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的心被填`滿了,對我這種感覺就會淡了,相信我(① 更)

啪——

一道清脆響,在空**的催眠室內異常清晰。

而關嘉妮捂著自己的臉,整個人已經怔掉了。

“司堯……”

雲汐蹙眉,怎麽突然情況變這樣鈐?

“我說過,我從來不打女人!”

陸司堯雙目瞪望著關嘉妮,剛剛打她的那隻手垂在身側,已經緊緊握成了拳,手背上都是突起的筋脈洽。

“那你自己這樣還打我?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們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關嘉妮叫嚷起來。

“我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雲汐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她能猜到關嘉妮突然情緒那麽激動是誤會了。

“你閉嘴——”

“該閉嘴的是你!”陸司堯冷聲打斷關嘉妮的話,冷冷地看著她:“她自己行為不檢點,還怪別人,沒有什麽需要跟她解釋的,愛怎麽想怎麽想,我的任何事都由不得她來指點。”

目光雖是看著關嘉妮,這句話顯然是跟雲汐說的。

“陸司堯,你怎麽能這樣!”關嘉妮抓狂了。

“我怎麽不能這樣,你自己躺在別的男人懷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不該那樣?”深吸一口氣,陸司堯陰沉的聲音道:“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看的她,就讓他想到她當時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被他抓到的場麵。

一想起那些,他覺得自己的內心洶湧得,都要把自己極力保持的理智給淹沒了,他不想自己失控。

“關小姐,你還是先離開吧,今天的事確實是你誤會了,我請司堯來是有事要談,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關嘉妮看著雲汐,再掃視這個房間,裝飾風格跟別的很不一樣,在她看來,就是有點古怪。

可是她不肯走,不放心走。

“不走是吧——”陸司堯一步邁上來,直接握著她的手臂就往外帶,把關嘉妮連拖帶拽地扯向門口。

雲汐看他這樣,想出聲說點什麽,卻覺得什麽都不合適。

關嘉妮此刻更是害怕了——當初她跟別人在一起被陸司堯發現,陸司堯也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隻是冷冷地讓她滾,跟他在一起交往相處那麽久,她知道他是個很大男人的人,但是真的從來不會動手打女人。

可是,這兩天,她已經被他幾次動過手,雖然都不是很嚴重,但跟以往的他的原則不一樣了,她害怕。

怕陸司堯的心是不是真的不在自己身上了?

從裏麵辦公室出來一男一`女,男的扯著女人的手臂一直往外帶,經過大廳的時候這樣的一幕讓人側目,都在疑惑怎麽回事,而且關嘉妮臉上還有淚。

小虎看到這情況,立馬起身往裏麵走,剛好看到雲汐站在她自己辦公室門外,目光也是看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

“少奶奶,沒事吧?剛才那是怎麽了?”小虎關心問。

“沒事——”雲汐搖搖頭,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著門板在自己跟前關上,小虎又往外麵大門看了一眼,那兩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很疑惑,但隻要雲汐沒事,別的一切都不該他多管,也就重新走回來外麵的沙發上去坐下。

……

一路把關嘉妮拽到寫字樓樓下,在大廳裏陸司堯放開了手,依舊神色陰冷:“立刻給我離開這裏。”

“你也不要再費什麽心思去說動我外婆,更不要再找雲汐,我們之間完了就是完了,誰來幫忙都不可能改變任何。”

“司堯,我、或許我剛才真的是誤會了,你不要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

陸司堯無視關嘉妮的話,直接繞過她往外麵自己停著的座駕走過去。

關嘉妮穿著高跟鞋,一路在後疾步跟著,始終是沒有男人的步伐快,而且是一個有心要甩了你的男人,最終,陸司堯上了車,車門一關,啟動車子就離開了。

關嘉妮怔怔站在一旁,已經入冬,即使是上午也是冷的,她看著那輛開走的藍色卡宴,心更沉到了穀底……

那一巴掌留在臉上的痕跡還很清晰,她隻能失魂落魄地招了一輛計程車,也跟著離去。

隻是,沒過多久,小虎看到,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陸司堯,又回來了,重新進了雲汐的辦公室中去。

這一次小虎的眼睛更盯著雲汐辦公室的門上了,隻要一有什麽動靜,他就能立刻反應。

……

有人推門進來,雲汐抬頭,看到是去而複返的陸司堯,沒有太意外。

陸司堯自己在她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沉默不說話。

手裏在把玩的水晶靈擺放回盒子裏,雲汐起身,走過來。

剛剛他們走了之後,雲汐就思考過一番了。

陸司堯的母親,在他小的時候正是因為遭受家暴過度而去世的,所以在陸司堯心裏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他因此痛恨自己的父親,也一並痛恨所有會動手打女人的人,因此,他確實從來不會動手打女人。

但是,他本來以前就有心理問題,情緒又是極容易不穩定的,性格也是很大男人的那種,在麵對自己的未婚妻出`軌,給自己戴綠帽子之後,依然沒有動手,隻能說那是他能保持的理智。

可是這種理智,看來現在有點危險……

從來不對女人動手的他,剛才還是對關嘉妮動手了——這讓雲汐覺得,關嘉妮跟陸老夫人想要拜托她的事,成功的可能更是少之又少。

“抱歉,讓她來鬧了一場。”

陸司堯開口了。

“沒事,我能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也不要對每個人那麽好……有時候,我都會想,你也可以不要對我那麽好。”

陸司堯沒有看她,目光一直落在身前茶幾上的那隻小茶壺,淺黃色的**在透明的壺中半滿。

“其實我沒有刻意說要對誰好,隻是我自己覺得可以理解的,我就接受它的存在跟發生而已。”

“而且,那些都不是重點,很多的煩惱都是人自己給自己設定的。”

“比如?”陸司堯問。

“嗯……比如,一個人失去了戀人,感情,真的會痛不欲生嗎?真的就不能活了嗎,其實那都是自己給自己定位,也是這個世界的普遍想象灌輸給我們的定位,你可以選擇讓自己無比沉浸在那種絕望跟失去之中,但是,你也可以選擇讓自己用平靜的方式渡過那個期間。”

“說得容易……”陸司堯輕哼。

“嗯,不過至少我自己是做到了,也不止我一個人做到,沒有什麽事是過不去的,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束縛,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以為過不去的坎,有一天一轉身,你就會發現,坎已經在自己身後了。”

當初剛知道邢子遇外麵有女人的時候,剛簽下離婚協議的時候,雲汐同樣難受,邢子遇是她下定決心托付終身的人,那一個打擊,擊碎了她對婚姻的美好向往。

可是她沒有哭沒有鬧,因為那樣虐待的不是負心人,而是自己,她不會那麽傻。

她隻選擇能夠幫助自己的方式,而不會選擇讓自己沉溺悲傷的方式,所以,她毅然走了,去了印度。

人要多疼愛自己,自己不愛自己,沒人會愛你,所以,她要去修複自己,讓自己趕緊重新恢複起來,而不是浪費時間去讓自己變得更灰暗。

“我覺得自己很平靜,隻要她不要出現在我麵前。”陸司堯歎了口氣。

“司堯……不要再逃避,今天就當跟我聊聊心裏話,我能問一句,你心中對她……真的一點情分也不在了嗎?”

“我從她的言語中知道,她確實有心要與你重新好好開始。”

“不可能,背叛,就是死罪,我陸司堯絕對不會再回頭。”

“那你當初愛的是她的什麽?想到過往,也不能讓你的心軟下來?”

“……那是那時候的她,不是現在的她,不能混為一談,也沒有商量的餘地,一瓶香水,變質了,就該扔了。”

“她是個人,不是物件,真不會後悔?”

“你現在不必急著回答我,自己好好想一想,沒有誰逼你一定要在什麽時間做出什麽決定,過一段時間,你再看看自己的心情,或許跟現在又有所不同。”

“不會了,就算過多久也不會了——”

陸司堯站起身,神色有點悵然:“雲汐,能跟你說說話我很舒服,可惜,你不能在我身邊一輩子——”

那眼神,讓雲汐有點不自在,她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司堯,這幾年,我就是你的知心朋友,你能跟我說心裏話我很開心,也正是因為我們那麽好,所以你對我,會有一種親切,那種感覺不止是你對我,我的別的訪客有時候也會這樣對我,那是一種信任跟依賴而已,跟別的無關,不過我還是謝謝你……”

陸司堯對她,從來沒有明確說過更進一步的話,雲汐也不想去多想,她說這番話,隻是想給個提醒,希望他能懂。

“信任跟依賴……唔,確實是有,隻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外婆,能給我這種感覺的,也就隻有你而已了。”陸司堯望著她的眼神,有點深。

“那是因為你的心裏沒有燃起的感情補上,等你的心被填`滿了,對我這種感覺就會淡了,相信我。”

雲汐笑。

就像之前關嘉妮出現之後,她跟陸司堯之間聯係得少了一樣,她覺得,陸司堯隻是現在沒了愛情,所以重新依賴她。

陸司堯沒有再說話。

……

寧大

上午的公開課結束後,學生們陸續從大教室走出。

“悅然——”

正跟同學邊往外走邊說話的慕悅然聽到有人喚自己,抬頭,看到不遠處樹下站著的張辛垣。

他手裏拿著一本書,朝她笑著招了招手。

“我過去一下,你先回教室吧。”慕悅然對身邊同行的女生說,等會還有一節課。

走到張辛垣跟前,慕悅然打招呼:“學長,找我什麽事?”

“這是你之前想看的書,我替你找到了。”

張辛垣將手裏一個大開本遞過來。

慕悅然看到封麵上的書名……這是她蠻久以前隨口提過的一本書吧,要是今天他不拿來,她自己都忘了這回事了。

可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而且這書內容還是不錯的,慕悅然接了,笑著說謝謝。

身後不遠,跟同桌一起從大教室走出來的秦惠惠眼尖地看到了張辛垣,當然也就看到了他身邊的慕悅然,原本還在說笑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怎麽了?”

同桌看她突然不說話,跟著看往不遠處的方向,也看到了那兩人。

“對了,慧慧,你知不知道上一次校慶,張辛垣對慕悅然表白了?”

“什麽?”秦惠惠一聽,立馬轉回頭,瞪望著同桌。

“你別這樣啊,我又不是慕悅然——”

“趕緊給我說清楚,怎麽回事,是不是你聽錯了?!”秦惠惠又氣又著急。

“應該不會錯,是我的一個表姐跟張辛垣同個班,校慶那晚上我表姐看到他們班上幾個男生在學校廣場放煙火了,當時好奇過去一看,煙火裏張辛垣跟慕悅然站在一起。”

“這不是表白是什麽?”

大學裏的求愛方式有很多,送玫瑰,放煙火,宿舍下擺心形蠟燭彈吉他,是最常用的招式。

“那你之前怎麽沒對我說?”秦惠惠的臉色更難看,站在樹下那兩人說笑的樣子,在她眼裏也確實不對勁。

“我表姐也不認識慕悅然啊,就是最近一次我表姐過來找我,看到慕悅然跟我一個班,才說起這件事來。”

那晚上張辛垣表白的時候,很多學生還在別的地方看節目,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秦惠惠也並不知情。

看到張辛垣跟慕悅然一起往教室的方向去,秦惠惠跟同桌也一直跟在後麵。

心裏越想越不平衡,這回到教室之後的最後一節課,秦惠惠很是心不在焉。

放學的時候看到慕悅然還在寫著什麽沒有走,秦惠惠也沒有走。

慢慢地,教室裏人走得差不多了,慕悅然覺得自己麵前投下一片暗影,一抬頭,看到是秦惠惠。

冷著臉,她說:“擋著我的光了,請讓開。”

麵前的人抱著手臂沒有動。

慕悅然跟同學相處是沒有什麽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但是她也從不會喜歡受氣。

“沒聽到?想幹嘛?”她蹙眉。

“你到底有什麽好的,張辛垣怎麽會喜歡你,估計就是因為你家裏有錢吧。”秦惠惠奚落道。

慕悅然不滿意了,站起身,身高上,兩人差不多,彼此對望,皆是不耐。

“我好不好輪不到你來評判,倒是你們家竟然連自己的親人都能傷害,才是真的惡心。”

從雲汐那兒知道秦惠惠就是秦宛的表妹,秦宛曾經被自己叔嬸一家禁錮,秦惠惠有這樣的父母也不會好到哪去。

自從知道這件事,慕悅然對秦惠惠就更是瞧不起了,但是因為懶得惹事,從來不會故意說什麽,現在倒好,人家幾次三番對自己挑釁。

最近自己心情也是時高時低的不穩定,這人真是主動討罵。

果然,秦惠惠的臉色變得有點不自然:“什麽我們家連親人都傷害,我告訴你別亂說話啊!”

慕悅然冷笑一聲,彎身拿了自己的包轉身,要從後門出去。

“你給我站住!”

慕悅然沒理會,繼續往外走,秦惠惠追出來,一把扯著她的手臂:“你從哪裏聽來的,要敢亂說話信不信我——啊,好疼!”

扯著自己的力道突然消失了,慕悅然一轉身——

……岑津,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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