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不知道的是,徐芝芝對於南狄來說,那是十輛蘭博基尼也不會換的女人。

可徐芝芝現在就要去和別人領證了。

這頓午飯,南狄吃得心不在焉。

“我說南狄,你可別這樣,女人是不可以對自己的心情造成這麽大影響的。”安東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碗裏最後一塊排骨夾進了南狄碗裏,“你真的是我身邊唯一一個會對女人這麽戀戀不忘的朋友。”

邊安然聽了安東尼的話,調侃道:“難道我不是?”

“行了,就你們兩個是大情種,”安東尼看著這兩搖了搖頭,“我可跟你們說哦,比賽可沒多久就要開始了,你們再這樣分心,到時候怎麽站在舞台上,她們怎麽在聚光燈看你們。”

南狄聽見安東尼的話,有些回過神:“那也隻是看,她已經和他去閃光燈下拍結婚照了。”

在閃光燈下拍結婚照的徐芝芝,看見簽個字都歪歪扭扭的仲若璽,忍不住笑了。

“笑什麽嘛,這麽多年跟著墨遠深,除了十年前的合同書簽字,十年了,我哪還拿過筆。”仲若璽有些委屈,看著自己的字,又看了一眼徐芝芝,“我的作家老婆寫字就是不一樣,真好看。”

“就你貧嘴。”

當結婚公證人給他們的結婚證蓋上鋼印的時候,徐芝芝看著那個鋼印一直發呆。

“想什麽呢。”

“真奇妙,”徐芝芝把照片指給仲若璽看,“明明半個月前我還在考慮怎麽跟你表白的,半個月後我們已經……”

“已經結婚了。”仲若璽伸手摸了摸徐芝芝的頭發,“可是我想了二十多年了,你要怎麽賠?”

“哎呀徐芝芝!”徐芝芝回頭一看,白夕瑤跑來了,整個人氣喘籲籲地,右手靠在門口門沿上:“這麽大的事,我不在場見證,好可惜……”

她居然沒有趕到。

都是墨遠深,不知道去哪了,趕回來比預計的時間要少了十分鍾。

墨遠深停好了車,一上來就看見徐芝芝和仲若璽手裏已經拿到本本了。

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白夕瑤。

白夕瑤生氣,不想理他。

墨遠深趕緊走過去哄白夕瑤:“我去分公司視察工作,我把這件事忘了,你不要怪我嘛。”

“徐芝芝和仲若璽結婚這麽重大的事情,你不帶保鏢你敢去分公司開會?”白夕瑤才不信他的話。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墨遠深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想把白夕瑤攬到懷裏,可誰知道白夕瑤居然把他推開了。

“生什麽氣嘛,要不我們直接過去那把婚離了?”墨遠深指了指一旁的離婚辦事處。

“好啊。”

“……”仲若璽看著這樣的老板和老板娘,無語了。

“老板娘,不要和老板生氣了,有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不要和他置氣。”

徐芝芝也覺得這件事白夕瑤很是無理取鬧,趕緊道:“白夕瑤,你不要瞎搞事了!”

“行啊,要我不離婚也行啊,你們趕緊在這親個嘴,我就不和墨遠深離婚了。”說完,白夕瑤把雙手交叉在胸前,轉過頭去了。

“親親親。”

現在都結婚了,徐芝芝哪還會像以前那麽害羞,一把拉過仲若璽就給了他一個深深的吻。

白夕瑤轉過頭去,愣是讓他們把宣誓再在自己麵前演了一遍,才恢複了笑臉。

墨遠深沒想到白夕瑤無理取鬧是為了這樣,冷汗都要被她嚇出來了。

就在這時,白夕瑤突然接到桃子的電話:“不好了,南狄訓練把腳扭了。”

“什麽?”白夕瑤怔了一下,從墨遠深手裏拿過車鑰匙,趕緊就要往車庫跑去。

“怎麽了?”徐芝芝從沒見過神色如此緊張的白夕瑤。

白夕瑤看了一眼徐芝芝,又看了一眼仲若璽,道:“沒事沒事,公司出了點事,我回去看看,墨遠深你這裏陪他們一會兒。”

說完,白夕瑤馬上就往車庫跑去。

趕到墨氏集團,看見南狄正在醫護室裏進行治療。

白夕瑤看著醫護室裏的南狄,歎了口氣。

拿出手機看了看,她看見徐芝芝發了一條朋友圈,正是領證的內容,配文還有簡單的兩個字:我們。

估計南狄看了這條朋友圈,訓練的時候心不在焉才導致受傷了。

白夕瑤本來想罵南狄一頓,可是突然她又明白他了。

到嘴邊的話又被吞了下去。

她推開門進去,看著正忍著疼痛正骨的南狄:“才訓練今天,怎麽就受傷了?”

“夕瑤姐,那個動作比較難,我想短時間做得最好,所以……”

白夕瑤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說話了:“行了,好好休息,傷筋動骨一百天,本來比賽馬上就開始了,你還鬧這檔事。”

白夕瑤隻字不提徐芝芝的事,南狄倒也心照不宣。

南狄看著白夕瑤,覺得自己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受傷很不好意思:“我休息幾天又可以訓練了。”

“行。”白夕瑤可不跟他客氣。

要知道,合約簽下去了,每一天都是金錢在燃燒。

“你現在躺**,不能練舞,可以多看看舞蹈的視頻,可以戴著耳機唱歌,總之一刻也別閑著。”白夕瑤看了看Coco,“Coco,給他Down幾張唱片。”

“好的。”

實際上,南狄也不敢讓自己閑下來。

他感覺自己一閑下來就會想徐芝芝。

一閑下來心就會痛。

他隻能用別的事情來麻痹自己。

聽歌會想起徐芝芝,可看跳舞視頻不會。

南狄在腦海裏分解每一個動作,在腦海裏過一遍。

他竟然也感覺靜下來看視頻會比一邊練一邊看好一些。

南狄已經把徐芝芝微信好友放進了黑名單裏。

自己在醫院躺著的這三天,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徐芝芝朋友圈那張照片多少遍,每看一遍,他的心都像被堵住一般。

他覺得自己把她拉黑有用,可是,自己居然還會把徐芝芝從黑名單裏拉出來再去看她的朋友圈。

南狄覺得自己完了。

就連鎮痛劑的吊瓶打完他都不知道,半小時後,南狄又開始疼的叫苦不迭。

護士看著空空如也的吊瓶罵罵咧咧:“這麽大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要睡覺也不知道叫個人陪著?”

可是,他沒有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