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初上,酒吧內的男男女女隨著DJ音樂扭動著自己的身軀。
撲朔迷離的燈光下,吸引著這座城市中饑渴而又需要安慰的人。
強烈的節奏,吵鬧的人群,香煙和酒水的味道都讓剛剛回國的喬允初感到強烈不適。
喬允初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好友蘇笑顏得知她回國要為她接風洗塵,特意選在了本市最熱鬧的藍山酒吧。
入場不一會兒,喬允初就被灌了兩三杯洋酒,度數不高,可對於不常喝酒的人,也有夠難受,她頭腦有些暈暈乎乎,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到外麵透氣。
在門口溜達了好一會兒,低頭看手表,意識到該回去了,要不然的話蘇笑顏該催了,她不敢再磨蹭,踩著高跟鞋準備回去。
經過走廊幾聲悲慘的求饒聲從深處傳來,好奇心驅使喬允初停下腳步,瞧了一眼。
“求求你饒過我這一次吧。”
走廊深處有個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痛哭流涕,頭上臉上全是血跡。
喬允初看到這部場景,不由得打開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報警。
“我可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善心的人。”沈珩舟穿著名貴的品牌套裝,眼角神色晦暗不明,嘴角卻有著一抹諷刺的笑。
沈珩舟雙手插兜,冷酷狠厲地抬腳踹去:“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沒有人可以例外。”
他的表情冷酷,搭配上帶著幾分輕蔑的笑聲,極其恐怖。
“好好處理。”
西裝革履的保鏢無情拖走男人公事公辦。
喬允初是循規蹈矩長大的乖乖女,在酒吧看到打鬥場景目瞪口呆,發現為首者是兩年前分手的前男友沈珩舟的時候更是驚掉下巴。
她看了一眼又一眼,反複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又或者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酒而產生幻覺。
可惜無論是身材長相還是聲音都印證著他就是沈珩舟。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將麵前這個冷酷無情,滿身暴力的男人和記憶中在長廊下等她一起放學回家的溫柔少年聯係在一起。
沈珩舟,那個曾經溫柔如小白兔的少年,現在卻像一隻斯文敗類的大灰狼。他穿著精致的西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眼鏡下的雙眸帶著幾分狡黠。當他轉過頭來,喬允初看到了他眼裏的怒火。
喬允初想不通,兩年的時光,為什麽對方會突然變得讓人如此陌生。她合上張大的嘴巴。
無論沈珩舟為什麽變成這副樣子,在這種情況下,與前男友重逢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她的腦袋裏麵隻有一個想法趕緊離開。
越是想著趕緊離開,心情就越是緊張,她一個不留神,撞倒了牆邊綠植花瓶,瓷片摔在地上發出響聲,動靜不小,沈珩舟等人立刻察覺到有人偷聽。
喬允初下意識就想跑,穿著恨天高,根本跑不快,甚至差點摔倒。
沈珩舟追上來,用手按住喬允初的胳膊,力氣大得嚇人:“站住。”
喬允初不敢回頭,隻能佯裝鎮定,又故意壓低嗓音說:“抱歉,我就是路過,沒想打擾你們。”
沈珩舟發力,喬允初逃無可逃,沈珩舟搶過喬允初的手機,還好她剛才已經先一步將報警號碼刪除。
喬允初感覺一道燒灼的視線掃了過來,沈珩舟已經通過半張側臉認出了麵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前女友。
“喬允初!”沈珩舟叫出了她的名字。
已經無法逃避,喬允初認命般地抬起了自己的頭。
兩個人麵對麵的那一刻,周圍的呼吸仿佛停止住了。
兩年過去,歲月似乎沒有在沈珩舟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輪廓淩厲,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皺紋都不曾有一根。
【這張臉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膩,我當年真的是很有眼光。】
【呸呸呸,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怎麽辦呀!】
“沈先生……”
保鏢想要幫雇主解決問題,沈珩舟抬手示意讓他們離開,自行解決。
走廊裏的燈光十分昏暗,狹窄的空間當中兩個人的距離隻隔了一拳左右,氛圍極度壓抑。
“喬允初。”沈珩舟走上前來,他的氣息籠罩著她的全身,“當初不是說要去國外學設計要實現夢想嗎,怎麽回國了?是已經實現了夢想,還是發現你所謂的夢想,隻不過是幻想。”
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但語氣中的陰鬱卻讓她不寒而栗。
兩年前,他們大學畢業,麵臨人生新選擇。
沈珩舟是沈家獨子,繼承家族企業的重擔落到了他的肩膀,他沒得選,也無需做其他選擇。
她卻不一樣,隻能抱著簡曆跑了一個又一個麵試,最後拿下的offer也不盡如意。
她考慮後決定放棄offer去國外深造,實現自己的設計夢。
她的想法遭到了沈珩舟的強烈反對,他要繼承公司自然不能陪著她去國外求學,可放她一個人出去,沈珩舟也不放心。
兩個人因此劇烈爭吵,
喬允初至今還記得,他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工作的事情好說,願意的話可以來沈氏工作,又或者你根本不需要工作,等我正式接手公司,你就可以在家裏做太太。”
她是曾經幻想過和沈珩舟組建家庭,但絕對不會是一全職太太的身份,一直呆在家裏,守著孩子等著丈夫回家。
她有想法,有夢想,痛哭一夜之後,她下定決心徹底分開。
留下一封分手信,遠走國外。
她本來是不打算回國內工作,可在國外公司工作室遭到了不懂設計的老板的幹涉,正好,好友鄭源創業,邀請她回國工作,並承諾不會幹涉設計,他才回來。
“想回來再就回來了。”喬允初說。
a市不單單是沈家的商業地盤,也是她心心念念的家鄉。
沈珩舟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我真沒想到你還會來這種地方。”
是啊,按照喬允初的性格,的確不會主動來酒吧。
不過在前任麵前,無論如何都要表現出自己過得好,要為自己爭口氣,喬允初也不例外,於是故作輕鬆地說:“怎麽不能來,想喝酒不就來了?”
喬允初不願意再多說什麽,她的氣場和沈珩舟相比太弱,想離開,沈珩舟雙手撐在牆壁上,把她困在他的胸膛間,距離壓得更近。