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季遠手中拽著一人從人群中走出來。
夜子晉死死盯著季遠。
又是這個書生。
上次見到季遠後,他讓人查過他,結果卻隻是一名窮書生而已。
他實在不明白宋夕月為何會和他有來往。
宋靈身邊的丫鬟看到季遠手中拽著的那人時臉色一白,想往人群中鑽去。
“是她,就是她找我仿寫的信。”
不想還未轉身,那人就指著她大聲喊道。
孫掌櫃身邊的一名夥計眼尖,兩步化作一步直接上前將那丫鬟給揪出來,“夫人,這個丫鬟剛才想跑。”
丫鬟像隻小雞仔一樣被夥計拎到宋夕月麵前。
宋夕月看她一眼,唇角挽了個笑,輕笑開口:“冬梅,你跑什麽?”
“奴婢......奴婢沒有跑,奴婢隻是......”
季遠走上前:“夫人。”
宋夕月回笑,道:“季公子,又見麵了。”
季遠將手中的人拉到宋夕月麵前,冷聲道:“把你做的事情和夫人說清楚!”
那人瞧著眼前這場麵,嚇得腿軟得都站不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仿寫的居然是武安侯夫人字跡寫的信啊。
“夫人,是她!就是她拿著夫人之前寫過的書信找我仿寫一封信給沈佳文沈公子的。”
人群中有人認出此人。
“原來是寧從聞啊。”
“你認識他?”
“認識,常年在龍門橋下做著仿寫大書法家的字帖為生。”
不巧,季遠平日也會幫著別人寫書信賺些錢,攤子就在寧從聞旁邊。
今日他剛到就見寧從聞樂嗬嗬地向他炫耀剛賺的銀子,還說隻是寫了兩封信便賺這麽多。
季遠並沒當回事,直到他從寧從聞嘴裏聽到‘宋夕月’的名字,便多問一句。
往日季遠和寧從聞也有說話,他隻是客套幾句便從寧從聞那把信的內容大致了解個遍。
當時他就猜到有人要陷害宋夕月。
他跑去武安侯府時,正好碰到那日和宋夕月一起的夏季。
從夏季嘴裏得知宋夕月已經出門。
他又趕往悅來樓,來的路上順便把寧從聞帶叫上。
寧從聞聽季遠請他去悅來樓吃飯,二話不說跟著就過來了。
沒想到......
“我才沒有見過你!你不要胡言亂語!”
冬梅這時候哪裏會認。
“你!”
“夫人,真是她找我仿寫的信,這是她給我的銀兩,我還未用呢。”
寧從聞從懷中掏出銀兩。
宋夕月笑著問:“寧公子不用緊張,你說這兩封信是你仿寫,你可有證據嗎?”
“有,當然有!”
寧從聞點頭,說,“我這個人有個習慣,但凡是我寫的東西,都會留下一個記號,我在落最後一筆的時候會刻意往上揚,而且那紙張上也會有記號。”
宋夕月拿起信紙,果然找到寧從聞嘴裏的記號。
她走到夜子晉麵前,將信紙遞過去。
夜子晉接過紙看了眼。
他那雙靜默的眼神在這一刻異常冰冷,轉頭看向寧從聞片刻,終於冷聲開口:“誰給你的膽子敢仿寫侯府夫人寫信!”
“大公子饒命啊,小人真不知上麵的宋家姑娘就是侯府夫人啊!”
寧從聞嚇得不停磕頭,額頭上已經滲出絲絲血跡。
“將人帶去侯府交給侯爺!”
“大公子饒命啊!小人真的不知情啊!”
宋夕月這時候走到寧從聞麵前,“慢著,這位可是證明我清白的,還是我親自來吧,孫掌櫃,喊上兩名夥計幫我將人送去侯府。”
“是,夫人!”
孫掌櫃喊了兩名塊頭最大的夥計將寧從聞護在身後。
夜子晉眼底一片冷色,沒有說話,隻是掃了一眼宋靈,直接拂袖帶著侍衛離開。
宋夕月朝宋靈看了兩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堂妹,冬梅是你的丫鬟,此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啊。”
宋靈知道今日沒有辦法拿宋夕月如何。
轉身一個巴掌抽在冬梅臉上,“你這個賤婢,居然敢陷害我堂姐!還挑撥我們姐妹感情,當真該死!”
“將她給我送去落仙院!”
“小姐你......”
“給我掌嘴!”
宋靈不等冬梅反咬,大聲打斷,從她身後走出來一名嬤嬤抬手便打。
幾十個巴掌下去,冬梅已經暈死過去哪裏還能說出一句話來。
“幸虧這位公子發現,不然我和堂姐定會被這惡奴挑撥得壞了感情!”
宋夕月看她一眼,點了點頭:“還真是,這樣的惡奴確實該發賣了。”
冬梅抬頭,‘嗚嗚嗚’地想說話。
可旁邊那嬤嬤又是兩巴掌下去,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不過,此事畢竟事關我的清白,冬梅就交給我帶回侯府處置,妹妹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宋靈一愣,她沒想到宋夕月會問她要冬梅。
這若是不給,宋夕月直接反咬她一口,她該如何解釋。
可若是給了,那等冬梅恢複將事情說出來......
“妹妹怎麽了?難道這事情還有隱情不成?”宋夕月追問。
宋靈搖頭,轉而笑道:“事關姐姐清白,人當然要交給姐姐,薑嬤嬤,你坐我的車,將人送去侯府!”
“不用!孫掌櫃,將冬梅和這位寧公子一並送去侯府。”
宋夕月不會給宋靈任何的機會。
宋靈聞言臉色也是難看,她走到冬梅麵前,輕聲在其耳邊說道:“冬梅,你到了侯府可要老實交代,若是不老實,小心江白也受到牽連!”
冬梅本就沒有血色的臉瞬間慘白。
宋夕月皺眉,宋靈最後一句話她並沒有聽見,不過從冬梅的臉色來看,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人被孫掌櫃帶走。
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宋夕月走到季遠麵前,行禮道:“多謝季公子相救,不然今日夕月怕是要被陷害了。”
季遠忙是抱拳回禮:“夫人,此事乃是季遠該做的!”
宋夕月從腰間拿下一塊玉佩,交給季遠:“季公子,這塊玉佩你拿著,往後有需要夕月幫忙的盡管開口。”
“還請公子務必收下。”
宋夕月再開口,季遠到嘴的話也是咽了回去,“那季遠在此謝過夫人。”
季遠收下玉佩便離開了。
此時,就聽身後沈佳文朝著宋靈沉聲說道:“宋靈,今日的事情我知道你所謂,我告訴你,此事我不會就算了!”
“還有我們的婚事,作廢!我不會娶你這樣心腸歹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