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什麽要為了子虛烏有的事情道歉,既然如此,不如幹脆給她一巴掌,再來個道歉,才符合情理。

不過這一巴掌還打的不算虧,算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很快,沐羽潤的臉頰邊出現了幾條極深的五指印。

可跟她五年前的痛比起來,她這算什麽,頂多九牛一毛。

沐羽潤的左耳,到現在還是暫時性失聰,她的左臉火燒火辣地疼,她朝著嚴厲爵發去了一個求救信號,誰知嚴厲爵隻淡淡說了句:“我送你去醫院。”

沐羽潤最疼惜自己的臉,以前一起上大學的時候,她身上本就沒幾個錢,還非要買貴重的化妝品,沒錢吃飯了就找陸漫漫借錢,不過大都沒還。

沐羽潤肚子裏有一肚子惡毒地語言來罵陸漫漫,可話到嘴邊,她隻能忍進去,嚴厲爵還在,她不能讓自己的形象在嚴厲爵麵前崩塌。

這是這口氣,真是讓她太憋屈了,她心想著:陸漫漫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嚴厲爵自顧自打開車門,沐羽潤捂著左臉,著急忙慌地趕了過去。

顧行止敬茶地看著陸漫漫,他剛剛本想說跟沐羽潤這種女人道什麽歉,還想罵醒陸漫漫來著,沒想到她直接給了沐羽潤一巴掌,那一巴掌的力道,看起來並不輕。

真是解氣的一巴掌,陸漫漫總算給自己出了一口氣,比起以往柔情似水的陸漫漫,他更欣賞現在的陸漫漫。

“看來嚴厲爵是專程來看你的。”

許久,顧行止才搞清楚嚴厲爵和沐羽潤突然的造訪。

陸漫漫翻了個白眼:“專程來找我?我看他是專程來找小耗子吧,洛汀蘭喜歡小耗子,五年前就成天念叨她的孫子趕緊出世,而且加上嚴厲爵的奶奶重病,他不過是想把小耗子當成一件工具,去討老太太高興,雖然老太太很疼我,但我更願意用別的方式去哄她開心,而不是把小耗子當成一種取樂的工具,更何況,我不能讓小耗子再和他們多接觸了。”

顧行止讚同地點點頭,畢竟小耗子並非嚴厲爵的。

沐羽潤憋屈地坐在車裏,看著嚴厲爵的後腦勺,欲言又止十分憋屈。

她被陸漫漫打了一巴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陸漫漫在欺負她,怎麽嚴厲爵不幫自己出頭,反而漠不關心,隻是淡淡說了句送她去醫院,為什麽他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哪怕是像他對陸漫漫那樣,她至少心裏也會有點安慰。

她知道,嚴厲爵心裏最深處住著那麽一個人,不會愛上任何人,可是,他都能讓陸漫漫懷上孩子,商業聯姻他最為反感卻還是接納了陸漫漫。

這就說明,他對陸漫漫還是有那麽一點喜歡的,可是她和嚴厲爵從小青梅竹馬,一起從幼兒園讀到了高中,雖然大學的時候就各奔東西,卻還是時常聯係聚會。

陸漫漫不過和他們一起讀過高中而已,居然在嚴厲爵的心裏,他喜歡陸漫漫要比對她的好感還多。

她真是氣不過,論長相氣質,陸漫漫雖然長得不差,可是能和她相提並論麽?她放棄了更好的發展機會,委身學了醫,卻還是入不了嚴厲爵的眼。

嚴厲爵將她送去醫院就揚長而去,連她的傷勢都不關心,氣得她直跺腳。

夜色微涼,天際劃破一道長痕,發出轟鳴般的雷聲,不多時,豆大的雨滴齊刷刷落下來。

剛到家門口,嚴厲爵便接到了電話,說老太太病情加重,需要及時治療。

聽到這,嚴厲爵話不多說,直接將車開往醫院,接到了沐羽潤。

沐羽潤以為嚴厲爵回心轉意,要來關心她,結果隻是為了要去給老太太治療寒疾。

這寒疾就是麻煩,一遇到潮濕的天氣或是遇上下雨,老寒腿就又開始疼起來,隻是以往並沒有這麽嚴重,看嚴厲爵著急的樣子,怕是很嚴重了。

沐羽潤不禁冷嗤,這老家夥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省的活著受病痛的折磨,治什麽治,用再好的藥也治不好,都是半條腿踏進棺材板的人了,就算治好了也沒幾年了,真是不懂這些人在堅持什麽。

去了才發現,嚴厲爵的父親嚴老爺子也回來了,憂心忡忡地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一看到沐羽潤,便顧不得他高貴的身份,拉著她就朝著老家夥的房間裏走去。

“你可算來了,快去看看怎麽回事。”

看到沐羽潤時,嚴老爺子不是特別高興,他當時提的要求是不論沐羽潤要多少工資,但是她必須要治好老太太,結果老太太病情是越來越重,絲毫沒有得到改善。

此時家裏親戚越來越多,聽說老太太病情嚴重,都火急火燎趕來了。

不過他們可不是關心老太太的病情而來,而是想在老太太麵前表忠心,到時候老太太撒手人寰,財產也好有他們的份,不過都在客廳吃著玩著,根本沒上去看一眼。

沐羽潤擰緊眉頭,給老太太全身檢查了一遍,發現寒氣加重,所以老太太才會這麽疼。

她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了止痛藥,倒了兩顆放在手心裏,嚴厲爵剛好進門看到這一幕,拉著她的手,阻止她給老太太喂藥。

“這是什麽藥?”嚴厲爵劍眉緊蹙,問道。

沐羽潤眼神閃爍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就是能治療奶奶腿疼的藥。”

緊接著,嚴厲爵從抽屜裏拿出了剛剛沐羽潤碰過的盒子,上麵赫然寫著阿司匹林(APC),這分明就是止痛藥,掂量了一下藥瓶,可以看得出已經用了不少。

“你給奶奶用止痛藥?”

嚴厲爵雖不懂醫,但對於止痛藥還是頗有研究,止痛藥用的時間長了,是會造成很大的副作用的,奶奶年紀大了,哪裏經得起這麽折騰,止痛藥用的越多,會造成神經麻痹,也就越依賴,到時候再多的止痛藥都填補了那個洞了。

嚴厲爵的眸子裏滿是疑惑和探究,似乎要將她從裏到外看個透。

沐羽潤明白嚴厲爵要說什麽,她緊張地連連搖頭:“爵,我沒有經常給奶奶用止痛藥,這盒藥是奶奶自己讓人買的,我隻是在她疼的厲害的時候給她用,難道,你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