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在忙,但是明裏暗裏也一直在操心陸漫漫這件事。
顧行止說的這些,她都有在努力調查,隻是毫無線索,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很詭異,奈何當時被網絡暴力侵襲,精神一度陷入失控狀態,所以根本沒有去細想事情的經過。
畢竟事情都過了五年多了,想要查起來,並非易事。
顧行止今天專程來和自己說這件事,難不成,他有消息?
“師兄,難道你有什麽眉目了?”陸漫漫認真問道。
顧行止故作高深道:“想知道?可是我看你好像並沒有想要還自己一個清白的意思,好像非常安貧樂道你如今的生活,一個堂堂醫學界天才腦科醫生,自甘墮落,我看我還是不告訴你了,免得你心裏添堵,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顧行止起身要走,陸漫漫上前一步抓住他道,訕訕一笑:“師兄,瞧你這話說的,我哪裏是那種軟柿子,我隻是一直沒證據,所以不敢貿然行動,師兄,你真的知道?快告訴我吧,我什麽都答應你,隻要你肯告訴我。”
真如顧行止所說,當年的那場醫療事故是有人陷害的話,那她一定不能放過他。
要知道當年那件事對自己打擊太大,曾經一度患上精神病,那是她一生的汙點,導致她現在都不敢在那些醫生護士麵前抬起頭來,更無言麵對當初對自己含辛茹苦教育的老師。
要讓她知道是誰在中間使得壞,她一定親手把他活剝了不成。
她以前雖然性格好耳根子軟,沒什麽脾氣,可不代表她是個任人欺負的對象,這種奇恥大辱要她怎麽忍得?
顧行止不予理會,徑直走進電梯,不給她進電梯的機會便下去了。
她狂奔下樓,終於追上顧行止,她跑的太急,沒注意腳下,整個人撲在了顧行止的身上,她抱著顧行止的手臂,氣喘籲籲道:“師兄,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什麽都可以答應你,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去醫院麽,我去還不成麽?”
顧行止剛剛故意板著個臉給她看,哪想看到她氣喘籲籲不得不妥協的樣子,他又忍不住摸摸她的腦袋。
正要說什麽,顧行止眸子一沉,隻見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限量版勞斯萊斯停在他麵前,原本的笑意頓時沉了下去。
那熟悉的車牌號,和駕駛位置那若隱若現熟悉的身影,顧行止一想到陸漫漫剛剛和自己說的她的遭遇,胸口處悶悶的,十分不爽。
嚴厲爵坐在車裏,嘴角總是勾起一抹完美的笑意,看上去並不為陸漫漫和顧行止在一起的行為所動,可絲毫感覺不到他內心的喜悅,車內的空氣都是冷冷的,十分壓抑。
“我還沒去找他,他反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陸漫漫順著顧行止的眼神看去,也看到嚴厲爵的車停在不遠處的位置,並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這麽晚了,他怎麽來了?是來找她的?不可能吧。
此時,後座車門打開,一雙雪白的大長腿,踩著一雙恨天高,出現在陸漫漫和顧行止的視野裏。
沐羽潤本就長得妖嬈,不施脂粉,隻畫了一個口紅,整個人的氣質頓時升了上去,要是她進軍演藝界,劇本肯定會接到手軟。
可她醫學不是很精湛,又偏偏跟醫學過不去,就因為她想通過治療嚴厲爵的奶奶,和嚴厲爵多接觸。
嚴厲爵和她講過,在高中那年,他奶奶的寒疾日益加重,這種病是無法根除的,沐羽潤得知這件事後,便報考了城西醫科大學,鑽研醫術針灸,不過畢竟沒有那個天賦,也沒有那個耐心,勉強畢了業。
聽起陸漫漫和自己講的那些遭遇,此時顧行止看沐羽潤的眼神多了一份敵意,他本就不太喜歡沐羽潤,如今直接恨上了。
沐羽潤率先下了車,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她不偏不倚朝著陸漫漫走來,手裏緊緊懷揣著一張卡。
“漫漫,五年未見,原來你都住在這裏,陸瑤呢?怎麽不見她?”
陸漫漫有個姐姐沐羽潤是知道的,陸家大門大戶,沐羽潤隻是普通家庭,免不得想要巴結陸家,隻是陸瑤也一直不待見她,曾經還跟她發生過口角,那時候陸漫漫和沐羽潤關係好,經常為了沐羽潤的事和陸瑤吵架。
現在想來,當初的自己真應該被扇巴掌,看不清情況。
陸漫漫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天都這麽晚了,我可不信你隻是單純地來見陸瑤。”
她當年獨自一人撫養小耗子,陸瑤去世的事情一直沒有告訴家裏人,畢竟當時父母不願認陸漫漫,所以這件事也就這樣擱置在這裏,不過,她好像也沒有要向這些人交代的必要吧?
沐羽潤眼眶一熱,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握著陸漫漫的手,將那張卡交予陸漫漫手中:“漫漫,我知道你當年恨我,雖然我不願意背鍋傷了你的心,但是我還是一直拿你當好朋友,我今天問了護士,她們說你的孩子得了先天性心髒病,我聽到這個消息,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剛好爵要從這裏路過,我也就順路過來了。”
又在假惺惺做戲給人看,她怎麽就可以這麽不厭其煩地惡心她?就因為嚴厲爵在場,所以她不敢用真麵目示人。
很好,陸漫漫忍不住給沐羽潤拍了巴掌:“可以可以,演的很好,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
沐羽潤不明所以,委屈巴巴地看著她,一副陸漫漫不理解她還諷刺她的可憐模樣,她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沒關係,你恨我吧,我不在乎,我也不會怪你。”
若是換做以前,陸漫漫會被她這一番善舉感動到哭,畢竟她演戲太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陸漫漫在為難沐羽潤。
陸漫漫聽著這番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起雞皮疙瘩的:“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怪惡心的,你這麽晚了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不過……你怎麽知道我住在我姐這裏,你查過我?”
沐羽潤全身一怔,隨即抽泣著笑了笑:“你家裏人因為五年前的事情不接納你,我想著你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這裏了,畢竟我和陸瑤還是很熟的,陸瑤呢,是不是又出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