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知曉宋夕月身份的隻有他和金一兩人。
雖不排除綁架之事是外人所為。
可在這節骨眼上出事,第一時間想到肯定是府上人所為。
“金侍衛前日便前往聖醫門。”
從京城前往聖醫門,往返少說也要一月時間。
夜樺沉思片刻後看向銀二,“銀二,你跟隨我多少年月了?”
銀二不明夜樺的意思,不過還是回道:“啟稟侯爺,六年!”
“六年......金一和我相識已經十五載了!”
夜樺長歎一口氣。
——
宋家。
宋夕月的閨房中。
靜月跪在宋夕月麵前不停磕頭,“多謝夫人救奴婢。”
看著靜月安然無事,宋夕月便覺得不虛此行。
正好,她也想知道,自己離開侯府那日究竟發生何事。
“靜月,你把那日侯爺中毒事情與我詳細說說。”
靜月點頭,“夫人,那日奴婢和往常一樣去膳房給侯爺拿湯水。”
“因為侯爺中毒的事情,奴婢每次取膳時都會銀針試下是否有毒......”
送進屋時沒毒。
可吃時卻有毒,這一路上都是靜月拿著。
看起來確實是她所為。
“這進屋時就沒有人再碰過嗎?”
“有。”
“誰?”
“金侍衛在侯爺喝湯前還用銀針試過,不過當時銀針也沒有變黑。”
靜月腦中回想著那夜前後發生的事情。
金一?
前世,她和此人並沒有過交集,這一世也就是前些日子見過兩次而已。
見宋夕月沒說話,靜月再次開口,語氣堅定地說道:“夫人,不可能是金侍衛的,奴婢從進府伺候侯爺時金侍衛便已經跟著侯爺,府上誰都可能害侯爺,金侍衛絕對不會。”
聞言,宋夕月反倒是陷入沉思之中。
金一銀二,按理說金一的武功定是要比銀二要高。
如此高手日夜守在夜樺身邊。
夜子晉和徐盈盈是如何給夜樺下毒的?
宋夕月又想到那日府尹李在石的話。
現在細細一想,夜子晉是會用劍,可他的武功和夜樺侍衛比起來還是遜色一些,想一劍殺兩人似乎不太可能。
而金一也是用劍......若是他出手......
一切在這一刻似乎都能解釋的明白了。
隻是,此事他該如何和夜樺說明?
就那個男人護短的性子,自己若是說金一和夜子晉要害他,怕是能把自己丟出侯府。
想著。
宋夕月隻覺得一陣腦子疼。
罷了,這一切就看夜樺的命了,她懶得管。
可事情卻是不能如她所願。
第二日,夜樺便上門了。
“侯爺今日來是送和離書來的?”
宋夕月看著夜樺,臉色雖還有些白,但氣色和昨日比起來已經好上許多。
夜樺嘴角壓不住地抽了抽。
昨日醒來銀二講了很多關於宋夕月的好話,張氏更是嘮叨一個多時辰。
昨夜他細想了一晚上。
覺得自己中毒之事和宋夕月應該沒有關係,一切從開始時候都是他誤解她。
今日一早醒來,夜樺連早膳都沒吃,拖著還沒恢複的身子就來了宋宅。
“月兒!”
宋卿在一旁瞪了眼宋夕月,隨後才轉頭看向夜樺:“侯爺,月兒年歲還小,說話沒有分寸,望侯爺見諒。”
“嶽父言重,月兒這年歲就該是這般模樣才對。”
宋夕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夜樺。
怎麽才一夜沒見夜樺像是變了個模樣,難道這次中毒傷到腦子?
“嶽父,今日我來是接月兒回侯府的。”
夜樺倒是聰明,知道宋家乃是宋父做主,不然直問宋夕月,那今日怕是這媳婦接不回去了。
“父親,我......”
“住嘴,趕緊回屋收拾一下東西和侯爺回侯府,哪有新媳動不動就跑回娘家的。”
宋夕月話還沒有說完又被宋父給瞪了回去。
宋夕月看向夜樺時,正好對上夜樺的眼神,對方那眼神中似乎有些得意。
在宋宅用過午膳後。
宋夕月不情不願地跟著夜樺一道前往侯府。
張氏在聽聞宋夕月回來,別提多開心,立馬是讓胡嬤嬤將那賬冊送回來給她。
入夜。
屋內,燭火搖曳。
宋夕月早早就沐浴完。
正準備上榻,屋門被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宋夕月下意識將被子裹在身上,待看清來人,她語氣不悅地問道:“侯爺進來做甚?”
夜樺一怔。
他回頭看了眼屋外,確實是出雲閣沒錯,“這是我的寢室,回來當然是休息。”
“侯爺的寢室是書房才對!”
宋夕月收指著屋外,她才不想著和這個男人睡一起。
夜樺聞言,知道這丫頭在生氣,“夫人......”
“侯爺不是要成全我和沈公子嗎?怎麽這會兒又喊起夫人來了。”
夜樺從記事起就未如此低聲下氣過,一時間也來了些氣。
不過想到所有事情都是自己誤會,一人做事一人當,夜樺咬著牙忍下來,“夫人,那日是我的錯,還請夫人見諒。”
宋夕月沒想到夜樺會主動認錯,身子往裏挪了挪。
放下紅帳,夜樺靠著宋夕月躺了下來。
夜樺努力不碰到宋夕月,身體格外的僵硬。
他緊張,她又何嚐不是呢?
兩人靜靜躺著,都在等對方先說話。
“你......”
“你......”
“你先說。”
“侯爺,有一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宋夕月思來想去,既然已經回侯府,那關於金一的事情最好還是講明。
畢竟這也關乎靜月的清白。
夜樺淡淡說道:“你是想說金一的事情嗎?”
宋夕月一下坐起身:“侯爺知道?”
夜樺歎了口氣,“我雖然也不願相信金一會害我,可那日的事情......夫人可知,金一已經跟了我十五載,我和他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接下來,夜樺開始講述起,他和金一的故事。
不知道過多久,耳邊傳來的輕酣聲,夜樺微微側過身,月光透過紅紗照到她的臉上。
美。
很美。
這一夜對他來說,怕是個難眠夜。
翠華居。
“什麽?今日父親去將宋夕月接回來了?”
聽著徐盈盈的話,夜子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昨日宋夕月離開前可是和張氏說過要和離的,怎麽會才過一夜就改了主意。
徐盈盈在一旁惡狠狠道:“晉哥哥,我們可不能就這麽放過宋夕月這個賤人啊,她在侯府,我們的下次若是想再動手,怕不是那麽容易。”
“這個我知道,所以,我們不管用什麽法子都要除掉這個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