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月淺笑:“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遠處有間茶樓,還請夜大人移步。”

宋夕月強忍著心中惡心。

和夜清安打交道,她心中一百個不願意。

可現在若是讓夜子晉就這般全身而退,是她所不想看到的。

落座之後,夜清安已經等不及開口,隻聽他冷哼一聲:“宋氏,我才不相信你是來幫我的,你會這般好心?”

“你這人,我家夫人好心來提醒你,你還這般語氣。”

即便心中害怕夜清安,可夏季還是護主的,“夫人,我們回去吧,不和這般人,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哼,你們能有好心?”夜清安不屑道。

“你......”

“夏季,噤聲!去外麵守著,不準讓人靠近。”夏季還想說什麽,被宋夕月的喝聲打斷。

夏季麵色委屈,真不知道自家夫人來幫夜清安到底是做什麽。

在朝著夜清安瞪了眼後,才不情願地出了雅間的門。

門關好後。

宋夕月開口試探問:“夜大人方才收到的書信中應該是提及幾日前侯府迎親時一喜娘的事情吧?”

夜清安蹙眉,猛地拍了桌子:“你還說此信不是你送的!”

在從秋時那得知夜子晉是將信送大理寺後,她便猜到夜子晉這是要將夜清安引去喜娘那。

到時候監視喜娘一家的侍衛便會回來稟報,直接落實了換親之事就是方氏指示,再加上下毒的事情,方氏幾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殊不知此刻的侯府。

方氏也得到風聲。

她眼中盡是驚訝,她沒有想到夜子晉會這麽快查到那喜娘那,好在現在綠萍已死,就算夜樺問起來,她也能一口咬死。

可沉思片刻之後,她還是喊來趙嬤嬤,“趙嬤嬤,去將清安喊來,快。”

茶樓中。

宋夕月心中大感夜清安的愚蠢,方才她都說過了,現在又隻能再解釋一遍:“夜大人,若是我送的信,你覺得我還會親自再來找你嗎?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夜清安冷哼:“誰知道你,可能你是故意這麽做,讓我相信這送信的另有其人呢?”

宋夕月也沒有再瞞著:“此信乃是夜子晉差人送你給,為的就是讓你去找那喜娘,侯爺已經在喜娘家附近安排了侍衛在那。”

“那又如何?我隻是去證實一下而已。”

宋夕月見夜清安還沒有明白,隻能在心中大罵一句,蠢如笨豬!這樣的人怎麽在大理寺當的差!

隻能耐著性子咬著牙再和他解釋:“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方姨娘,你若是出現在喜娘家中,那就落了夜子晉的圈套,到時候就更加證實換親一事就是方姨娘指示綠萍所為。”

“現如今綠萍已死,你們連人證都沒有,到時候侯爺和老夫人問起來,你們就百口莫辯了!”

夜清安再蠢,在宋夕月這番解釋下,還是明白了下來。

沉默許久之後。

他緩緩開口:“你為何要幫我,夜子晉可是你兒子。”

宋夕月糾正道,“養子!”

“養子又如何,他可是喚你一聲母親,這麽些年張氏更是待他如親孫一般,你幫我就是和他作對!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何理由幫我!”

宋夕月心中冷笑,你當然不知道。

就連方才的事情她都解釋兩遍才明白,何況這更隱晦的事情呢。

可宋夕月又不想在夜清安麵前說得太多,就這沒腦子的人指不定會在夜子晉麵前出賣自己。

有那麽一刻,宋夕月都後悔將此事透露給夜清安,反正方氏也不是什麽好人,死就死了!

“事情我已經告知你,至於你信或者不信,取決於你!”

宋夕月起身,直接出了雅間。

留下夜清安一人。

待夜清安回到大理寺,遠遠就看見趙嬤嬤在門外來回踱步。

看到夜清安回來時,趙嬤嬤忙是快步走上去,“大公子,老夫人請您回去一趟。”

夜清安眉心一皺,今日怎麽全部都湊到一起去了。

先是夜子晉送信。

後宋夕月來尋他再到現在他母親著急讓他回去。

夜清安隻覺得自己腦子大亂,想不明白僅僅是離開侯府一會兒,怎麽全都來找自己。

宋夕月還未回到侯府,夜樺已經知曉她去找夜清安的目的。

“子晉送信給夜清安,還將喜娘的事情告訴了他?”

“是,侯爺,夫人正是這麽說的,是那名叫夏季的丫鬟發現的。”

銀二將方才在窗外聽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訴了夜樺。

“子晉這麽做是為何呢?”

“屬下覺得,大公子此舉應該和夫人說得那般,他想將夜清安引去,坐實方氏換親一事。”

夜樺聽後搖頭,“他這麽做,到時候夜清安直接將信拿出來不就好了?”

銀二一時間也想不明白。

夜清安匆匆趕回侯府去了方氏的院子。

方氏將院中丫鬟都趕了出去。

“清安,你可知道方才府上發生了什麽?”

夜清安聽完直接懷中那封信放在桌上:“母親,夜子晉已經將府上的事情告知與我。”

“夜子晉?”

方氏拿起信看了眼,“他寫信告訴你是何意?”

夜清安並沒有告訴方氏宋夕月找他的事情。

而是將宋夕月和他說的話,和方氏說了一遍。

方氏聽完臉色一變:“你說夜樺會派人盯著那喜娘?”

見方氏麵色不對,夜清安疑惑:“母親,換親一事和你無關,對吧?”

“當......當然沒有關係。”

方氏說這個話時可謂是毫無底氣。

夜清安對方氏的話深信不疑,點頭說道:“那便最好,此事母親不必憂心,交給兒子就好,隻要不是母親所為,那孩兒必當還給母親一個清白。”

出了侯府。

夜清安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去一趟那喜娘那問個清楚,若是夜樺到時候問起來,自己直接將信拿出來便可。

若是夜樺不信,找來那送信的小乞丐一問便知。

夜清安回頭看了眼武安侯府:“我倒要看看,你夜子晉和宋夕月這葫蘆裏賣得到底是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