓦木圖，不過還沒有進入市區，就可以看見城市裏麵升起的滾滾煙火。這可不是煙花的那種煙火，而是火災的煙火，城市裏麵處處可見滾滾濃煙，刺耳的車鳴聲、慘叫聲攪成了一片。
“怪獸還沒有來到這裏才對吧。”貝莉克希娜看著自己的家鄉變成這個樣子，怎麽都無法接受。
“不，不是怪獸，是人類自己！”白易突然想到了什麽。
“紅綺華，電腦還能連上網嗎，將新西蘭為什麽變成這樣的緣由上傳到網上，關於研究所的消息保留。”白易對著紅綺華說了一句，然後才和貝莉克希娜解釋。
“我們是正好遇見了馬丁，所以知道了變化的緣由，所以不至於茫然慌亂。而其他人不同，他們並不知道真正的緣由，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在胡亂猜測，然後認為是什麽末日之類的了。人類的恐慌情緒是非常容易傳染的，加上這個時候一部分人開始朝著怪物變化，所以很多人的情緒都崩潰了，會做出一些破壞和自我毀滅的事情。”白易一言道破了其中的緣由。
“還可以連上網，在新西蘭各大論壇網站都上傳嗎？”
“嗯，盡人事而已，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看見。”
“為什麽不告訴他們研究所的事？”貝莉克希娜又問了一句。
“聽好，研究所裏麵關押著實驗體，那些實驗體的強大你們也看見了，如果什麽都不了解，貿然進入研究所的話，很可能會將這些實驗體放出來。現在的新西蘭已經足夠混亂了，那些實驗體出來，我們才真的死定了。而且，算我自私吧，我們不知道那種恢複人形的藥劑有多少，在沒有得到那種藥劑之前，我不想別人走在我們的前麵。”白易的語氣冷靜而冷酷。
貝莉克希娜剛開始還想反駁，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
這就是白叔嗎！
雖然願意幫助人，但是卻又不是純粹的善良，在這種時候，依舊有著自己的標準和理智。或許白易的話聽上去好像很自私，但是這才是人類最真實的本性。而且看其他人的神情，似乎也不打算將這個消息告訴更多的人，這個該怪他們自私嗎？
“已經上傳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很快，紅綺華就將事情的緣由和經過上傳到了網絡上麵。
“走吧，進入城市，小心一點。”白易用通訊器對著所有車子上麵的人說道。
……
所有城市都有一個中心，然後以中心逐漸朝著周圍發展，蒂阿瓦木圖當然也是。不過新西蘭現在的總人口也就500多萬，所以郊區什麽的人很少。
直接進入了城市中心，周圍的房屋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各種破壞的痕跡比比皆是，還沒有熄滅的火焰依舊在緩緩的冒著青煙，散發著灼熱的氣息。還沒有開多遠，一個十字岔路口，一堆撞在一起的車子擁堵了車道，過不去了。
白易拉著茉茉下了車，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已經下車，看著前麵撞成一堆的車子，等待著白易的意見。
“要繼續開路嗎？”伍爾夫問了白易一句。
“根本用不著，城市裏麵更加混亂擁堵，前麵的車禍不知道還有多少，最好是步行，到了南麵城市邊緣的時候再找幾輛車子。”俞寒聽見伍爾夫的問話，四處打量著說道。
這是正確的應對方式，不過，所有人還是看了一眼白易。
“沒錯，按照俞寒說的，我們在這裏棄車步行，到了城市南麵邊緣再找車。”白易點點頭。
經過白易這樣一說，所有人才開始行動起來，去車子上麵將之前已經整理出來的七尾蛇鷲的肉給帶上。食物什麽的，昨天餓了一頓之後，他們可不會繼續忘記了。而俞寒則是微微偏頭，看了一眼所有人，又看了一眼白易。明明是他說出了最正確的應對方式，結果這群家夥非要白易點頭之後才行動。
“城市裏麵的人哪裏去了？”
“誰都知道北麵的漢密爾頓出現了怪獸，能跑的肯定都跑了，至於沒跑的……。”白易說著，看了一眼周圍那些還完好的房子。這些房子裏麵顯然還有人，不過似乎都非常的惶恐，最多也隻敢在窗戶的角落悄悄的探頭打量。
“他們留在這裏很危險，那些實驗體進化生物估計很快就會來到這裏了。”貝莉克希娜擔憂的說了一句。
“擔心他們，不如擔心自己吧。”俞寒說著，握緊了手上的長刀。
這個時候，對麵的大樓傳來爭搶的喧嘩，然後一群神情癲狂的‘人類’從對麵走了出來。彼此相遇的瞬間，雙方都有些錯愕，在看見白易他們的一瞬間，對麵那群人眼中就出現了興奮的目光。食物……這些人手裏的東西是食物，而且還有女人。
而白易等人也驚愕的看著對麵的一群人，對方的武器上麵都沾染著鮮血，想到剛才大樓裏麵傳來的慘叫，幾乎是瞬間，所有人就想到了這群人在做什麽，搶食物，或許，還不止。
“男生向前，保護好女生。”白易冷靜的說道。
已經連續三天了，恐怖的饑餓和難以想象的食欲消耗了城市裏麵的大量食物，到現在，城市裏麵所存的食物都不多了。至於新西蘭官方說的戰時儲備物資，完全沒有見著影子。或許那些軍隊自己就著慌了吧，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大一部分人出現了其他生物的特征，開始朝著‘怪物’變化。
心裏的不安和恐慌，腹中難以忍受的饑餓，一部分人變得歇斯底裏，而這種情緒，顯然還在飛快的感染著周圍的其他人。
“食物交出來，還有女人。”
人類的所謂理智和道德其實是一種非常容易淪陷的產物，當其中某一方麵拋開了束縛之後，那麽另外的方麵，似乎就沒有多少值得堅持的必要了。從搶食物，到搶財物，到搶女人，到僅僅隻為發泄而破壞，似乎並沒有多麽困難……而這，就是城市裏麵顯得如此混亂的原因。
對麵的人也不多，隻有八個，人數比起白易他們還要少一點，但是對方每個人都帶著武器，神情滿是崩潰之後的癲狂。看著眾人手裏的食物和人群中的女人，眼中露出灼熱的目光——饑渴！
白易拿起了一柄剁骨刀，而俞寒也拿上了自己的長刀，其他人則是赤手空拳，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白易那裏到是有十多把菜刀，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拿出來給其他人，而且用菜刀街頭混戰什麽的。
秦愷睿等人有些緊張，畢竟隻是和平年代出來的學生，或許他們在某一個專業非常的擅長，但是這種街頭混戰……。
“滾開！”白易踏步向前，冷漠的說了一句。
白易的舉動，讓團隊裏麵的一部分人感到無比的驚訝。不過，俞寒和紅綺華很明白，這個時候不能有絲毫的軟弱和妥協，很顯然，這些人的道德觀念已經崩潰了。如果他們這群人流露出任何一絲軟弱，那麽對麵的那群人絕對會得寸進尺，甚至所有人都要倒大黴。
“隻要食物，食物交出來，女人不動你們。”為首的那個長出了牛頭樣貌，右手出現了螳螂一樣鐮刀的男人說道。
“我讓你們滾開！”白易沒有任何的妥協，同時握緊了手裏的剁骨刀。
“他媽的，一個殘疾還敢這麽拽！”為首的那個男人沒有想到白易的態度這麽強硬。明明是一個左手胳膊都打著吊帶的家夥。
“宰了他們，把食物和女人搶過來，嗷……。”對麵的人群裏麵頓時傳來癲狂的叫聲。看他們手上那些武器上麵的鮮血，就知道這群人恐怕已經殺過人了，而且都變成了怪物的樣子，心裏的恐懼更是擊倒了理智，開始變得瘋狂。
“上！”為首的那個男人揮動了一下手裏的砍刀，一群人立即衝了過來。
“直接殺！”白易的語氣變得無比寒冷，這個時候可不能有什麽心善，如果還抱著那種心思，絕對會害死很多人。
其他人還沒有理解是怎麽回事，白易和俞寒就迎上了衝過來的為首的兩人。
直接殺！
俞寒想起白易的話，心裏猛然一狠，似乎，他也非常適應這種混亂的時代。躲避對方棒球棍的同時，長刀一個旋轉，直接插入了對方的腰腹，然後狠狠的一帶。鮮血和腸子頓時從對方的小腹裏麵噴濺出來，這個家夥沒有想到，俞寒會這麽狠，比他們還狠！
而白易那邊就更是果決了，微微一個錯身，避開要害，然後剁骨刀直接從對方的脖子上麵斬過。雙方交錯而過，那個家夥可以從白易的眼中看見了無比的冰冷和決然。這根本不是普通人該有的眼神，和平時代的人不可能有這種殺戮的眼神。
你們比食材還不如！
哢嚓一聲，好大一顆腦袋直接飛了起來，鮮血濺了白易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