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曾經單純無害的徐芝芝,已經死了!

就在那一刹,急劇尖銳的刹車聲灌入她的耳朵裏。

徐芝芝抬起已經失魂落魄的眸,這才想起這裏是馬路中央。

一身冷汗,頹然坐在地上!

差一點,她就真的沒命了!

她就再也看不見自己的媽媽了,看不見外公,看不見白夕瑤了……

她全身僵硬,隻覺得冷汗好似蜿蜒的小蛇,慢慢地從脊背滑落下來,還有眼淚……

也許那一刻,她真的不想活了。

自己最愛的男人,背著她做了她不敢想象的事,或許事情還能傷害到自己最好的閨蜜。

徐芝芝感覺自己的腦海要爆炸了,過了好半晌才聽到一個非常熟悉卻又欠扁的聲音:“徐小姐,我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還是跑出來了,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徐芝芝抬起眸,轉動因為驚嚇變得僵硬的脖頸,便看見自己身後不到一米處,停著一輛寶藍色,光可鑒人的布加迪威航加長版跑車!

徐芝芝畢竟也是身份尊貴的大小姐,對名車也頗有研究,作為名媛也需要有看車識人的技能,這輛隻在雜誌上看過的全球限量版布加迪威航,幽雅而不失尊貴,浪漫而不乏神秘。就好似機械所製的獵豹,每一個線條都昭示著力量和美學的天然結合。

以及,配得上它的主人的尊貴和不凡血統!

可是這輛好看的車,差一點要了她的命。就像南狄一樣,好看——卻又致命。

他是一朵開在夜間的薔薇花,兩年前自從攀附在她的心上,就往心深處紮根。所以徐芝芝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她知道她一定要幫南狄登上最高峰。

可是她不知道,他要站得高,站得最高,等的人,卻不是她。

而是自己閨蜜前男友的前女友!

這複雜的關係,令徐芝芝覺得窒息!

“冷不冷?”禹天慕也不管下著的大雨,從車上下來一把抱住大雨中的徐芝芝,“你是不是很冷?”

其實現在是七月,盛夏,即便是大雨,溫度也不會低,徐芝芝的確冷,隻不過是心冷。

徐芝芝渴望著溫暖,不管不顧地就往禹天慕的懷裏鑽。

“為什麽,我隻要一遇見你,就準沒好事?”

“誰說的,我就是你最大的好事。”

兩個人的分貝在雨裏很大,幾乎是用吼著說。南狄在街對麵,看著抱著自己女朋友的禹天慕,又看了一眼任由禹天慕抱著的白夕瑤,蹲下身抱著頭,痛哭了起來。

明明自己是愛徐芝芝的啊。

為什麽隻要自己一看見淩天恩,就忍不住想要奔過去保護她?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了嗎?

可是徐芝芝,我是真的很愛你。

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們上車,帶你去吃肉。”禹天慕用手替徐芝芝擦幹了她臉上的雨水,語氣裏滿是心疼。

“你給我滾!要不是你,我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你昨天晚上不是幫你女朋友過生日去了嗎?為什麽還會回來……為什麽我們在酒店……為什麽你非要答應我跟我……我連你叫什麽名字都還不知道!我寧願當作我什麽都不知道!都是你!你這個人渣!”徐芝芝的聲音在泰華路上喊著,過往的行人因為躲雨,都沒有停下來駐足,車流在他們身邊川流不息,沒有人管著這輛豪車以及他的主人。

畢竟,他們也管不起。

“我沒有女朋友,不過我今後有了。”禹天慕任由徐芝芝在自己的懷裏拍打著,隻是把他抱得更緊,“昨天晚上我在吧台看了你很久,我知道你很不開心!”

“你怎麽會連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果果?”

徐芝芝聽見禹天慕對他這樣憐惜的昵稱,錯愕地將頭從他的懷裏抬起來,一雙眼睛停止了流淚,似乎之前受過的難堪都可以趕到九霄之外:“天慕哥!”

“你才把我認出來嗎,我的心真的好痛。”

“你不告訴我!”徐芝芝心一橫,張大嘴,對著禹天慕的胳膊就是一口,“你是個禽獸!你還這麽對我!你昨天!”

“果果,我還記得你說過要當我的新娘子。”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徐芝芝臉突然紅了,卻被禹天慕一把抱上車。

“可是我……”

果果現在已經不喜歡天慕哥了。

“好了,我們回家。我媽肯定很想你。”禹天慕把車裏的溫度調高,一個轉彎,車子向A市最神秘的樓盤駛去。

白夕瑤渾渾噩噩地剛出咖啡廳,大雨滂沱裏,她就看見顧安城撐著一把巨大的Posotti傘,站在咖啡廳門口。

他在對自己微笑。

“他叫我來接你。”看出了白夕瑤的疑惑,他解釋道。

顧安城把手裏的另一把傘遞給白夕瑤,“他讓我告訴你,叫你不要胡思亂想。”

“不重要了,謝謝。”白夕瑤接過他手裏的傘,十分勉強地對顧安城扯出了一個笑容。

叫她不要胡思亂想?

她的確不會胡思亂想,她隻會相信她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切。

顧安城見白夕瑤還是一副十分堅強的模樣:“這快中午了,我不想一個人吃飯,你願意陪我嗎?”

“我沒有胃口。”她怎麽可能有胃口?

“我沒說請你吃,隻是讓你陪我一起,我們可以聊聊天啊……你肯定有很多關於墨遠深的問題,我很願意告訴你。”顧安城自信地扔出籌碼,他有理由相信,白夕瑤不會拒絕。

雨有些小下來,輪子駛過水潭的激起的水花很好聽。

白夕瑤注視著顧安城的眼,突然感覺自己好孤單。

或許,聽聽他們的故事,也是不錯的選擇。

或許聽了之後,她能更好的找到說服自己退出他們的方式——

隻不過,自己真的舍得嗎?

那個看起來似乎霸道蠻橫的墨遠深,會為了他做盡那麽多溫暖的事情。

隻是,好像如同淩天恩說的那般,自己的幸福,都是她偷的淩天恩的……

說到底,自己隻不過是淩天恩的一個替身而已。

就連他睡了她,喊的都是淩天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