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懷孕?十六年前的餘震?!
這天的天氣不錯,劉伊芳閑來沒事兒又上了房頂。就那樣躺著看了會兒雲,或許是天氣太好的緣故,整個人就那樣伴著暖暖的春風睡過去了。
剛做夢大勝ALEX在那裏樂呢,就被一陣尖利的說話聲給吵醒。光聽那說話時候的顫音兒就知道這出聲的人有多激動,聽著就跟剛從冰箱冷凍裏解放出來的鴨子一樣,哆哆嗦嗦的時不時的還來兩聲鴨子叫。似乎是怕別人聽見談話的內容但又因為情緒激動總是控製不好音量,於是就造成了剛才那猶如鴨子被人掐住脖子的時候才會有的尖利的叫聲。
劉伊芳正做美夢高興著呢,就因為這兩聲鴨子叫被驚醒,立刻興致全無,內心裏炸藥包的引線立刻燃盡,正想大喊一聲“丫的是誰敢攪擾姑奶奶的美夢?!”剛準備張嘴,就聽那個尖利的聲音由剛才的低聲怒罵轉為了小聲啜泣:“你說現在怎麽辦?要是讓我媽知道我肯定會被打死的!嗚嗚嗚……我,我怎麽辦?!嗚嗚嗚……”“你先別哭了,咱們好好想想辦法,總會解決的。”搭腔的是個男的,聲音聽著有點熟悉,但劉伊芳一時之間也沒想起來是誰。就聽這倆的談話,劉伊芳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想到躲在暗處偷聽不是君子的所為,自己雖然不算什麽君子,但也是人見人畏的女漢子,這種偷聽的行為還是做不來的。剛想轉身下去卻發現這倆傻子不偏不倚的正把著唯一的出口站著。或許是因為怕別人上來偷聽到的緣故,那倆人自上來之後就沒有離開過大門半步。他們的談話已經開始,劉伊芳又錯過了退場的最佳時機,她出又出不去,飛又飛不下來,隻能是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劉伊芳蹲在上邊還在那裏想:真他媽的倆笨蛋,上來之後也不知道檢查有沒有人就在那裏隨便抖落個沒完,丫的真以為門上貼個“學生止步”就真沒有敢上來的啊?想到這裏,劉伊芳不覺好奇這到底是哪裏的兩個不長智商的熊貨,就稍微伸了伸腦袋往下看了兩眼。這一看不要緊,怪不得聲音那麽熟悉,這不是自己班上的“三好學生”何雲山跟“清純玉女”於甜甜麽。
雖然不是很想聽,但是大體的事情劉伊芳還是了解了。於甜甜這平時的純情甜姐兒,竟然華麗麗的懷孕了!既然是何雲山在這裏接著鼻涕眼淚,而他們倆又不是那種好到可以一起分享這種事情的單純朋友,那孩子的父親肯定就是他沒錯。雖然造出事故的當事人是於甜甜和何雲山這種“好學生”本身就已經很讓劉伊芳很吃驚,但是還是有更讓劉伊芳迷惑不解的事情:這於甜甜不是金載水的女朋友嗎?前段時間不是公然的出雙入對,把那些以寶馬王子為目標的狂蜂浪蝶給趕走了嗎?這何雲山又算是哪顆蔥?怎麽一轉臉就成了孩子的父親?這金載水在別人種地的時候是跑哪裏去打野雞了?想到這裏,劉伊芳已經滿腦子都是疑問,雖然對於他們的糾葛不感興趣,但是因為下也下不來,出又出不去,隻好躺在上邊一邊看雲一邊聽他們泄密。
“你別一直哭好不好,你哭的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何雲山焦急的看著淚眼朦朧的於甜甜,雙手在空中擎著上下劃拉過來劃拉過去,不知道是扶著於甜甜好還是不扶好。而於甜甜眼睛已經哭得跟核桃一樣,因為哭泣雙肩還一聳一聳的抖動著,遠看上去有點像是在跳機器舞。
“那你告訴我怎麽辦啊!都是你的錯,說沒問題沒問題,現在可好,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們才剛剛高一,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還活不活了!”於甜甜說著話,恨不得上天一道閃電直接砸個大坑把何雲山給踹進去埋了。
“這,這也不能全怪我啊,那天你喝醉了,非要……,你不是也同意了,我才,我才那什麽的嘛!”何雲山聽於甜甜這麽一說,也跟著著急起來。
“現在孩子可是在我身上,你不痛不癢光舒服了,我怎麽辦?已經快兩個月了,再拖一下就要看出來了,倒是想想辦法啊!”於甜甜聽何雲山這麽說,哭得更厲害了,又不能放聲,隻能在一邊憋著抹眼淚。
“什麽都怨我,當初我就說不要去招惹金載水你偏去,還說什麽這樣可以從他那裏騙到錢,結果還不是跟著他出去喝酒喝成現在這樣!咱們以前沒錢的時候不也照樣好好的,現在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你說讓我怎麽辦!”看於甜甜隻知道埋怨自己,何雲山心裏也生起氣來,一著急就把積存了很久的怨氣全撒了出來。
“出了事兒了就知道怨我,當初你還不是答應了,你花錢的時候怎麽不這麽說!”於甜甜恨恨地咬著嘴唇,瞪著兩個核桃眼說道。
“這,這,誰想到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金載水惹得,他不來不就沒這麽多事兒了!”何雲山到現在已經是語無倫次,不知道應該把這個屎盆子扣給誰好。
而此時,躺在房頂的劉伊芳心想:何雲山那丫的就一個敢做不敢當的混蛋,隻知道把責任推給別人,一個大男人一點擔當都沒有。於甜甜給他這樣的人懷孩子真他媽的不值。要是我是於甜甜,先一腳上去踹他個性無能,廢了他這一輩子的念想,再一拳搗自己肚子上,讓這丫的一輩子無後!
不過一說到金載水,何雲山那本來轉的不是很靈光的腦袋突然跟安了飛速小馬達一樣轉速瞬間提升好幾千倍:“對啊,金載水!那天他不是喝多睡過去了嗎?當天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你們倆,我去接你的時候他一直在睡都沒有醒,他都斷片兒了肯定不記得當晚發生的事情。當時就隻有你們兩個人,他不知道我後來去接你了,其他人也不知道,你就說孩子是他的,讓他負責任,絕對不會有人懷疑你的。你想他們家那麽有錢,不僅會好好的帶你把孩子處理掉,肯定還會賠你一大筆錢。”何雲山說著說著不僅聲情並茂,還手舞足蹈起來,仿佛這於甜甜肚子裏的壓根兒就不是他自己的種。
聽到這話,劉伊芳在屋頂上躺不住了,心想:你丫的行啊,平時一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樣子,架了付眼鏡在鼻梁上感情是在充大尾巴狼呢,自己做的事兒不敢認不說,還讓自己的孩子去認別人當老子,你還真是夠大度的,讓自己的女人去給別人當女朋友騙錢已經是夠極品了,這頭頂上都綠出一片內蒙古大草原了又讓自己的孩子認別人做爹!我今天要是不一巴掌把你扇到南太平洋算是我媽沒生過我!劉伊芳想到這裏,心裏的怒火頓時跟滾開了的油鍋一樣,分分鍾就要把何雲山給現炸了。“噌”的一下坐起來就要往下跳,預備姿勢都做好了就聽到“啪啪!!”接連兩記響亮的耳光。
劉伊芳俯下身一探頭,何雲山已經捂著兩側的腮幫子趔趄著退了好幾步。“何雲山你王八蛋!敢做不敢認!我當初怎麽看上了你這麽個窮光蛋,居然還讓別人替你擔責任!你連這種話都好意思說出口,你他媽還算是個男人嗎?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找上了你!”於甜甜這一生氣,還管會不會被聽見,聲音立刻高了八度就破口大罵。
劉伊芳一看於甜甜自己動了手,心想總算這丫的還有那麽點自尊。暫且就把何雲山留給了於甜甜收拾。
何雲山雙手捂著被扇紅的臉,拉著哭腔說:“你先小點聲,被人聽見可怎麽辦?那你說我能怎麽辦?我們家根本就沒錢,我現在的學費全靠獎學金跟助學金,根本就拿不出錢來給你去做手術。我爸媽也都是工廠的小工人,賺的那點工資還不夠我奶奶的醫藥費,咱們的事情要是鬧大了,我還上不上學,你還上不上學?難道你想熬到挺著大肚子的時候被發現嗎?金載水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以前肯定也交過不少女朋友,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出點錢就能擺平根本算不上什麽大事。你好歹也跟了他這幾個月,就當是他給你的青春補償費還不行嗎?咱們隻要讓他給錢把孩子打掉就好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是嗎?再說我又不是不管你會一直陪著你,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何雲山嘀嘀咕咕說了一大通,於甜甜聽了聽也有道理,繞著繞著就把良心還有自尊給繞沒了。何雲山看於甜甜不說話,就又小聲的安撫了幾句。於甜甜看何雲山這麽說,她又想了一會兒也就隻有這個辦法,就默默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你的。”何雲山說著話,伸手過去把於甜甜攬進了懷裏。於甜甜就這樣被徹底說服,靠在何雲山的肩膀上小聲嚶嚶的哭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劉伊芳直接對何雲山佩服的五體投地,金載水談過多少個女朋友他不知道,這何雲山的本事,絕對不是隻經曆過於甜甜這麽一個隻知道假清純的無腦大姐就曆練出來的。她頓時對何雲山多了幾分敬意,這丫的,真夠狠的!剛才那股怒火也因為自己的吃驚被擠得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解散終了,看這倆人躡手躡腳的下樓,劉伊芳心想,算了,今天就先饒了你們,我這醞釀好的一巴掌早晚有機會讓何雲山那丫的嚐嚐。
當天下午,劉伊芳回到教室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劉伊芳也早就想到這何雲山不會大白天的在學校就公然把事情鬧大。所以這天就這樣表麵上風平浪靜的度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伊芳因為睡了個懶覺上課快半個小時了才到教室。剛踏上高一教學樓的走廊,劉伊芳就感到了與平時不同的嚴肅凝重的氣氛,果然,迎接著她的並不是熟悉的清爽爽的上課的情景,取而代之的卻是猶如修羅場般的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