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那邊一直找不到白夢月?”
白夕瑤現在還記得,她見到白夢月的時候,她的臉已經被硫酸腐蝕了。
慘不忍睹的白夢月,如果連屍體都找不到,會有什麽地方可以去?
“繼續找。再怎麽樣也是妹妹,她要死也不能死在鄭煦溪的手上。”
掛了電話,白夕瑤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一出洗手間,就看見白小天靠在牆上。
“媽媽。”白小天叫了一聲白夕瑤。
白夕瑤整個人六神無主,看見白小天還嚇了一跳:“嚇!你在這幹嘛,嚇媽媽一跳。”
“怎麽上個洗手間這麽久?”白小天問。
“孕婦,孕婦上廁所都久!”白夕瑤瞪了白小天一眼,“怎麽,是你管媽媽的時候?不和幹媽,幹爹玩,跑上來想做什麽?”
“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白小天也不想再裝了,他剛剛在門外都聽見什麽誰結婚的事情。
“和朋友。”
“和朋友打電話心情不好?”
白小天的話中有話,讓白夕瑤很不舒服:“你有什麽事?”
“媽媽,墨遠深是故意讓幹爹幹媽先來H國的吧?”
“……”白夕瑤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孩子從小就比別人聰明一些,看事情也比別人透徹。
白夕瑤不回答,不代表白小天不理解。
他就是在明知故問。
“我覺得墨遠深是怕你不見他。”白小天說。
白夕瑤覺得白小天分析的和自己想的一樣,便也靠在牆上,饒有興致地問他:“然後呢?”
“然後他要幹爹幹媽先來,知道你的位置,到時候好來見你,來個裏應外合。”白小天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劃著,滑稽的樣子令白夕瑤看著都想笑。
“所以呢,你認為媽媽該怎麽做?”
“你想見墨遠深嗎?”
“不。”白夕瑤毫無猶豫地搖了搖頭,“你們可以見,你們和他是有血緣關係的,我沒有。我不阻攔你們見他,但是,我不會見他的。”
他們,已經分開了。
他馬上,要娶別人了。
之前他娶白夢月的時候,她想阻攔,那是因為白夢月有個拎不清的母親。
現在墨遠深想娶鄭煦溪,她管不著,鄭煦溪是因為愛他,真的愛墨遠深,至少在白夕瑤看來,鄭煦溪比自己愛他。
是有多愛一個人,才會從高中時候,就想著要把她白夕瑤從墨遠深身邊撇除?
鄭煦溪成功了。
她現在,真的不在墨遠深身邊了。
“是嗎,媽媽。”不知道為什麽,白小天總覺得媽媽今天怪怪的。
每當媽媽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的時候,她的眼神總在閃躲。
“是的。”白夕瑤怕兒子覺得自己在撒謊,故意迎上了白小天的目光,“他是你們的爸爸,已經不是我老公了。”
“可是……”白小天還在繼續說什麽,卻被白小年打斷了——
“嘿,媽媽,弟弟,你們在這幹什麽,快來跟幹爹打遊戲啊。”白小年見半天沒有看見弟弟和媽媽,便上來找找媽媽。
其實白小年剛剛在樓道裏,已經聽見了媽媽和弟弟的對話。
如果再不上來插一嘴,媽媽估計又該難過了。
“你們去打遊戲吧,誰玩得過白小周。”
……
“在和幹兒子們打遊戲。”
仲若璽的微信一直和墨遠深發個沒停。
墨遠深就聽著仲若璽的前線報道,根據他發來的消息再想象那棟房子裏,現在是什麽樣的場景。
想著想著,整個人心煩意亂的,恰好這時李威居然來了,看見墨遠深在辦公室玩手機,覺得很少見,便走過去看了一眼。
“哦?仲若璽到H國了?”
“關你什麽事。”墨遠深覺得李威做紅客有點可惜,應該去做狗仔。
可是這個狗仔卻從來不八卦別人,總愛八卦他墨遠深。
“你把阿洛和庫米請來,卻把仲若璽支開到H國,就是讓他給你發白夕瑤的消息?”李威似乎看出了墨遠深的布局。
秘密被發現,墨遠深更煩了:“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沒事做?公司的防火牆安全質量檢查過了?”
李威笑:“外麵的我都檢查了,就你這台還沒檢查呢。”
說著,李威拿過鼠標就在電腦上點點看看。
突然,他臉色一黑。
見李威突然一動不動,墨遠深心裏怪怪的,問道:“怎麽了?”
“沒、沒事。”李威一把將墨遠深的椅子推開,自己拉過一張小方凳坐在電腦麵前。
輸入幾串代碼。
“滴滴滴——”
提示危險的感歎號赫然在屏幕上出現。
墨遠深也聽見了,湊過來一看:“這什麽意思?”
“你的電腦被人竊聽了。”
“什麽?”
“誰?”
“IP顯示,好像是M國的。”
“Edison?”墨遠深實在想不到,M國除了Edison還有誰這麽無聊。
李威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麽刪掉那個木馬,直接先把墨遠深這台網絡斷了。
“看來你之前跟別人打電話的內容,都被Edison聽見了。”
“Edison的話……”墨遠深心裏又有想法了。
之前在資料上就看見其實Edison跟白夕瑤是一夥的。
Edison隻是受了白夕瑤的指示,要將林婉清親手送進監獄。
白夕瑤和在M國的Edison,他們兩個其實聯係頻繁。
鄭煦溪給墨遠深的資料上有一條是這樣的信息。
墨遠深其實到剛剛一直都不相信。
因為他沒有證據。
可是現在。
如果說Edison隻是跟林婉清有仇,那為什麽林婉清都進去了,Edison還要再用辦法去監聽他呢。
“糟了。”
“嗯?”
“昨天我在這說要跟鄭煦溪領證的消息,會不會也被Edison知道了?”
李威想都不用想,道:“他肯定聽見了,或許還錄音了也說不定。”
李威的這番話,令墨遠深眼裏最後一點希望都消失殆盡。
如果,Edison真的和白夕瑤是一夥的,那麽,白夕瑤現在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她知道他要和別人領證了,會是什麽感受呢。
她會難過,會惋惜,會怪他嗎?
如果白夕瑤真的知道這一切了,恰好又說明,他們是一夥的,他對白夕瑤……該繼續用什麽態度。
他不知道。
墨遠深再次撥通了白夕瑤的電話。
嘟嘟嘟——
還是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