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入口,白夕瑤下意識的用手按住緊張到嘭嘭亂跳的胸口,順著路向前走,隱約聽到有一聲很輕微的聲音,似乎就在她身體的某一處,離她不遠,倏地回頭,入口早已被拋在後麵,看不到,光線似乎比剛才要好一些,大概是沒有上麵明亮光線的比較了。

似乎,不太真實的,聽到一聲輕輕的努力控製的呻吟之聲,唬得白夕瑤立刻提升問了一句:“誰?——”

沒有人回應,周圍安靜,這兒有發掘出來的一些類似道路的地方,有一些因為不能確定究竟是什麽而沒有發掘的地方依然靜靜的呆著,如果藏一兩個人,並不困難。

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夕瑤嗎?我在這兒。”是歐陽瑞祥的聲音,“進來吧,那群警察想要進來,讓我給攆出去了,這兒全是珍貴的東西,萬一一個不小心損壞,我罪過大了。”

“歐陽伯伯。”白夕瑤應了一聲,偷偷看了一眼黑暗的地方,仿佛,她覺得,那兒應該有人,隻是,感覺不到敵意,最起碼對她來說,對方保持著一種溫和而警惕的感覺。“我這就過去。”

走了兩步,白夕瑤突然猛的一回頭,一聲驚呼嗆在嗓子眼處,隻覺得手腕上一緊,有人立刻抓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來人低低的聲音,“我是飲香食府的甘南,我們見過麵的,請不要喊人過來。”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確定白夕瑤的驚呼咽回去的時候,甘南鬆開手,重新隱入黑暗中,喘著粗氣,“我並無惡意。”

白夕瑤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甘南,剛要說什麽,聽那邊歐陽瑞祥又喊她:“夕瑤,怎麽了?沒事吧?今天光線不好,小心別摔倒了。”

“沒事,歐陽伯伯,還好,已經適應了。”白夕瑤回頭看了甘南一眼,再看看來時的路,沒有做聲,向著歐陽瑞祥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低低的聲音,“你小心些,不要緊吧?”

“沒事。”甘南微微笑笑,虛弱的說,“與他們無關,是紅燭。對了,白夕瑤,去見歐陽瑞祥的時候要小心些,尤其是紅燭在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點燃紅燭。”

白夕瑤不太明白,但是,見到紅燭的時候她是不舒服的,所以,點了點頭,繼續走她自己的路。

歐陽瑞祥正坐在一個土墩上,看著放在玻璃罩裏的紅燭,看到白夕瑤進來,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土墩說:“坐吧,沒事的,是不是歐陽清和桃子擔心我,告訴過他們,我沒事,隻是看著紅燭才心安,這種玻璃是防盜的,砸也砸不壞的。”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白夕瑤好奇的問,“外麵有警察,其中有一個是我爸爸的舊下屬,他說,好像有人闖了進來。”

歐陽瑞祥走過去,輕輕的打開玻璃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對紅燭實在是太美了,一定有很多很多故事,經過這麽多年了,竟然還有淡淡的蠟香,不信,你聞聞。”

白夕瑤笑了笑,說:“不要了,或許對那些對紅燭感興趣的人來說,這對紅燭重要的隻是它的價值。”

“他們是蠢材!”歐陽瑞祥的聲調有些許的變化,抱著紅燭,轉頭看著白夕瑤,眼神有些狂熱,很嚇人的狂熱,“他們不懂,隻有我懂——”

白夕瑤有些訝然的看著歐陽瑞祥,怎麽突然間變了表情,從和善變成狂熱和偏執!“歐陽伯伯,您怎麽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歐陽瑞祥抱著紅燭向白夕瑤走近一步,步調有些雜亂,“你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普通的我都不明白歐陽清他為什麽喜歡你,但是,你卻可以感知這兒的一切。”

白夕瑤覺得自己的胸口突然疼了起來,是啊,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怎麽會偏偏對這兒的事情如此敏感。“歐陽伯伯,您,把紅燭放回去吧,萬一不小心摔了怎麽辦?”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弱弱地說。

“是的,我得小心些。”歐陽瑞祥想了想,把抱著的紅燭放了回去,很小心,很虔誠。

“我上去看看,告訴他們一聲,您很好,免得歐陽清和我哥哥擔心。”白夕瑤急急的說,一邊說一邊退了出去,她,其實有些擔心甘南,他好像是受了傷。

未等歐陽瑞祥答應,白夕瑤已經匆匆退了出去,急急的趕回來時遇到甘南的地方,他,仍然還在,臉色非常的蒼白。

“回來了?”甘南努力微笑著,“沒事吧?”

“還可以。”白夕瑤心有餘悸的說,“歐陽伯伯很奇怪,我進去的時候說話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麽,拿了紅燭出來,就突然變得莫名的狂熱,眼神也怪怪的很嚇人。”

甘南長出了口氣,慢慢的說:“白姑娘,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我知道有些為難你,但是,現在能夠幫我的隻有你,我不能呆在這兒,會連累我主人的。你能夠幫我去趟飲香食府找到我們老板,告訴他我現在的情況,他會讓你給我帶藥來,有藥的話,休息一下,晚上的時候我可以離開的。”

白夕瑤立刻點頭,剛要走,又輕聲問:“你為什麽也要來這兒,”她猶豫一下,咽回了那個偷字,輕輕的繼續說,“那對紅燭,你也很喜歡嗎?”

“我不喜歡。”甘南苦笑一下,“我不僅不喜歡,而且深惡痛絕,我來這兒並不是想要偷它,我是想要毀了它,因為,有些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麽和你說,它,是邪惡的!”

白夕瑤依然不太明白,不過,可以相信的是,那對紅燭雖然是用在婚禮上的,卻是不吉利的。

回到上麵,外麵雖然有雨,卻明亮了許多,白夕瑤想了一下,對房中的三人說:“我有事要離開一會,很快就會回來,有什麽事的話打電話個我,心柔,你先在這兒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來回大概半個小時吧。歐陽伯伯在下麵挺好的,不過,不要再讓他去碰那對紅燭了,我,覺得那對紅燭怪怪的。”

“要我送你嗎?”歐陽清立刻問。

猶豫一下,白夕瑤笑了笑,說:“不用了,我有點私事要去辦一下,很快就回來了,原本心柔就挺怯這兒的,你再離開,如果我哥哥有事情要你幫忙,或者歐陽伯伯有事找你怎麽辦?”

歐陽清目送著白夕瑤離開。

桑心柔歎了口氣,輕聲說:“夕瑤和以前不一樣了,她開始有事情不讓我與她一起了。”

桃子一笑。“桑心柔,你是個女孩子,怎麽也盯我妹妹盯得這麽緊,歐陽清吃醋也就罷了,你歎什麽氣?”

“我不是吃醋。”桑心柔看了看桃子,認真的說:“夕瑤不像你們的兩個姐姐,她,真的是個好女孩,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你們的兩個姐姐不夠好,芝芝姐美麗的有點冷,高傲不讓人親近;芝芝姐美麗的性感嫵媚,讓男人噴血讓女人嫉妒;但是,夕瑤,她真的很好,我說不出她好在哪兒,但是,看見她,我就覺得心裏很踏實,就像飲料再好,酒再烈,也比不過一杯清水的甘甜,看似平常,卻可以化解所有,夕瑤,她是注定的命運,我相信,一定會有好的婚姻,歐陽清,我不是說你不夠好,而你愛夕瑤愛得不夠,你溫沌的讓我看著都急。這麽久了,你都沒有讓夕瑤心動,你們是從小就認識的吧,可是,這麽久了,你和桃子有什麽區別,你是愛她的男人,不是疼她的哥哥。唉,我真是不懂你們男人!”

“什麽道理。”桃子嘟囔一聲,“不過,想想也有道理。”

“她沒和我說實話,她和我們撒謊了。”桑心柔輕輕的說,“她變了,她不想讓我們介入她要去做的事情。”

“好了,”桃子笑著說,“桑心柔,你再說下去,我真要懷疑你的取向問題了,我妹妹說她有私事要辦,也許是我們家裏的事,也許是她自己的一些私人事情,不方便外人知道,你瞎聯想什麽。歐陽清,別理這丫頭,我看她也開始變得神經兮兮了。”

歐陽清笑了笑,沒有說話。

打了車趕到飲香食府,迎麵就碰上小憶,看到她,立刻笑著說:“白姑娘,您來了,正好,我們老板正在頂樓等著您。”

白夕瑤一笑,心中奇怪,難道司馬知道她會來?

到了頂樓,輕輕敲了門,裏麵傳來司馬的聲音,“門沒鎖,進來吧。”

推開門,司馬坐在桌後看著她進來,沒等她開口,先開口說:“甘南他沒事吧?”

“你怎麽知道我來和甘南有關?”白夕瑤詫異的看著司馬,“難道你知道他去舊址——那對紅燭的事情?”

“是的,我知道,或者說,這件事是我安排的。”司馬沒有隱瞞,平靜的說,“是我想要毀了那對紅燭,但我還是低估了它的力量,沒想到這麽久了,千年之後它依然有著不可毀滅的力量。我們依然是沒有辦法接近它。甘南傷的重嗎?”

“他還好,隻是臉色很蒼白,人很虛弱。”白夕瑤猶豫一下,說,“他說讓我來找你,你會讓我帶解藥給他,他晚上就可以離開舊址。”

“好的。解藥我已經準備好了,我送你回去,越快越好。”司馬不解釋什麽,站起身,“我要在附近找個地方等他出來。”

白夕瑤還沒反應過來,司馬已經從她身邊走過,丟下聲音說:“知道你心裏有許多的問題,但是,現在,甘南的生命比任何問題都重要,我不能讓他出事,就算離開,也必須讓他安靜的離開,不能在任何人前離開,他需要平靜的離開。”

白夕瑤聽不明白,但是,乖乖的跟在司馬的身後離開。

司馬的車開得很快,臉色不算好,“很高興你今天會去那兒,否則,不知道甘南要如何獲得救援,如何回得來。”

“他晚上能夠一個人離開嗎?”白夕瑤輕聲問,“如果困難的話,我可以嚐試著把其他人引到下麵,讓他有充足時間離開。”

“如果是這樣,更好,謝謝你,夕瑤。”司馬側頭看著白夕瑤,頓了一下,繼續回頭開他的車,“有意兒在,我不會再愛任何女人,我的心再也裝不下任何女人,所以,但是,我會把你當成朋友,僅僅隻是朋友,夕瑤,不要讓你愛上我,我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