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手中杯子落地,摔了個稀碎。

宋夕月見時機成熟,眯起眼微微提高了聲音,“方姨娘,我來隻是想問您,昨日,您找夜大人說了些什麽?!”

方氏搖頭:“我隻是讓清安不要摻和此事。”

“可是那塊【大理寺】的腰牌又是如何解釋!現在的證據對夜大人很不利啊。”

宋夕月起身走到方氏的背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侯爺已經去了大理寺,姨娘應該知道府上的侍衛那都是跟著侯爺出生入死過的,現如今一下死了兩個!”

“即便夜大人是侯爺的大哥,怕是侯爺也會大義滅親吧。”

方氏聽到全身癱軟,若不是宋夕月手快扶著,怕是她都要坐到地上去了。

“月兒,你可要幫幫姨娘!幫幫清安啊。”

如今方氏被禁足,所有的事情隻能寄希望於宋夕月了。

而此時,城北一座宅子的地牢之中。

夜清安睜開眼時便看到一名帶著麵具的男子站在不遠處。

夜清安眼中冒火,怒道:“你究竟是誰!趕緊放了我,不然等我出去保證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夜大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這麽自大。”

沙啞的聲音從麵具背後傳出來。

夜清安環顧四周,心中緊張,強裝著鎮定,問:“你究竟要做什麽?”

“我隻是想借夜大人一樣東西而已。”

“什麽?”

“夜大人的命!”

當夜清安看到對方抽出的那柄長劍時,他認得這把劍,“沒想到居然是你!”

......

宋夕月從世安苑出來的時候麵色不是很好看,從方氏那她壓根沒有聽到什麽有用的。

現在看來隻有去找一趟夜清安問個清楚了。

這時,一名丫鬟跑來,“夫人,侯爺找您,讓您去一趟書房。”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書房中,夜樺閉著雙眼,腦中在想著今天的事情。

宋夕月敲門,“侯爺。”

“進。”

“侯爺找我?”

“坐吧。”

夜樺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問,“方氏和你說了些什麽?”

“沒有說什麽,隻是讓我幫她,還有告訴我喜娘一家的事情和夜清安無關。”

夜樺點頭:“那你怎麽看?”

宋夕月搖頭反問:“侯爺不是一早便出門尋夜清安了嗎?找到他一問便知。”

“可是夜清安如今人已經不知去向!”

宋夕月眉頭微蹙,她還想著去一趟大理寺找夜清安問個清楚,可現如今夜清安不見了,事情似乎一下就陷入了死局!

“侯爺覺得此事是夜清安做的?”

“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即便是我不相信又如何,府尹府已經發了通緝令,現在看來隻有等找到夜清安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夜樺起身看向窗外。

一件換親之事,居然惹出了這麽多條人命。

一連三日。

依舊沒有任何夜清安的消息。

第四天,府尹李在石終於是來了。

夜樺上朝還未回來。

等宋夕月得到消息趕到中堂的時候,夜子晉已經到了。

“母親。”夜子晉見宋夕月過來,臉上帶著笑,整個人看著輕鬆無比。

“我聽李大人來了,想必案子是有進展,便過來聽聽,沒有打攪到你們吧”

宋夕月走到太師椅邊坐了下來。

夜子晉搖頭,道:“兒子和李大人也是剛聊。”

李在石跟著開口:“夫人,今日李某前來是為了丫鬟綠萍的事情。”

“仵作已經查過,綠萍身上並無其它外傷,也並非死後灌毒。”

宋夕月本就沒打算從綠萍這著手。

以夜子晉的手段,想從綠萍這查到線索,很難。

夜子晉聞言,語氣肯定地說道:“母親,兒子覺得喜娘的話已經坐實了那日換親之事就是綠萍所為,甚至父親的毒也極有可能和她有關。”

宋夕月則是搖頭,“此事我倒是覺得還有蹊蹺,綠萍這麽做究竟是為何?”

“我查過綠萍的底子,這丫鬟平日雖說在府上有些跋扈,不過在侯府這麽多年倒也沒有犯過什麽事情。”

“那還用說,定是那方氏指示的。”

夜子晉這次倒是沒有藏著,直接將事情推到了方氏的頭上,“當初父親坐上這侯位時,就屬那夜清安最是不服,若是父親出事,要說獲利最多的,也是那夜清安。”

這時,中堂外走進來一人,正是下朝回府的夜樺。

他身上官服還未脫,顯然是進府便趕了過來。

“侯爺。”

“父親。”

中堂中的三人紛紛起身行禮。

夜樺大踏步進屋子,坐在宋夕月左手邊的太師椅上,“都坐下吧。”

“李大人,可是有了夜清安的線索。”

“下官無能,至今還未找到有關夜大人的線索,不過當初現場勘察下來,下官到是發現了一些蹊蹺。”

李在石說話的時候,宋夕月的餘光一直停留在夜子晉身上。

果真,此話一出,夜子晉眼睛連著眨了兩下。

宋夕月知道,夜子晉心虛了。

“那日現場勘察,下官在屋外的牆上看到一道劍痕,除此之外,在另外一處很隱蔽的地方,還有一處劍痕,雖都是劍痕,但並非是出自一把劍。”

夜樺跟著說道:“李大人的意思是,當時並非隻有一人在場,而是有幾人,還發生了打鬥。”

“正是。”

宋夕月回想起那天去現場,她當時也找了好一會兒,怎麽就沒有找到另外一處,不過這下劍痕的事情倒是能解釋清楚了。

夜樺疑惑,“可是屋內我都並未看到打鬥的痕跡,還有我派去的侍衛隱藏之所,也並未有打鬥的痕跡。”

李在石繼續說道:“下官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大人直說便是。”

“據下官推測,殺侯爺侍衛的劍術高超之人。”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動手的乃是侍衛熟悉之人,在他們毫無防備之下一劍殺之!”

夜樺沉默,若是之前那種猜測倒還好。

可要是後麵一種......

那豈不是說,他的身邊就藏著一名要致他於死地的人?

夜樺看了眼身邊的宋夕月,若不是金一查到她並不會武,夜樺肯定會第一時間就懷疑她。

隻是現在......

“侯爺,子晉不是會用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