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女朋友嗎?”桃子笑嘻嘻的說,看著桑月的背影,“是個挺有味道的女人,你的眼光不錯嘛,為什麽沒在一起?”

小老頭笑著,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飄忽,看著大家,似乎想說什麽,又咽回去,隻是慢慢的說:“有時候,相遇的時候,我們還不懂得如何去愛,等到可以愛的時候,已經力不從心。愛情這玩意,沾不得,一碰到,再聰明的人也會變得癡癡傻傻。嗬嗬,桃子,你知道你愛誰嗎?”

“不知道。”桃子大大咧咧的說,“本人不相信愛情,愛情這玩意,就像你說得,最好不要沾,沾了就廢了,哈哈,我想吃東西了,我不要結婚,還是夕瑤吧,她比較適合婚姻。”

小老頭笑了笑,走進了廚房,和桑月站在一起。

桑月溫柔的笑著,側著頭,手裏收拾著菜,眼睛卻隻停在小老頭的身上,小老頭則切著菜,說著什麽。並沒有理會外麵的人,時而低語,時而側頭輕笑。

“她是桑心柔的姑姑?”桃子好奇的問,“這麽大年紀還沒有結婚嗎?不過,看起來和小老頭到是挺合適的。”

白夕瑤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突然,手機響起,嚇了她一跳,那聲音有些急迫,好像預示著什麽,不吉利的事情!

“夕瑤,你在哪裏?”是桑心柔的聲音,聽起來著急的讓人慌張,“出事了,陸與榮出事了,你們快點過來——到電影院這兒來,快點,通知你二姐——”

沒等白夕瑤明白,桑心柔的電話已經掛掉。

“哥,心柔打電話來,說陸與榮出事了。”白夕瑤有些不太有反應的重複著桑心柔的話。

“陸與榮?”桃子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思想還沒有從桑月身上轉移到陸與榮身上,陸與榮是誰?接著想起,瞪著眼睛看著白夕瑤,“喜歡二姐的那個傻小子?他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白夕瑤已經站起身,嘴裏匆匆的說,“心柔沒說,隻說讓我們立刻趕去電影院,她說,陸與榮出事了。陸與榮,之前心柔發過短信,說他正以賽車手的速度——不會,他不會?現在要通知二姐嗎?”

“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桃子猛地站了起來,站得急了,頭有些暈,暗罵了一句,衝廚房那邊喊,“小老頭,我們有急事,不吃了,你們兩個說會話吧,我們走了。”

沒到電影院,一輛救護車呼嘯著衝了過去,攪得大家的心一下子亂了起來,電影院前圍了許多人,離電影院大門隻有一百米,一輛車停在路邊,車前有輛摩托車,和一灘血。

隱約聽到有人在和警察說,“這車也開得太快了,簡直就是直接從裏麵衝出來的,這騎摩托車的人也是倒黴,就在路邊停著,就讓車撞上了,這人呀,真是命呀,可憐呀——”

三個人的心立刻懸了起來,他們三個都認識陸與榮。

“這小子不會有事吧?”桃子輕聲嘟囔著。

人群裏看不到桑心柔,估計是跟著救護車走了,最近的醫院,三個人同時想到了這個答案,立刻驅車追著前麵的救護車趕去最近的醫院。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拿著手機,白夕瑤不知道這電話要不要打。

剛到醫院,進到急救室,就一眼看到了桑心柔,衣服上有血,拿著一個手機,麵色憔悴的看著手機響個不停,看到白夕瑤他們三個人進來,苦笑了一下,“是芝芝姐的電話,估計是催陸與榮快點過去的。他太著急了,接了電話,直接開了車,我的短消息剛剛發給你不久,就聽到有人衝進來,說出他的車號,問有沒有人認識,他撞了一個路人,自己也受了重傷,正在搶救。”

白夕瑤接過電話,電話上顯示的是一個字‘芝芝’,這是陸與榮稱呼徐芝芝的方式,從開始認識她,就幾乎沒改過。看了一眼桃子,不知道這電話要如何接。

“手機給我。”桃子拿過手機,接通電話,急救室前人聲嘈雜,他按了免提鍵,裏麵立刻傳出徐芝芝惱怒的聲音。

“陸與榮,你個混蛋,你不要來了,死在路上算了,已經二十分鍾了,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話音剛落,徐芝芝的手機立刻掛掉,桃子哭笑不得的拿著手機,看著麵前的三個人。

“這個可惡的女人。”頓了一下,桃子突然用很生氣的聲音說,“要不是她是我親姐姐,我一巴掌扇她臉上,陸與榮就是對她太好了,慣了她一身的毛病!”

焦急的等待,和著隨後趕來的受傷者的家人,亂哄哄的聚集在門口,聽到消息趕來的陸氏夫婦,拚命的想往裏麵衝,傷者的家屬大聲的吵鬧著,弄著這兒亂成一團。

“心柔,他怎麽了?怎麽會這樣?”陸與榮的母親傷心的問,手有些哆嗦,臉色蒼白。

桑心柔不知道要怎麽說,告訴她,是徐芝芝的電話,讓陸與榮拚了命的以賽車手的速度衝出了街道,撞上了騎摩托車的人,自己也一下子從車窗裏飛了出來?

隻得搖了搖頭,輕聲說:“我也不清楚,他好像有急事匆匆離開了電影院,然後,就有人進來問有沒有人知道——”

“與榮——”陸與榮的母親哇的一聲哭出來,無措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他不會有事吧,他肯定沒事的,是不是?”

五個小時,整整五個小時,急救室門的燈才滅掉,一臉疲憊的醫生走了出來,對外麵的人說,“兩位病人都需要輸血,我們血庫的血不夠了,你們有誰是病人的親人,他們兩個人的血型是一樣的,有誰是B型的?”

“B型?”桃子愣了一下,看了自己妹妹一眼,說,“咱爸媽一個是A型,一個是B型,我們兩個肯定有一個是B型,你知道你是誰血型嗎?”

“不知道。”白夕瑤搖了搖頭,說,“應該是吧,隻記得媽前段時間住院的時候好像查的是B型,爸以前就知道是A型,不如我們去驗一下,如果有一個是的話,或者兩個都是的話,可能就可以幫到陸與榮。”

“我兒子怎麽樣了?”陸父衝上前抓住醫生的手,緊張的問。

“我哥怎麽樣了?”一個年輕人也猛的衝了上來,推開陸父,大聲問,“你還有臉問,要是我哥有什麽閃失,我和你們沒完!”

“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你們小聲點,吵鬧有什麽用,等人救回來再討論吧。”醫生不耐煩的說,“一個把車開那麽快,一個喝了酒還騎車,這不是——算了,到底有沒有B型血?現在已經聯係了其他醫院,但是,一時半會血過不來,病人急著用!”

“我們兩個有可能是。”桃子大聲說,“我和我妹妹過去驗一下,應該很快就可以出結果吧?”

“是的。”醫生吩咐護士去準備。

“我是B型血。”桑心柔說,“先輸著我的。”

護士看著驗血的結果,笑著,無意識的問:“你們是兄妹嗎?”

“是啊,”桃子看著剛剛刺過的指尖,開玩笑說,“我今天剛剛受了傷,就要輸血,真是——,不過,陸與榮這小子太傻,如果我是B型血,或許輸了我的,可以讓他變得厲害點。對了,護士,我和我妹妹誰是B型血?”

護士猶豫一下,說:“很遺憾。你們兩個都不是,一個是AB型,一個是O型。”

“開什麽玩笑?”桃子瞪大了眼睛,看著護士,“你不會搞錯了吧,還有人驗血嗎?我爸媽是A和B型血,哪裏來的O型,是不是剛才那個受傷的人他的家人驗血的結果?”

“你看著我紮的,怎麽可能出錯?”護士說著,也有些猶豫,但是,還是重新驗了一下,確定無誤,“你看,我試過一次,應該沒有錯,是不是你記錯了你們家人的血型,如果像你說得,這個結果卻是有些荒唐,你們再回去確定一下吧。”

“我們兩個誰是O型?”桃子遲疑的問。

“你。”護士肯定的說,“你妹妹是AB型。”

桃子盯著護士,想了好半天,一抬頭,看到白夕瑤有些困惑的表情,是啊,這是什麽結果?他笑了笑,說:“可能是出了一些差錯,應該是我吧,回去問問爸媽,怎麽搞得,我們這對雙胞胎是怎麽生出來的,怎麽一個人一個血型!”

白夕瑤不知說什麽才好,自己是AB血型,而同胞的哥哥竟然是O型,這也太奇怪了吧?是不是護士搞錯了?可是,她確實是在他們眼皮底下做得呀,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桑心柔從裏麵走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在門口坐下,虛弱的一句話也不想說,沒想到,陸與榮傷得那麽重,當時感到現場的時候,隻看到兩個昏迷的人躺在血泊中,她嚇壞了,型號有熱心的路人早已撥打了警察和醫院的電話,當時隻是看到陸與榮的頭上不停在流血,但是,進去才知道,陸與榮的手術是做在頭上,而那個受傷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傷在腿上。

“謝謝,謝謝,——”陸母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拉著桑心柔的手,流著淚,不停的,重複的說著。

桑心柔想說不用的力氣都沒有,抬頭看到表情有些奇怪的桃子和白夕瑤,以及剛剛趕回來的歐陽清,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唇微微一提,全當是微笑了。

“怎麽樣?”桃子問,語氣是關切的,但是有些怪怪的,不太自然,“可惜我和夕瑤的血型都不是B型。”

“應該不太要緊了。”桑心柔勉強的說,休息一下說,“醫生說,很快血就可送來,我輸得血足夠用的了。——他傷在頭上,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你姐——她過來嗎?”

偷偷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陸與榮的父母,桑心柔聲音低低問。

桃子搖了搖頭,思想怎麽也集中不起來。

很晚了,徐芝芝迷迷糊糊睡著了,生了很久的氣,覺得胸口堵得很,輾轉一夜,到了天亮,隱約好像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是自己父親的聲音:“回來了,累嗎?想吃點什麽?桃子,你以後不要總把單位的事情交給夕瑤,對她不好的。”

這兩個人還真是厲害,在外麵呆了一夜,那個舊址真有那麽吸引人嗎?徐芝芝回來了沒有?想著,她覺得很累,便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